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族長壓力大 >第一百三十章 秋收、楊家、報答(第一更求月票)
    梅氏發現桂重陽變了臉色,還有些奇怪。

    重陽愛喫甜,怎地不喜這個?待她也咬了一口,立時明白緣故,皺眉道:“這個杜七,委實粗心!”

    桂重陽撂下手中餅,拿了茶漱口。

    自從去年桂遠故去,桂重陽開始茹素,至今已經十來個月,猛一沾葷腥,不覺得香,反而帶了幾分腥臭。

    梅小八還滿臉疑惑,看着手中剩下的一小牙餅,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想要瞧出有什麼不對之處。

    梅朵還沒有喫,拿着餅,有些不敢咬了,皺眉道:“是不是杜家故意添了什麼東西?”

    她自心中對杜家生疑,自是瞧杜傢什麼也不順眼。

    梅氏搖頭道:“你們喫是不礙的,這裏面用了大油。”

    梅朵、梅小八與桂重陽同桌而食,自是曉得他喫素,梅朵立時怒了:“杜家指定是故意的,故意不說清楚,讓人吃了噁心!”

    梅氏皺眉道:“這般精細喫食,就是鎮上也不見,哪裏有用這個噁心人的?多半是杜七粗心,莫要小題大做!”

    梅朵依舊憤憤難平,丟開手中的餅。

    梅小八卻是實在,說了句公道話,道:“杜七又不下廚房,約莫他壓根就分不出素油與大油有什麼不同!”

    桂重陽點點頭,同意梅小八的說辭。

    他之前變了臉色,不單單是因爲餅裏有葷腥,更因爲這是味道地道的“太史餅”。

    “太史餅”也叫“太師餅”,來源有兩種說法,一種則是追溯到殷商時期,武王伐紂,商朝帶了大軍抵抗的聞太師發明了這種糖燒餅做軍糧,後開殷商戰敗,不過“太師餅”的做法流傳下來,後來被誤記成“太史餅”。

    另外一種說法,則是說餅就是“太史餅”,是漢代司馬遷入獄後,親朋好友通過關係往大牢裏送的糖餅,後來流傳開來,就被稱爲“太史餅”,“太師餅”是誤傳。

    不知這兩種說法到底哪個對,可這餅確實是金陵一代名點。

    要曉得,裏面的糖桂花,也是南面的食材,北方並不常見。杜家的“太史餅”不是相似,而是味道已經極爲接近桂重陽在金陵時喫過的。

    杜家的廚娘是金陵人?還是杜里正是金陵人?

    要是杜里正不是南方人,沒有道理專門養個南邊的廚娘在家裏。總算是一條線索,杜里正總不可能是憑空而降,只要有線索,說不得順藤摸瓜就能查到他的底細。

    桂重陽記在心上,就問起秋收的事。

    桂家兩房加起來才八畝地,因是下田,原本種的是耐寒的高粱,可在五月底時被下山的野豬糟蹋,後來補種了糜子,如今也到了糜子收割的時候。

    至於梅氏與梅朵得到的那十五畝地,眼下只有地契,之前是被梅童生家佃出去的,佃種的不是別人,正是梅小八的大伯一家。

    早在梅童生過戶前,就約定好這一季的佃租依舊交到梅童生手中,今年的秋稅卻是梅氏自己負責。

    梅家有兩個秀才,一個秀才免稅八十畝,叔侄兩人免稅田就是一百六十畝。

    梅童生之前握着梅家兩房土地,加起來也不過是六十多畝,剩下的都是梅氏族人的土地,掛在梅家長房名下。

    免稅省下的錢糧,則是六成歸於梅家長房。

    梅童生之前被逼迫,給了梅氏姑侄分出去十五畝中田,已經是心肝肉疼,如何肯再讓梅氏佔自家便宜?自是讓她自己交秋稅去,自己又從族人處收了十五畝的免稅田補上。

    因這個緣故,梅氏姑侄名下那十五畝地今年不需要桂家秋收,不過少不得要在秋收後與梅小八大伯家重新約定佃約。

    “春兒說了,家裏地少,一兩日就差不多了,然後再去楊家、張家幫忙。”梅氏道。

    桂重陽點點頭,經歷了割麥子,割糜子當也不是什麼難活兒。

    儘管桂重陽對農活心中牴觸,可也沒有隻看着桂春勞作的道理。

    梅小八那裏,提及秋收,則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些恍然。

    農村孩子,有幾個不學農事的?就是楊武,不過十三歲,已經跟着父兄下地好幾年。

    梅小八這裏,梅青木原本是打算今年秋收教他農事的,只是父子緣分薄,沒有等到這一日,就成了叔侄。

    *

    一夜無話,次日一大早,桂重陽與梅小八換上舊衣服,帶了鐮刀去二房與桂春匯合。梅氏與梅朵也同去,打算在廚房幫忙。

    除了桂春,桂二爺爺、桂二奶奶、楊氏也都穿了舊衣,頭上包了帕子,明顯要跟着下地的意思。

    梅氏見狀,不由不安,便要跟着同去。

    至於梅朵,未出嫁的閨女,自沒有下地幹活的道理。

    桂二奶奶操着大嗓門對梅氏道:“你

    的手哪裏是做農活的?莫要跟着添亂!臘肉拿出來了,就在廚房,還有糜子面,中午蒸窩頭,再燉個臘肉雪裏蕻!”

    梅氏立時應了。

    不想衆人沒等出門,楊家衆人來了,除了楊金柱、楊武父子,還有楊家長子楊威。楊威與桂春年紀相仿,看着是極相熟的。

    總共就八畝地,自用不了這些人,桂二奶奶與楊氏就留在家中,其他人去了後山的糜子地。

    後山下這一片地,八畝是桂家的,四畝是楊銀柱家的,六畝是林家的。

    當初被野豬糟蹋後,桂家、楊家補種的是糜子,爲的都是口糧;林家不缺口糧,則叫人種的豆子,肥地用的。

    如今糜子熟了,豆子沒熟,林家的地裏就沒有動靜。

    同桂家精工細作的八畝糜子相比,楊家的四畝地依舊是稀稀落落,看着愁人。

    桂重陽看看楊金柱,就見楊金柱也盯着旁邊的地,一臉的苦大仇深。

    桂重陽不免好奇,楊金柱家想着妹子與外甥家勞動力少,主動過來秋收,那會不會將兄弟家的秋收也包了?

    不管楊金柱幫不幫兄弟秋收,都不是今天的事,今天大家來收割的是桂家這八畝地。

    雖說桂重陽、梅小八也都拿了鐮刀,可誰指望他們真的幹活?

    還是桂二爺爺、桂春、楊金柱、楊威幾個一人分了一片,另指了地邊上的幾分地,讓楊威看顧桂重陽、梅小八兩個,讓他們兩個不至於割了手。

    楊威跟着學農了幾年,已經是半個勞動力,給桂重陽、梅小八示範了幾個姿勢,就埋頭幹起來,速度比幾個大人也不差什麼。

    桂重陽已經參加過一次麥收,自然會用鐮刀,加上他力氣並不小,只是耐心不足,躬身一會兒,就要起來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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