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像是驗證自己的喜歡，大口咬了一半。
他喫得滿口，嘴裏鼓鼓一大團。雞蛋太乾，還差一點嚥着。
陸景然眼睛都被撐大，連吞好幾次才下嚥。
徐如意的心一點點柔軟起來。她埋了頭，忍俊不禁，“傻瓜……”
那邊的少年還在努力喫着雞蛋，終於解決完了那一整顆。
他呼口氣，誇張地說：“好險，差點就把命都交待在這裏了！”
徐如意回頭，看到他嘴角殘留的蛋黃。
她忍不住拿出紙，輕輕幫他擦起來。
陸景然被她溫柔的動作驚呆了，好半天愣在那裏。
一直到她拿出參考書和練習冊，他纔回過神。
“啊啊，我媳婦真體貼！”
徐如意扔了本子過來，“幫我寫。”
他剛要提筆，就聽她又補充，“要照着我的筆跡來！”
陸景然：“……”
翻開厚厚的練習冊，他淚目。
人家杜甫是家書抵萬金，他們的功課兩噸差一斤。
一個早讀時間，他能寫多少？
徐如意則是悠悠然。
她從書包裏抽出一疊彩色方形卡紙，在手裏折起來。
陸景然好奇，“媳婦，你在折什麼呢？”
徐如意略低了視線，頭還是望向桌上立着的課本。
她像是隨時都在認真學習的好寶寶——可鬼大爺知道她到底在下面幹了些什麼。
“折千紙鶴。”徐如意輕聲地答。
“千紙鶴？”陸景然詫異，“我不需要這玩意兒啊！”
他立即感覺到一股酸味瀰漫，“什麼？你竟然幫別人折？！”
“你不是說了，自己不需要這玩意兒的？”
陸景媽怒拍桌子，“那是因爲小爺體貼你懂不懂？這麼冷的天，你一直折它不難受嗎？”
教室裏面的空調製熱效果實在太差，一動不動靜坐幾十分鐘，她的手一直就涼，受得住嗎？
他都沒要求她折給自己，可她倒好，反而替別人攬下這活了！
陸景然越想越生氣，“是誰？誰他媽敢要你幫他折的？小爺這就去扒了他的皮！”
他身後彷彿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整個人憤怒不已。
“你可以先坐下來嗎？”徐如意輕嘆一聲，“還有，聲音小一點。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陸景然氣焰小了一下，他坐下，質問，“媳婦。你幫誰折的？”
“一個女生而已。她只是想挽回自己的男朋友。”徐如意將摺好的千紙鶴放在透明玻璃瓶，又拿了紙出來繼續折。
他一把抓了她的小手，“不折了。她要挽回，幹嘛找你？”
“因爲我也需要朋友啊。你有那麼多好哥們，我換班過來，一個認識的都沒有。”
他開始喫味起來，“媳婦，難道你有了我還不夠嗎？爲了你，我都好久不和那些哥們兒混，他們都快不認識我了。”
“多個朋友多條路啊。如果有哪一天，我也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你不在，身邊豈非一個人都沒有？”
“只要你需要，我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