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們母子的痛,而所有的痛全部化爲了動力,纔有了母子兩人現在的歡樂和幸福。
羅依依笑的輕鬆自若,“這樣的傷疤都沒事,何況手背上這一點點。”
羅一默親了親媽咪的手心和手背,語氣裏含着更多的歉意,爲昨晚的事,他覺得虧欠媽咪,“媽咪,我愛你。”
羅依依放下手裏的麪包,捏着兒子的臉蛋,“我也愛你,兒子你要快快長大,長大了不娶媳婦,好好工作掙錢養着媽咪,好不好”
羅一默毫無原則地點頭,齜牙一笑,“好啊。”
羅依依笑,“你要掙很多很多的錢,我要買買買敗你的家。”
從安笑的嘴裏的粥差點吐出來,“中國的婆婆和媳婦可真不好當。”
羅依依揉了揉他的頭髮,“哼,現在答應的好聽,孩子長大後就管不了了,看看你奶奶就知道了。”
羅一默吐舌頭,“媽咪,你不相信我。”
羅依依點頭,“就不相信你。”
不大的別墅裏盡是歡聲笑語。
常雲騰出差回來,安排好了工作,馬不停蹄的奔向羅依依的工作室。
幾日不見,羅依依還有點想念師兄,爲了避免再被克洛斯堵上門,在將近十一點時,羅依依安排好工作,就和常雲騰出去喫飯了,她實在是想擺脫克洛斯了。
從安從羣在常雲騰面前比在克洛斯面前放鬆一些,畢竟常雲騰和羅依依的關係更熟絡,她們都確定他不會傷害羅依依。
中途,常雲騰邀請羅依依晚上陪他參加一場宴會。
羅依依自然欣然應允。
克洛斯今天之所以沒有在羅依依的辦公室出現,是因爲他去了沈敬巖的辦公室。
而彼時沈敬巖正在工作,唐雨嘉就坐在他辦公室的小型會議桌上,和他的祕書在篩選婚慶公司。
沈敬巖答應結婚不是隨便說說的,他很快就付諸了實際行動。
雖然半年的時間足夠籌備一場完美的盛世婚禮了,但是還是要一點點親自過問,尤其所有的事情都要唐雨嘉親自參與進來。
唐雨嘉對自己的婚禮非常上心,她的心裏有太多的設想和期望,更願意自己操持自己的婚禮。
湯偉敲門進來,“沈總,克洛斯先生拜訪。”
沈敬巖溫柔的寵溺地看了唐雨嘉一眼,“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湯偉帶了克洛斯一起進來,克洛斯一眼就看到了小會議桌上的兩個女人。
唐雨嘉也注意到了來人,善解人意道,“敬巖,你要是忙,我就先”
“不用。”沈敬巖站起身,“我和他也就幾句話,我們去會議室。”
湯偉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克洛斯請去了會議室。
沈敬巖緊隨其後,路過祕書室的時候,讓其他的祕書端兩杯咖啡去會議室。
空曠的大會議室在秋日裏泛着冷意,沈敬巖一開口,迴音繞樑,“不好意思,我的太太身體不方便,只能請你到這裏來說話了。”
他愛唐雨嘉,雖然尚未結婚,但是太太二字,就是以後他在人前對唐雨嘉的稱謂,讓所有人都知道,唐雨嘉是他的太太。
克洛斯不置可否,對他的家事似是提不起來絲毫興趣,開門見山,“我來是想問,沈總有沒有什麼懷疑的人。”
沈敬巖走去首位,扯過椅子坐下,又示意克洛斯落座。
克洛斯雙手插兜,藍幽幽的眸子在清明的會議室裏掃過,擡腿走過去,扯過他下首的第三把椅子,目光攫住他深邃的眸子,“這麼大的事件,沈總一定有自己的見解吧,願聞其詳。”
沈敬巖翹起二郎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懷疑什麼”
克洛斯聳了聳肩膀,“那我直說吧,我懷疑就是你自己劫了我們的貨,上次那批貨,你出現在了軍工廠外,沒有任何掩飾,如果不是我將貨款打給你,你一定會劫我那批貨。”
沈敬巖輕鬆地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克洛斯先生可冤枉死我了,如果你有任何線索,我願意一起調查,如果我有了線索,也必然會知會你。”
克洛斯深眸半眯,他真想往沈氏集團扔一顆炸彈,將這裏炸成一片平地,也炸死沈敬巖。
沈敬巖上半身前傾,將克洛斯的每一個表情都盡收眼底,“其實吧,上次那批貨我是真的要劫你的,也做好了要劫你的準備。”
克洛斯眉心跳了跳,“果然”
沈敬巖又坐正身體,漫不經心地說:“但是我再怎麼樣也犯不着劫自己的貨吧。”
沈敬巖雙手一攤,“所以呢,我是爲了獨吞你那30的貨”
克洛斯點頭,“對,這就是我的想法。”
沈敬巖笑着搖頭,“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的,克洛斯先生也不要污衊我,如果你說是我劫的,可以,拿出你的證據來。”他站起身,“克洛斯先生慢走,我還有工作,就不奉陪了。”
克洛斯咬牙切齒地看着沈敬巖大步流星地離開,憤怒地摔掉了會議桌上的咖啡杯。
