“呵呵。謝謝你。”
諾傑走到她身邊，看着她並沒有掩蓋住的雪白手臂。
那裏，有一團淤青還未來得及消散。
徐如意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側了頭，“咦，我這裏怎麼了？”
她隱約記得，生產的時候體力不支暈倒過去。之後，這裏一陣劇痛讓她清醒過來。
這時纔想起，自己怎麼會受傷的？
諾傑面帶愧色，“對不起。是我啄傷你的。”
“你？”她驚訝。
“我們族裏，都是這樣乾的。如果雌性不及時醒來，非旦不能順利生產小崽，還會讓自己也……”諾傑說到這裏，眼裏染上一層霧氣。
他不敢想像，她要真的離開，他應該怎麼辦？
“原來如此。謝謝你。”徐如意說着。
似乎，她欠了好多了。
諾傑搖頭，“不客氣。我是來看你最後一眼，然後……離開你的。”
徐如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這隻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大鳥喜歡自己？
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與她見面了吧。
“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徐如意真誠說道。
諾傑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快變成隼的樣子。
他靈活的腦袋幾乎180度大轉變，伸到了自己後頸處。
鳥喙在羽毛裏轉了轉，很快銜住一根長羽。
諾傑用力，就把它扯了下來。
徐如意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了他的動作。
地上，被他扯掉的羽毛，還殘留着他身上的血液。
“諾傑！”徐如意顧不得許多，一把抱住他。
她實在不忍心，看到他這樣子自殘。
有溼潤的眼淚滑落，滴在大鳥的身上。
諾傑聲音有些沙啞，他開口：“我沒事。”
徐如意緊緊按住他，不許他再傷害自己。
她問道：“你這是在幹嘛？！”
要知道，那幾根羽毛，就是她曾經坐在他背上，可以拉住防止掉下去的！
徐如意在與諾傑相處的日子裏，得知這是他們族雄性專有，用來討好雌性而生。
這裏的羽毛越牢固、漂亮，越能吸引雌性喜歡。
可他現在在做什麼？
一根根拔掉，這得有多痛？
而且，他不要雌性了嗎？！
沒有了長羽的雄性，在馱起雌性上天的時候，她們會沒有安全感，而且也容易跌落下來。
他這是在幹嘛？
諾傑沒想到會讓她爲自己流淚，他很是感動：“對不起，我失去吸引雌性的長羽，已經沒資格愛你……我拔了長羽，只想告訴你：以後，我永遠不會再來打擾你，不會再讓你感到內疚……”
“你這個笨蛋！”徐如意邊哭邊罵，“你這個樣子，豈不是要讓我更加內疚！”
“啊……我，我沒有那個意思！”諾傑連忙解釋着。
可是，他本來就不善言辭，現在更說不清楚了。
他太笨了，看起來就像故意爲之。
可是，他沒有那個意思啊！
徐如意撿起地上的羽毛，滿是心疼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