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果如何,燕青城可不在意,而現在,他終於把妻子抱懷裏了。
有氣有怨,更多的卻是思戀,瘋狂蝕骨的思戀。
忍得太久太痛苦,急不可耐,直接將時檸給壓進了車子,如果不是地勢不夠寬闊,如果不是時檸堅持抗拒,他絕對能將她就地正法。
“混蛋。”
時檸一拳揍過去,身子躲開他的靠近:“晏先生,請自重。”
晏先生?
燕青城一口氣堵在心口,強制性的扯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臉上:“你給爺拿下來好好瞧清楚,我到底是誰?”
這是容不得時檸拒絕了,她指尖微微一動,面具緩緩落下,那張臉在這半年裏無數次的出現在她夢裏,或一臉深情,或血肉模糊,多少個夜裏讓她無法成眠,卻又盼着能看到這張臉。
若非經歷了這半年,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爲他牽腸掛肚到這般田地。
她從不將自己的擔憂牽掛示人,不代表她真的冷漠毫無情緒,她只是不喜歡無畏的發泄,所有相思在心裏煎熬翻滾,每一刻都訴說着她想他。
時檸近乎癡迷的看着這張臉,雖然那雙瞳孔的顏色一度讓她迷惑,但這張臉她絕對不會認錯,每一個五官,每一個氣息,每一個表情,她都再熟悉不過。
燕青城滿意的看着時檸爲他露出癡迷的樣子,看着時檸一點一點傾身過來,是想要親吻他。
喉嚨不受控制的滾動幾下,緩緩低下了頭,嘴裏乾澀如離開了水太久的魚,迫切的需要一點兒滋潤,然而,就在燕青城快要親到的時候,突然,他被人一把扯了衣領推開,然後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變故來得太過突然,猝不及防,等他回神,卻見時檸已經坐好啓動了車子。
“時檸你”連忙去拉車門,完全鎖死了,他氣得差點炸肺:“你給我開門,開門啦。”
回答他的,是時檸對他勾起的一個邪氣惡意滿滿的笑,然後車子一個漂亮的擺尾,走了
燕青城打死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明明都相認了,他都看到她眼裏那激動翻涌的情緒,可她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混蛋,時檸,你這個臭丫頭騙子。”
迷惑他,害他以爲她要親他,結果她居然跑了。
腳下踢到什麼,低頭一看,是他的面具。
彎腰去將面具撿起來,正想丟掉,手機卻響了起來,那不同尋常的聲音讓他立刻將手機拿出來,看到加密發來的任務,燕青城彈了彈手中面具上的灰塵,然後再一次戴了回去,這面具,看來還得戴一段時間啊。
晏酒來接燕青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高大帥氣身材修長如修竹的男人站在花壇邊看着川流不息的車流,姿態霸氣如王者凝視自己的領土,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看到的更多的是委屈可憐兮兮被拋棄的委屈。
他知道燕青城是爲誰來的宴會,如今孤單單的一人,不用想都是被拋棄了,何其悽慘。
他滴了滴喇叭:“你是要站成望妻石嗎?快上車,不然明天我天琊副總以這樣的姿態上了報紙,實在是丟臉。”
燕青城上了車,滿身陰鬱,全身上下都寫着‘爺心情不好’。
晏酒開着車抽空看他一眼:“我說你這是何必呢?非要變幻身份接近的是你,如今被認不出來糾結的也是你,早知道如此,直接去找她,夫妻嘛,牀頭打架牀尾合,哪兒來這麼多糟心事兒。”
燕青城冷冷的睨他一眼,那眼裏是濃烈暗沉的怨氣,極爲暴躁的呵斥:“閉嘴。”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他已經夠糟心了,不想聽蒼蠅在這裏嗡嗡吵。
晏酒被罵了,冷哼一聲,閉嘴了,惹不起惹不起,惹了老婆生氣了就跟他發脾氣,有本事對着自己老婆發回去啊,那纔是真漢子。
車子開到一半,燕青城將手機再次翻出來:“新任務,這次要對帝都的那些臭老鼠下手了。”
晏酒表情凝了一下,倒是接得從容:“挺好,我早就閒得有些膩了。”
晏酒是刑法司的人,是燕青城直隸下屬,撇除其他,就職務上,他只聽燕青城的命令。
燕青城揉了揉被時檸踹疼得地方,心裏閃過一絲難過,目光落在旁邊的面具上:“重新定製一個面具拿來,拿不下來的那種。”
“好。”
晏城這個身份是真實存在的,是晏酒的弟弟,但實際上晏城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這個身份之所以一直維持,就是爲了留給燕青城做馬甲的。
雖然‘晏城’這個身份燕青城很少用,但一直還是養着的,面部燒傷就是其中一個最顯著的特點,可以讓他光明正大的帶着面具出現,至於藍色的瞳眸雖然不再其中,但這麼多年也沒什麼人見過晏城,自然不用擔心穿幫。
任務對於他們來說再平常不過,熟悉到就跟喝水一樣,眼下最重要的,恐怕還是燕青城怎麼搞定他老婆吧。
時檸回家的時候時萬青也在,看到腳步輕快明顯心情不錯的時檸,時萬青淺淺的笑了笑:“回來啦,獨自餓不餓?我讓人給你煨着湯。”
時檸走過去坐下:“謝謝老爸。”
時萬青笑看着她:“看你心情不錯,遇到好事兒了?”
“算是好事兒吧。”時檸不想跟老爸說燕青城的事兒,而是轉移話題:“爸,聽說你入了商會,帶我一個唄。”
時萬青睨着她:“商會都是一羣老頭子,你去幹嘛?”
時檸看着時萬青,笑得眼睛都眯起來:“陪老爸,上陣父子兵嘛,我們父女聯手,一定能很快把帝都這片江山打下來。”
時萬青莞爾,丫頭騙子,口氣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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