湯偉走進來,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公式化道,“克洛斯先生,這邊請。”
克洛斯泛着藍光的眸子像釘子似的釘在湯偉的身上,“你們沈總到底是何方怪物”
湯偉很有素質的保持着禮貌的微笑,“先生,請。”
克洛斯擡腳踢了下地上的碎片,湯偉趕緊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想要勸慰他,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克洛斯,克洛斯腳上像長了一對風火輪似的,瞬間溜出去了幾米遠。
湯偉雙手做着安撫的動作,“克洛斯先生,請您不要激動。”
克洛斯冷哼了一聲,大步往外走。
送走克洛斯,湯偉走進會客室。
沈敬巖正靠着沙發背揉着眉心,湯偉進來他也沒有擡一下眼簾。
湯偉恭敬道,“沈總,他的戒備心非常強,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您說得對,他應該是有祕密的。”
“電腦拿過來,視頻給我看一下。”
湯偉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方纔大會議室內的視頻,沈敬巖仔細地看着克洛斯從走進會議室後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尤其在他離開以後,會議室內只剩下克洛斯一個人時,他看的更加認真。
湯偉伸手還沒有觸碰到克洛斯的胳膊時,他似乎是他條件反射的跳開了,那靈敏迅捷的動作,的確異於常人。
看着看着,沈敬巖神色凝重起來,羅一默的特殊信號進入不到克洛斯的房間,他本人又對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人如此防備。
到底是爲了什麼
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祕密
沈敬巖連着看了三遍視頻,才推開筆電,神色倦怠。
湯偉問:“沈總,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準備婚禮,大張旗鼓的準備婚禮,婚禮上都能用到什麼,能從國外空運的就空運,不計花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沈敬巖要結婚了,要和唐雨嘉結婚了,這一次是動真格的。”
“是。”
湯偉遲疑着,“沈總,可是,少夫人”
沈敬巖疲累地掀起眼簾,勾脣,“湯偉,你也三十歲了,爲什麼不戀愛,不結婚我給你的薪水不會娶不起媳婦吧。”
“我”湯偉苦笑一聲,低了頭,“不能耽誤人家姑娘。”
沈敬巖笑容酸澀,“我比你幸福,比你們都幸福,我有兒子了,就算死了,也有親兒子祭拜了,是不是”
不管能不能和想要的人在一起,他有孩子,對他來說就已經是人生最大的安慰了,而這,是很多人的生命和青春定格時都不曾有過的。
湯偉眼圈紅紅的。
沈敬巖傷感道,“聽說,你們班的同學,只有你一個活着的。”
湯偉重重地點頭,一滴淚落下來,砸在了他的皮鞋上,“對,所有認識我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去向,所有人都以爲我人間蒸發了,如果留在那裏,一定會成爲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奮力追殺的目標。比我高兩屆的師兄們,一個班,全部覆沒了,高偉師兄,在執行任務的途中路過家鄉,她七十多歲的外婆認出了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當天夜裏,他的父母外公外婆連同才五歲的弟弟,一家五口被滅門了,沒留一個活口,而他,也在幾天後”
走在這條路上的人,有的連骨灰都沒有家人接收了。
湯偉說不下去了,兩個鐵錚錚的漢子在靜靜的會客室內,心頭泛起沉沉的苦痛和回憶。
誰不想要結婚生子,誰不想要甜蜜戀愛,而歲月靜好的背後,總有人要用自己的肩膀甚至生命撐起這盛世繁華。
此前他們的人生沒有交集,但是卻有着近乎相同的經歷,所以,湯偉來到了他的身邊,以一個助理的身份,這也是保護他得以活下去的一種方式。
只要他們還活着,再大的艱難再狂的風雨都無法摧毀他們。
下午臨下班前,克洛斯又走進了羅依依的辦公室,先是捧上一束玫瑰花,又熱情地邀請羅依依一起喫晚飯。添加”buding765”w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