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析之後,便將人撥作三批。一隊由他帶領,另外的由兩名副將率隊,從三個方向彙集。
出發之前,楚連城又說道:“無論結果如何,天黑之前你們都要回到營地。爲防止敵軍的殘餘勢力突襲,留在此地的將士也請做好防守準備。”
“那連城君你呢?”
他微微揚頭,片刻後答:“我不會放棄,我會一直尋找的。”
“可是,雪下這麼大,你也可能迷失方向,那個時候就麻煩了。”
楚連城神情溫和,笑了笑,“哪怕迷失方向,我也要陪着她。她一個人在外面,會很孤單的……”
那個表面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表面堅強,可她最希望的還是有人陪在身邊。
這麼孤獨的夜,她獨自一人還不知到底在哪兒,楚連城又怎麼捨得讓她這樣渡過?
決定好,一行人便整裝出發。
風雪掩沒了她的痕跡,他們只能完全沒有方向的尋找。
天色越來越黑,楚連城便命她們先行回去。
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路格外艱難,寒風蕭瑟凍得馬兒都瑟瑟發抖。
楚連城緊了緊有些僵硬的手指,繼續前進。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終於見到半山腰處一個隱約可見的山洞。
黑夜中,一片雪山僅那裏有絲光亮。
楚連城激動地直接跳下馬狂奔過去——沒辦法,他的馬兒又累又凍,已經無法走快。
楚連城終於到了洞口邊,趴在那裏叫道:“如意,是你嗎?你還好嗎?”
等了好幾秒都無人回答,他一顆心都揪緊了。
如果她不在了,剩下的日子他該怎麼渡過?
那漫長歲月中,還有誰再願意用盡一切來討他歡心、逗他一笑?
“如意……應我一聲可好?”楚連城在外面哽咽着,“不要讓我難過,你不是說最心疼我的嗎?不會讓我傷心的嗎?”
寒風呼嘯,讓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
山洞裏面毫無迴應,楚連城垂了頭,雙手麻木地刨着冰冷的雪。
十指凍得通紅,已經沒了知覺,可他還在繼續。
“如意,我知道你一定好好的,因爲你捨不得丟下我一人是不是?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會獨活。我想要陪着你,無論到哪裏……天堂或者地獄,我們都牽手走過好嗎?”
“沒關係,你不回答也好,我就在外面陪你說話。這樣你也不會寂寞,我很快就好,你別怕……”
楚連城挖着雪,將洞口一點點打開。
終於漏出一條通道,讓他迫不及待鑽了進去。
洞裏很黑,也很狹小,他幾乎只能匍匐貼身一路向前爬行。
“如意……”楚連城的聲音在狹長洞裏迴盪,“你別怕,我來了。”
隨後,他終於觸摸到一具軟軟的身體。帶着涼意,但還有微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