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關啓政穿戴整齊下樓。
“關律師,寧小姐已經做好早飯了。”正在客廳裏打掃衛生的小芳照例停下手中的活,對着關啓政微笑道。
“嗯。”關啓政點了下頭,遲疑了一刻,才轉身朝餐廳的方向走去。
昨夜,寧馨兒走後,他輾轉難眠。
寧馨兒說以後要和他做兄妹,要和他做親人,可是他不是這麼想的,他想和她做情侶,做夫妻。
關啓政很後悔當時爲什麼沒有反駁寧馨兒,所以他想和她說清楚。
昨夜,他審視了很久自己的感情世界,他發現,他的確是喜歡上了寧馨兒,雖然他不知道他是否會像當年愛蘇青那樣去愛寧馨兒,他是否會將蘇青完全的在他的記憶裏抹去,可是他知道他已經對寧馨兒動了心。
也許,他們可以試着重新開始,也許,他們以後能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關啓政不想壓抑自己的感情,所以他要和寧馨兒說清楚,他要和她交往。
關啓政剛買進餐廳,寧馨兒便笑吟吟的望着他道:“我包了餛飩,你愛喫的豬肉大蔥餡,馬上就出鍋了,你等一下啊!”
說完,寧馨兒便轉身走進了廚房,熄滅了爐火,拿了一隻碗準備盛餛飩。
寧馨兒的笑容很是燦爛,關啓政很少見她笑得這麼好看,看來她的心情不錯。
這時候,關啓政心裏有點不悅了,和他做兄妹會有這麼好的心情嗎?
下一刻,關啓政便轉身悶悶的坐在了餐桌前。
很快,寧馨兒便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放在了關啓政的面前,並笑道:“你嚐嚐和上次的味道一樣嗎?我又加了兩樣材料。”
關啓政凝視了一眼滿臉笑容的寧馨兒,沒有說話,便低首拿起調羹來開始喫餛飩。
這時候,寧馨兒坐在了關啓政的對面。
餛飩有點熱,寧馨兒一邊用調羹攪動碗裏的熱湯,一邊道:“最近爲了我的案子,你工作太忙了,還是要多注意身體,晚上我給你熬個人參雞湯補一補。還有我看花園裏的花草需要修剪了,不如我一會兒叫一個花匠來整理整理?對了,洗手間牆壁上的一塊瓷磚掉下來了,我再找一個泥瓦匠來修補一下……”
寧馨兒一直在不停的說着,都是家裏的一些日常瑣事。
關啓政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想聽她說這些,他想和她說清楚他們感情上的事情。
隨後,關啓政便擡眼道:“這些事情你看着辦就好了,你是這裏的女主人,不要事事都問我好不好?”
這一刻,寧馨兒突然就住了嘴。
她發現關啓政的眼眸裏彷彿帶着不悅,奧,肯定是他工作上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所以和家裏人撒氣。
好吧,誰讓她昨晚說做他的妹妹,做他的親人呢,他不對自己撒氣,還能對誰撒氣?
隨後,寧馨兒便笑着問:“關律師,誰惹你生氣了?這麼大的火氣!”
現在還有誰能讓他這般心情不好?關啓政在心裏道。
看到關啓政不理會她,寧馨兒又道:“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辦理手續,但是我已經不是這裏的女主人了,我現在只是借住在這裏而已,家裏的事情我當然要先告訴你一聲再做主了!”
說完,關啓政也不理會寧馨兒,便轉身離開了餐廳。
而坐在餐桌前的寧馨兒,愣愣的盯着關啓政離開。
這是什麼個情況?她也沒說錯什麼啊?怎麼他連飯都不吃了,就氣哄哄的走了?
寧馨兒盯着關啓政吃了一半的餛飩,很是不知所措。
難道是他認爲自己管得太寬了?不應該管他家裏的事?
可是他工作這麼忙,根本沒時間管家裏的事情,她現在是他的親人,如果也不管,那這個家豈不是要亂套了?
寧馨兒坐在餐桌前想了半天,以後這些瑣碎事情她自己決定就好了,不用事事都請示他的。
想好了之後,寧馨兒便低首繼續喫飯。
她發現,當她把關啓政當做哥哥和家裏人來對待的時候,她真的輕鬆了很多。
關啓政駕駛着車子,因爲是交通高峯期,不時煩躁的按着喇叭。
他本來是想和她說,他喜歡她,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可是沒想到她卻是滿臉帶笑,彷彿十分願意做自己的妹妹,自己的親人。
而且她還說自己不是那棟房子的女主人了,她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她對自己已經沒有感情了?
關啓政越想越煩躁,伸手便將脖子上的領帶拉了下來。
這天晚上,寧馨兒本來熬了人蔘雞湯,想給關啓政補一補。
可是,關啓政打電話給小芳說有應酬,不回來喫飯了。
好吧,那就等他晚上再回來喝好了。
晚上十點鐘的時候,關啓政從外面回來了。
窩在牀上看電視的寧馨兒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便像彈簧一樣從牀上跳下來,踏上鞋子便跑出了門外!
“你回來了?”看到剛想推開自己臥室的門的關啓政,寧馨兒笑着問。
聞言,關啓政回頭一望,只見寧馨兒滿臉燦爛的望着他,他不由得擰了眉頭。
今天,他一天都心情不好,所以下了班就叫路一鳴出去喝酒打保齡球。
不過戴寧已經從日本回來了,所以十點鐘之前路一鳴必須回家,關啓政沒有盡興,但是也很無奈。
“有事?”關啓政盯着穿着睡衣的寧馨兒問。
寧馨兒發現關啓政彷彿還是不怎麼高興,便笑道:“人蔘雞湯還在保溫壺裏,我去盛一碗給你喝!”
說完,她便轉頭要下樓。
“不必了,我喫的很飽,什麼都不想喫。”關啓政忽然對着寧馨兒的背影道。
聞言,寧馨兒腳步一頓,然後轉身望着關啓政,問:“那好,我明天早上熱給你喫好了。”
這時候,關啓政邁步上前,走到了寧馨兒的面前,打量了她一眼,語氣生冷的道:“你最近中獎了?”
“沒有啊。”寧馨兒茫然的搖頭,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