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關啓政收住了臉上的笑意,眼眸探究的盯着寧馨兒,問:“這和珍妮有什麼關係?”
“不是珍妮幫你買的衣服嗎?”寧馨兒不由得扯了一下嘴脣道。
聽了這話,關啓政忍不住又笑了。
“你還笑?”這時候,寧馨兒已經氣惱了。
下一刻,關啓政凝視了一眼寧馨兒生氣的樣子,便道:“我是說叫人給我買衣服並送到酒店,可是我也沒說那個人是珍妮啊。”
聽了這話,寧馨兒不由得一愣!
什麼意思?不是珍妮給他送的衣服?可是小芳明明說是祕書送的呀。
看到寧馨兒發愣的樣子,關啓政便勾脣道:“我是讓孫毅幫我買的衣服並送到酒店的。”
什麼?孫毅幫他買的衣服,還送到了酒店?
聽到這話,寧馨兒真是想找個地縫跳進去。
此刻,寧馨兒心裏不由得在責怪小芳,她一句祕書,就讓自己認爲肯定是珍妮幫他買衣服並送衣服了,沒想到那個人卻是孫毅,還害得她整整糾結了一天,現在還要在關啓政面前出醜,她真是懊惱死了!
“是嗎?”寧馨兒說了一句,便趕緊轉身趴在了枕頭上,並且背對着關啓政。
她此刻實在是不好意思面對他了,想想剛纔自己真是失態了,應該都是醋味。
望着寧馨兒趴在病牀上的背影,關啓政將手揣進了褲袋裏,遲疑了一下,還是道:“珍妮那點小心思我自然明白,我當然不會自找麻煩,讓她去幫我辦理私人的事情,而且孫毅是男人,多少也方便些。”
聽了這話,寧馨兒的眼眸不由得一眨。
什麼意思?他是在向自己解釋嗎?
聽到這裏,寧馨兒的嘴角不由得一扯,不過關啓政卻是看不到。
他向自己解釋,說明他在乎自己嗎?想到這裏,寧馨兒心裏一喜。
不過,欣喜過後,她又想: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還沒離婚,還是法律上的夫妻,雖然他們現在分居,他理所當然也應該向自己解釋一下吧?
想到這裏,寧馨兒便又收住了笑容。
總之,寧馨兒這幾天的心緒都是一樣的,患得患失,心緒不寧。
見她半天不言語,關啓政牽動了一下眉頭,便問:“晚上想喫點什麼?”
“隨便。”寧馨兒只回答了兩個字。
聽了這兩個字,關啓政將手從褲袋裏抽了出來,上前一步,兩隻手按在了病牀上,身子前傾,頭幾乎探到了她的臉上,低聲道:“飯館裏好像沒有隨便這道飯。”
聽了這話,寧馨兒不由得被逗笑了。
看到她巧笑嫣然的樣子,關啓政的眼眸一滯,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此刻,他鼻端噴灑出來的熱氣撩得寧馨兒的臉頰一陣紅暈。
他距離自己很近,彷彿整個氣息都籠罩住了自己。
寧馨兒整個人都拘謹了起來,其實,她很渴望此刻他將自己收納進懷裏,好好的給她一個擁抱。
這三年來,她在昆城獨自生活,性格比以前獨立、堅強了很多很多,自己一個人面對了許多事情。
所以,要說她一點都不孤獨、不害怕、不恐慌,那都是騙人的,不過當關啓政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很有安全感,尤其是那種被關懷、甚至被捧在手心裏的感覺,讓多年以來都是一個人的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安慰。
“到底想喫什麼?”看到她收住了笑容,神色有些呆萌,關啓政不禁寵溺的低聲問。
“我想喫什麼你都會去買嗎?”寧馨兒輕聲的問。
“當然。”關啓政回答。
聞言,寧馨兒轉過身子,一擡眼,便迎上了關啓政那雙堅定而執着的眸光。
此刻,他的表情很嚴肅、認真,寧馨兒不由得心裏一緊。
他的眸光此刻溫柔而帶着一抹穿透力,彷彿能看到她的內心。
“我想喫我們事務所樓下的那家成記水煎包。”下一刻,寧馨兒終於說出了自己想喫的東西。
向華會計事務所距離醫院可是好遠,好遠,幾乎跨越了整個江城,直線距離也有十幾公里,而且現在還是交通高峯期,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兩個小時。
這時候,關啓政卻是勾脣一笑。“好,你等着。”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寧馨兒卻是有點懊悔了。
她怎麼突然想起來向華會計事務所樓下的那間成記水煎包呢?現在已經六點多了,等他買回來估計得九點了。
更重要的是他今天開了一上午的庭,下午上班肯定也很忙,下了班馬不停蹄的跑來醫院看她,她竟然還支使人家從城市這頭跑到那頭去買什麼水煎包,他的疲憊真是可想而知了。
不過,他卻是連眉頭都沒有擰一下,便風風火火的去買了。
這一刻,躺在病牀上的寧馨兒雖然也很心疼關啓政的奔波,但是,她的嘴角間卻是抿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這就是幸福嗎?她只要一開口說出自己的要求,他就會立馬執行。
這一刻,寧馨兒是幸福的,可也是不安的,不安的是心疼他的勞累,心底深處更是在糾結,他只不過是對自己愧疚罷了,他照顧自己也只不過是人道主義。
是啊,人道主義,那只是基於他品行的一種道德所在,和情還有愛沒有一點關係。
想到這裏,寧馨兒又收住了笑容,眼眸一直盯着空蕩蕩的病房門口……
寧馨兒一直眼巴巴的等到九點多,關啓政還沒有回來。
寧馨兒上網一查,卻是發現今晚江州交通大堵車。
這時候,寧馨兒真是後悔要喫什麼成記水煎包了。
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坐在病牀上乖乖的等關啓政回來。
這一等,便等到了十點多。
快十一點的時候,病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寧馨兒一擡頭,卻是看到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了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