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知道輕重,這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張小魚說道。
楊紅河沒想到張小魚還會來這裏看看這錢花的怎麼樣,扶貧辦把其中一半的錢都扣下了,而縣裏的貧困戶也沒得到足額的發放,張小魚坐在一家貧困戶家裏等着楊紅河來解釋這事咋回事。
楊紅河一進門就把張小魚拉了出去,有些話必須要揹着老百姓說,因爲這些話真的是見不得人。
“老弟啊,你怎麼還親自來了”。
“廢話,我的錢都親自來了,我不得來看看?給我個解釋,我把錢給你們的時候是咋說的,你們要是這麼幹,明年的合同我可以毀約,水果的銷售,你們愛找誰找誰,我不管了”。張小魚說道。
“別啊,老弟,你跟我回縣裏,我們路上說”。楊紅河懇求道。
不管是張小魚,還是其他那些搞扶貧的都清楚一件事,你要想在地方上乾點事,離開這些基層的官吏是什麼都幹不成的,所以,還得靠他們爲你鋪路纔行,否則的話,你做了任何的扶貧行爲都可能變成災難,到頭來變成你的不是,楊紅河親自來鄉下,就是給張小魚一個臺階下,借坡下驢這事張小魚做的很是熟練。
“我的錢呢,你們扣下多少?”張小魚問道。
“一半,我實話實說,就扣了一半,沒辦法,發不出工資來了,這都到了年底了……”
“臥槽,你們扣了一半還有理了,我看你這是理直氣壯啊,你放心,你們別想再從我手裏拿到一分錢”。張小魚非常生氣的說道。
“老弟,你先聽我說,這山裏的老百姓吧,最不濟還有幾分地,餓不死人,但是呢,我們的公務員都沒土地了,也沒其他的收入,他們的唯一收入就是工資,有些雙職工都發不下工資來,孩子要讀書,老人要吃藥看病,說句實在話,有些公務員家庭還不如鄉下老百姓呢,所以沒辦法,先發了一個月,再不發,這年沒法過了”。楊紅河說道。
“有你說的這麼慘?”張小魚不信的問道。
“你要是不信,我們到了縣城,我帶你去家屬院去看看,隨便走進哪家,你去問問,我要是說了瞎話,你照我臉上就打,老弟,已經拖欠了四個月沒發工資了,再這麼搞下去,搞成年薪也說不定”。楊紅河說道。
張小魚嘆了口氣,他不可能跟着楊紅河去調查這個,那樣就是在打楊紅河的臉,所以他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
“你們這裏真是他.媽的太窮了,除了那個
芒果,還有什麼特產嗎,你回頭給我列個名錄,我看看能不能收,這樣下去不行啊,還得想想辦法,這麼幹的話,你們這裏一百年也脫不了貧,我都活不了一百年了”。張小魚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看看能有啥好玩的,好喫的,都給我整個樣品,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張小魚說道。
張小魚在陽竹縣和楊紅河一起喫喝玩樂兩天才想起來回去,他之所以在這裏呆着,就是爲了等着有人來找他們,而且他在這裏的消息雲海市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這當然是得益於郭維政開的扶貧攻堅會議,會上又把雲海市的企業家們訓了一頓,而張小魚成爲了扶貧的標杆人物,一心紮在陽竹縣,爲陽竹縣的發展想辦法,廢寢忘食,鞠躬盡瘁。
而事實上,張小魚和林泉在這裏開着車,楊紅河當嚮導,到處轉着喫喝玩樂,不亦樂乎。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覆之後,徐悅桐的病漸漸好了,恢復的速度之快讓醫生都覺得驚奇。
丁長生站在魚缸前,手裏捏着一撮餌料,看着一直在魚缸裏游來游去,不時會停下來盯着他看的那條金龍魚,當餌料扔進去之後,金龍魚並不急着去喫,而是深深的看他一眼,這纔回頭去找餌料。
“這小子有點意思”。丁長生自言自語道。
“你說的誰?”楊鳳棲端着一杯茶,走了過來,並肩站在魚缸前,問道。
“張小魚,剛剛接到了消息,王啓明失蹤了,在泰國水域,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了任何的蹤跡,你的人傳來的消息,張小魚和林泉在泰國出現了,還有那個錢多多,這都是徐悅桐的人,這一次他們終於下了狠手,不到萬不得已,狗不會咬人,這一次,看來他們真的是急了”。丁長生說道。
“你的意思是,張小魚和林泉兩人去了泰國,把王啓明給做掉了?”
“從安全的角度來說,王啓明死是最好的結果,收買,要花錢,講和的價格應該更高,最爲要緊的是,王啓明不死,他會不時的跳出來威脅一下,無論張小魚還是徐悅桐,都不是喫這口氣的人”。丁長生說道。
“張小魚有這個膽子嗎?殺人?”楊鳳棲問道。
丁長生沒吱聲,這事不重要了,不管是不是張小魚親自動的手,都可以證明一件事,那就是他知道這事,他們去泰國也是奔着這事去的,這小子有膽子,這一場戲做的好。
“那個無所謂了,要緊的是,啓明化工這件事查不下去了,只要是這件事查不下去,徐悅桐也好,張小魚和林泉也好,他們就都安全了,雖然那些人可能不甘失敗,可是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是在徐明山身上做文章了”。丁長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