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已經長大了很多，梁景抱着似乎是有些喫力，於是又把它放下來。
“娘。”
“你倆怎麼來了？”
“我出來遛狗，是乖乖想出來得。”
“纔怪呢，阿景明明是念着他的小妹妹。”沈玉華戳穿了他。
梁景也沒有狡辯。
“這不再過幾天就得去縣學裏了嘛。”梁景低下頭有些委屈。
“那你就多多逗逗你的小妹妹吧，還有，你可不能總是忽略你的小弟弟的。”沈映月說道。
梁景點了點頭，還是敷衍地抓了抓小糰子的手，又逗小包子去了。
沈映月覺得這事兒真是好笑得很。
忽然，她看到軍營旁邊的一個灌木叢上似乎有什麼人在鬼鬼祟祟的。
她先把孩子交給惠民藥局裏的女醫先幫看着，自己走過去瞧了瞧。
灌木叢上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把灌木枝的縫隙也都遮蓋住了，因而擋住了視線。
沈映月本來以爲是什麼小動物的，走近之後才發現那是人。
“怎麼樣？記住了嗎？畫下來？好像是這樣的，他先揮向這邊，再揮向那邊，對對，就是這樣！”
“畫下來了滑下來了，要是咱把這些招式都回去告訴千戶大人，那可是立了大功的！”
“可不嘛？梁老三百戶所裏就那麼幾個人，湊來湊去才湊夠了這麼些個人，跟千戶所的人數哪兒能比的？咱千戶大人多挑選出來幾個人，都使着同樣的招數，到時候藍將軍可不更容易從咱這兒選人？咱這回是立大功了！”
……
這是一男一女的聲音，男的是千戶所裏的尹百戶，女的自然就是他的娘子吳氏，就是冬至前一天在小溪邊先爲難他們的那個女人。
竟然到這兒來偷學招數來了。
沈映月一陣惱火。
如果說他們直接光明正大地跑過來說要學，那都是沒什麼，相信梁寒初也不會那麼小氣。
沈映月從前從來不知道梁寒初會使用長槍的，今天是第一次見，卻見他耍得那般好，這漢子定是十八般武藝在身的，教他們幾招倒也沒啥。
可是現在他們是來偷學的，那性質就是不一樣了。
直接把東西送人，和東西被人偷了，那能是一樣的？
雖然這一年新招募的屯田兵都是南方水患的流民，還有其他一些流離失所的人，可以說是烏合之衆。可是梁寒初的百戶所被梁寒初管理得就跟精英部隊似的，這千戶所的人怎的就這般上不得檯面呢？
烏合之衆就是烏合之衆，千戶所的一把手周滿自己就是烏合之衆，能帶出什麼樣的下屬來？
“娘，您來這裏這麼久了，這是要做什麼？”梁景抱着小包子走過來了。
沈映月轉過身去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這雪地這麼滑，梁景才這麼小，怎麼就抱着孩子出來了？不過看到沈玉華站在梁景旁邊她也是放心不少的。
而比她更驚訝的是躲在灌木叢後面的尹百戶和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