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族長壓力大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兩銀子贍養費(第二更求月票)
    百味香後廚,桂重陽逮住小歇的桂秋。

    大堂的食客已經輪完一撥,現在開始用餐的是第二撥。幸好之前就預備了不少喫食點心,倒是不至於手忙腳亂。

    因爲是三個鋪子同日開業,桂秋這個大掌櫃少不得也都三個店面巡視,風風火火地走了兩趟,這才乏了。

    見桂重陽過來,桂秋擺手道:“這煙熏火燎,哪裏是你來的地方?快回樓上去?”

    今天待客的這百味香,在碼頭街中間這處,正是有後院的鋪子,就被定爲百味香食鋪總店,粥品與有些點心竈就設在這裏,所以桂秋如此說。

    桂重陽看着裏頭忙的滿頭汗的周丁香道:“二哥待的,周姐姐待的,我怎就那麼嬌貴待不得?二哥快說說,這位鐵叔到底是何方神聖?二奶奶與伯孃都擔心呢,方纔被我隨口含糊了去。”

    桂秋四下裏看看,小聲道:“傳言鐵和尚是少林寺還俗回來的,早年跟着皇爺在軍中立過功,殺過蒙古人,也跟着先皇后娘娘守過北京城,後來折了一條腿才從軍中退出來。不知是功夫的緣故,還是遇到好大夫,倒是治好了腿,一身硬功夫,反正他在碼頭是這個。”說到這裏,豎起了大拇指:“在碼頭上討生活的人家,都要孝敬鐵家。鐵家是鎮上老姓,鐵和尚輩分又高,四個兒子不說,另有幾十個侄兒、上百的侄孫、重侄孫,誰人敢惹?”

    老姓,大戶,子孫繁茂,倒是與桂重陽說的對上。

    “就爲了這個?那江家三個女婿就嚇成那樣?”桂重陽有些疑惑。

    “鐵和尚有個侄孫是縣衙的捕快頭,這幾日出公差去了,要不然與五叔也是極熟。”桂秋道。

    桂重陽點點頭,心中瞭然。這做生意的除了怕市井流氓,更怕披着官皮的差役。鐵家兩個都占上了,怪不得江家三個女婿畏之如虎。

    與尋常地頭蛇不同的是,鐵和尚出身軍中有軍功在身,地方官員不會主動招惹,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桂重陽的心這才真的踏實下來。

    “那他說五叔也是鐵家的五叔是怎麼回事?”桂重陽道。

    桂秋搖頭:“這我就不曉得了,多半是五叔什麼時候幫過他的忙吧!”

    桂重陽心中有數,這肯定比幫忙要多。瞧着鐵和尚父子對桂五的親熱勁兒,彼此絕不是隻幫了一個小忙的關係。

    *

    大家喫的午飯,因爲要趕回木家村,午飯後木家村衆人開始返程。

    梅小八因爲得了桂秋的話,曉得以後要來百味香學廚的,就有些不想走,被桂重陽拉上馬車。

    “急什麼?連字兒都沒學全,就想要學手藝?到時候連個菜譜都不會看,你指望全憑腦袋記嗎?”桂重陽恨鐵不成鋼地道。

    梅小八這才老實了。

    杜七看看梅小八,又看看桂重陽,不解道:“重陽,你不反對小八學廚?”

    “一身養家餬口的手藝,作甚反對?”這回迷糊的是桂重陽。

    杜七驚訝:“可你又是讓小八臨字帖,又是盯着他背誦功課,費這麼大力氣只是爲了讓他識字?”

    “識字可以讀書,讀書可以明理,識字怎麼不重要了?”桂重陽道。

    杜七糾結道:“可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既是都讀書了,作甚不一直讀下去?士農工商,到底是士人身份地位最高哩。”

    “且看小八,等小八識完字,知曉道理,看他自己是願意讀下去還是去學廚!”桂重陽道。

    梅小八的人生,畢竟是梅小八的人生,真正決定怎麼走的只能是梅小八。

    梅小八立時道:“自然是學廚了,一個是花錢的營生,一個是賺錢的營生,傻子都曉得怎麼選哩!”

    楊武在旁點頭不已,眼中帶了豔羨,顯然支持梅小八的說法。

    梅小八是表弟,楊武也是正經表哥,桂重陽見狀,便道:“一年以後,表哥要是也想要學手藝,也去學。”

    楊武驚喜道:“能嗎?”

    楊家雖有豆腐坊,可那是要傳承給長子的,楊武這個幼子要麼務農,要麼就送出去學手藝。可是楊家是尋常農戶,自然給他找不到什麼好師傅。

    “怎麼不能?秋二哥是三家鋪子的總掌櫃,到時候讓他給表哥安排個學徒有什麼難的?”桂重陽道。

    善有善報,總不能讓楊家白做一回好人。

    楊武“嘿嘿”笑了,心裏也跟着踏實起來。

    桂秋是他嫡親表哥,確實是能依靠投奔之人。

    馬車前面,張大趕車,楊金柱坐在另一側。少年們的對話,都落到兩人耳中,楊金柱不由動容。

    若是別的便宜,楊金柱的人品,是絕對不會佔的,可是事關兒子前程,卻是不免動心。

    張大在旁,則是羨慕不已。

    桂家回來了桂五與桂重陽叔侄,到底不一樣了。桂五有錢有關係,桂重陽有學問有前途,以後叔侄兩個都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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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村裏人都笑話楊金柱傻,當初沒有趁機要上一筆撫卹金不說,還看顧桂家二房十幾年,如今呢?桂家起來了,能慢待楊家?

    別人還好,兩姓旁人,就算嫉妒眼紅也沾不上桂家的光,不知道“東桂”諸人,會不會悔的腸子都青了?

    *

    “東桂”諸人悔不悔先不說,找到由頭到孃家訴委屈的江氏三姊妹是真後悔了。

    江家客廳,上首坐着江老爺、江太太老兩口。

    江太太旁邊的腳踏上,坐着小小的江平姐,拉着江太太的胳膊,依偎在旁邊。

    雁翅排列的八把椅子上,左側坐了江家三個女婿,右側坐了三個出嫁女。

    不待江氏三姊妹與孃家哭窮道委屈,就被江老爺一番話鎮住。

    “老子總不能白拉扯你們一把,從今以後你們要是還認老父母,就每家每月送來一兩贍養銀子。”江老爺中午吃了酒,帶了幾分醉意道。

    “什麼?贍養銀子?”江大姐的嗓門都提了起來:“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古以來有跟兒子要贍養銀子的,哪裏有跟出嫁女要贍養銀子的道理?爹這是喝多了吧,都發了夢了?”

    話未說完,江老爺的杯子就丟了過來:“混賬東西,你這是嘲笑你老子沒兒子嗎?難道你們姊妹幾個不是老子養的,我們養你們小,你們養我們老,有甚不對?”

    茶杯沒有砸到江大姐,也嚇了江大姐一跳,嘟囔道:“這是吃了多少酒啊?都是老五不好,竟結交那些不三不四的粗人,爹都跟着粗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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