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笑了。
“哎喲哎喲，所以才說，你以爲你還是以前的商會會長啊？你現在什麼都不是，連住都只能住在這種別人不要的廢棄院子！這院子，連個窗都沒有，下雨還會漏雨，遮風擋雨都做不到，拿來養豬都沒人要的。
本來就是個廢棄的，讓孩子們玩的地方，你偏偏就來租了，這不是給孩子們添麻煩嗎？你讓孩子們少了玩耍的地方，還有臉來趕走孩子們啊？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從前我賣黑芝麻糊，就喜歡到這兒來賣，孩子們也喜歡到這兒來買，因爲知道這裏有一塊空地可以給他們玩，現在呢？
你搬到這兒來之後，有的孩子知道這院子有人住了，就不願意再來了，我的生意因此受了影響的，你說，你是不是欠了我的？我還沒找你要賠償呢！”
“你……你說這話要臉不要臉的？”沐嬸兒的臉都氣青了。
“有本事，你自己就去租個鋪子來做生意，不要來佔用人家的房子。這房子是我租下來的，現在就是我住的，你就不許借我的房子還做生意！否則，小心我告到官府那兒去！”
“哎喲哎喲，還告到官府那兒去了？你這樣的喪家之犬，你以爲官府還會管你？現在誰還會管你啊？聽說你認了個乾女兒，你乾女兒呢？聽說你乾女婿還是個官兒的，可是你現在出了事，你見他們還管你嗎？
從前那麼多人都巴結你的，你真以爲他們真的喜歡你啊？還不是因爲你商會會長的身份？你被做夢了，現在真的沒人再理你呢，你乾女兒，肯認你做乾孃，肯定也是因爲看中你的錢的！”小販冷笑。
“你胡說，我女兒不是那樣的人！“
“哎喲，你還替她說話了？乾女兒而已，又不是親女兒，爲什麼就不會這樣？不會這樣，你出了事，她怎麼沒來管你？按我說，她就是看中你的錢的，你沒錢了，她對你就敬而遠之了！要是她還任你，我喫泥巴給你看，我……”
“啪！”小販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團泥巴堵住了嘴。
梁寒初下了牛車，腳上踢了踢，把坑坑窪窪的地上的泥巴踢到了那小販的嘴裏。
“娘！”沈映月鼻子都熱了，險些沒哭出來，她小跑着跑到沐嬸兒身旁去。
“啪！”梁寒初慢悠悠地跟在後頭，在小販把嘴裏的泥巴吐出來後，他再次踢了另一團泥巴，這回直接把那小販的臉都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