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話版三國 >第三千三百七十二章 一個字,香
    “桐桐。”絲娘抱着劉桐的胳膊像一個貓一樣蹭來蹭去,發出甜膩膩的叫聲,她剛剛聽到了一些好東西。

    “好好說話。”劉桐威嚴的對着絲娘說道,可放在一旁的手並沒有推開絲孃的意思,反倒餘光自然的瞟過絲娘修長的脖頸。

    “絲娘想食太牢。”絲娘磨蹭着說道,而劉桐想了想,禮官好像不管這個,自己是實際上的天子一職,自己要喫的話,絲娘作爲貴妃倒是可以跟着喫,於是點了點頭,準備應下。

    然而不等劉桐開口,車架外騎着馬的白起,帶着淡淡的憂慮,作出一副諫臣的語氣,“彼爲象箸,必不盛以土簋,將作犀玉之杯.玉杯象箸,必不羹藜藿,衣短褐,而舍於茅茨之下,則錦衣九重,高臺廣室.稱此以求,天下不足矣!遠方珍怪之物,輿馬宮室之漸,自此而始,故吾畏其卒也!”

    白起悠然的語氣給車架裏面的兩人講了一個故事,劉桐聞言不由得笑了笑,“如上將軍所言的話,這九重宮闕早就該崩塌了。”

    “略略略,喫個飯都要挑事,好麻煩。”絲娘不開心的說道。

    “我只是說說,這種行爲如果放在以前那就是妲己褒姒這等禍國妖妃。”白起平淡的回答道,將絲娘噎了一個半死。

    “我纔不是,太牢不就是牛羊豕嗎?”絲娘不滿的說道,“大前天晚上我們喫的大排燉牛羊肉,按照這個規格不就是所謂的太牢嗎?我想喫這個有問題嗎?桐桐,有問題嗎?”

    劉桐扶額,無話克說道,從某個角度講的話,如果這也算是太牢的話,大前天大家都喫的是這個啊。

    白起陷入了沉默。這個邏輯貌似是沒有問題了,牛羊豕亂燉,如果換個鼎分開的話,從某種角度講那就確實是太牢了。

    可這麼一想的話,白起突然你覺得太牢的檔次從十層樓掉到了地板磚以下了,牛羊豕亂燉加加點蘿蔔什麼的,冬天吃了暖身又暖胃,故而最近喫的次數真不少了。

    畢竟白起又不是韓信那種沒節操的傢伙,從白起頂了韓信的身份之後,白起就基本沒有讓太官那裏給自己另做過飯,一般是長公主和絲娘喫什麼,他也跟着喫什麼。

    加之宮內的普通人在劉桐和絲娘面前多有避諱,畢竟禮制千年流傳下來的東西真的不是說笑的,很多東西都深入了骨髓之中。

    故而白起多是和劉桐兩人一起喫飯,而現在是冬天,劉桐作爲一個正常人,自然喫的是暖身暖胃的東西,從某種角度講的話,大排燉牛羊肉,往裏面丟點蘿蔔貌似是完美符合所有條件的食物。

    故而白起最近已經吃了不少次了,可現在聽絲娘這麼一說,白起感覺到有些扎心了,太牢這種東西喫的應該是寂寞,是檔次,而不是味道,這麼一想,白起更扎心了。

    “哼,晚上就食這個,晚上將淮陰侯踢了,纔想起來,他沒有資格喫這個的,這可是牛羊豕亂燉,完美符合太牢的初級定義,晚上換個鼎端上來的,記得分開的花,是不是就徹底完美了。”絲娘振振有詞的說道,首次在氣勢上壓過了白起。

    “要不,晚上喫點別的吧。”劉桐嘆了口氣說道。

    之前被白起一說,劉桐也生起來了興趣,偷偷喫一下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結果回頭絲娘和白起一個爭論,太牢這等流傳了一千多年,高大上的祭品級別的食物,就掉了亂燉的水平。

    再這麼說下去,劉桐覺得自己對於古人的水平又得報以極大的懷疑了,實在是太慘了,慘的都不能提了。

    “好吧。”絲孃的興趣來得快,去的也快,當然最主要的是太牢這種食物喫得是檔次,結果被這倆人三兩下將檔次打到了土裏面,興趣立即掉了大半,故而也就不提喫太牢了,找正常的食物喫吧。

    “太官那邊,好像在做蒸碗。”絲娘想了想說道,劉桐默默地瞟了一眼絲娘,然後從哪空空的大腦位置,落到了胸前,之後嘆了口氣,行吧,能喫也是服氣。

    “上將軍,有時間的話,和我整理一下先秦傳下來的禮制,如果您不說的話,我都可能都注意不到這些細節,時代變了,禮制一些細節也得改改了。”劉桐平淡的對着車外的白起說道。

    “也好。”白起對於劉桐認同度相對比較高,故而直接應下。

    “到時候我也一起。”絲娘一副主動幫忙的申請,劉桐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傳音給白起詢問道,“將軍,應該不是淮陰侯吧。”

    “不是。”白起並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他和韓信的區別太大,稍微認真一些就能分辨出來,更何況白起只是頂着韓信的身份騙騙老天爺而已,自己依舊是自己。

    “敢問淮陰侯如今可好?”劉桐清幽的聲音帶着幾分慎重詢問道,這個詢問關乎劉桐的態度,畢竟他已經知道車架外的人是誰。

    “我非擅殺之人。”白起平靜的說道,劉桐差點笑出了聲,她已經猜到了車架外之人的身份,可從對方嘴裏說出這句話,劉桐哪怕明知道不該去笑,也有些忍不住啊。

    “淮陰侯尚在玉璽之中,之前的反噬至今尚未解決,拼起來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白起也沒有在意劉桐古怪的語氣,他明白自己說這話,只要是個人都會忍不住想笑,但事實上在那個時代,他殺人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哦,甚好,不知道將軍這般的人物,現如今又有多少?”劉桐在確定淮陰侯無事之後,帶着幾分認真詢問道。

    “我之前只有淮陰侯,我之後,在很長一段時間,只有我本人。”白起並沒有掩飾的意思,他一貫如此。

    實際上白起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明白了過來,自己現在被管的這麼嚴,除了老天爺的因素,其實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於那些被商君鎮封在生死之間的諸子。

    白起晚商君一個時代,但白起很清楚商君到底有多強,那是一個真正的人傑,但正因爲是人傑,白起也才明白商君爲何只有執念。

    哪怕這個執念強的和實體已經沒有任何的區別,但依舊是執念,因爲這是立法之人,寧死於法的底線,商君如果脫劫,那相當於自己踐踏了自己立下的法律。

    就像郭嘉當時回陳曦的那句長生可否時的回答一樣,我如果是爲了我的執着而死,那當如此,可如果活到最後,連自身所堅持,所執着的正道都被自己推翻了,那我活一個未來,還不如死在當下。

    商君也是如此,死了的自己踐行了自己的法律,可活着脫劫的自己會在青史上留下什麼,會踐踏什麼。

    故而寧死不悔,寧死也要給後世加上一把毀不掉的枷鎖,畢竟自己已經殉道,已經葬在過去,已經無可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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