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氏聞言下了大跳,臉色微變。
“哎喲,我說譚大使,您用不着這麼嚇唬你娘子吧?她不是爲了你好嗎?去了千戶所,比在這百戶所要有前途的多了,在這種小地方,你能有啥?你女兒能過上什麼日子哦?”周家人來了,領頭說話的是周滿地大女兒周芸芹。
“譚大使啊,你去了千戶所,那就是跟太陽一樣發光發熱的,在這個小小的百戶所裏,那智能被埋沒。你有一個這麼會爲你着想的娘子你應該高興纔是,得妻如此你還想怎樣呢?可是你呢,你竟然幫着外人去嚇唬她,有你這樣做人家相公的嗎?”陳氏接着說。
這周家人,在這兒口口聲聲說的都是譚大使,可是着貓頭針對的就是這百戶所,總是強調百戶所是小地方,強調周千戶在這兒會被埋沒。
譚大使揪着拳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梁寒初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抽刀,往周芸芹那邊揮過去。
周芸芹只覺得一陣嗖嗖的冷風吹到自己臉上,方纔飄在自己臉頰旁邊的幾絲碎髮被快如閃電的刀鋒斬斷,落到她手上帶來一陣輕微的癢癢的感覺。
周芸芹嚇得哆嗦,跌倒在地上,她在想,剛纔那刀尖兒只要偏那麼一點點,那麼切斷的就是她的鼻子,而不是頭髮絲兒了。
“哎喲,你幹什麼呢這是,你真是幹什麼?”陳氏連忙過去試圖扶起自己的侄女兒,可是周芸芹已經嚇傻了,哪兒還能站得起來?何況陳氏一向是很注重自己的身段兒,三十好幾的人了還保持着好身段,不像那些膀大腰圓的農婦,她是使不上勁兒的,那個周芸芹竟然跟黏在地上似的怎麼扶都扶不起來。
“你也知道你們是平民老百姓,而這兒是燕山中護衛的百戶所,到這兒來撒潑,軍法處置,你以爲譚大使是開玩笑的?”陳總旗說道。
“哎喲,可是我們不過是來這兒說句實話罷了,譚大使在這兒就是沒前途,就是浪費人才,說實話而已怎麼就撒潑了?這樣就動手,還有沒有王法了?”
“在這兒,爺就是王法。”梁寒初再次揮刀,這回指向的是陳氏。
握刀的男人面容冷峻,雙目凌厲,那張俊美到宛如天神下凡的臉可怕得猶如閻王爺,通身的氣勢也是幾乎能把人壓得擡不起頭來。
他的樣子,看着也不像是開玩笑。
陳氏她們不敢再撒潑,連滾帶爬離開,熊氏也跟着離開了。
梁寒初看着譚大使。
“家裏的事情,自己處理好,別到軍營裏來鬧,若想去千戶所,隨時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