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法醫狂妃 >第989章 終於把矛頭指向了付家人
    第989章 終於把矛頭指向了付家人

    柳蔚環視了一圈兒,卻沒對上幾雙眼睛,大多人,根本就不敢與她對視。

    “張公子,去了。”

    柳蔚一語出,四周皆靜。

    她給牢中所有人心裏都添了一個揮之不去的堵。

    大家也的確如她所料,滿臉痛苦,還有兩個膽子小怕死的已經哭上了。柳蔚滿意一笑。

    楊泯擡頭,恰好就看到柳蔚嘴角的笑容,接着又看到柳蔚的衣衫袖口,想了一下,開口問道:“我們想送送張公子,可以嗎?”

    其他人都看向楊泯,顯然,並沒有多少人想去送那位張公子。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一具屍體,看了,也只會徒增恐懼。

    柳蔚似乎有些意外,看向楊泯。

    付子寒此時也說:“我要見他。”

    柳蔚又看向付子寒。

    付子寒的眼神很冷,一如既往的冷,冷裏又多了些什麼,牢室太暗,柳蔚看不清,但她覺得,應當是愧疚,是後悔。

    人只有在悲劇發生後纔會後悔,但到了這個時候,後悔又有什麼意義?

    柳蔚滿臉譏笑,說出的話,無情涼薄:“你們,憑什麼見?”

    楊泯要說話,劉睢卻下意識的按住他,對他搖頭。

    付子寒道:“你說是我害了他,我想我應該送他最後一程。”

    “那你是否知道,他最後一程可想看到你?”柳蔚毫不客氣的回付子寒:“張公子的死,因你而起,有沒有可能,看到了你,他反而死不瞑目?”

    一番話,說的付子寒渾身僵硬。

    柳蔚彷彿就是來看看這些人的醜態的,看夠了,便走了。

    楊泯看着柳蔚的背影,突然問向劉睢:“我記得獵場外你說過,這位柳大人,對你家有恩?”

    劉睢滿臉冷硬:“如今沒了!”

    楊泯皺眉:“說說你堂弟的事。”

    劉睢說了:“京都幼兒失蹤案,聽說過吧,這人破的,我堂弟被找回來了,祖父高興得不得了,全家都將這位柳大人奉爲聖人,還多番邀宴,最後登門致謝。就因爲此事,我祖父如今還在我耳邊唸叨,讓我以後若是可以,自請入鎮格門當差。他老人家也是糊塗了,就父親伯父的身份,我怎可能去鎮格門當個小侍衛?只等我科舉題名,五品以下官職,那可是任我選……”

    楊泯打斷劉睢的沾沾自喜:“這位柳大人是仵作出身,但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流言,那日圍場,他不是爲那死囚,就是他弟弟,治傷?還與付子言說,付子勇的臉若想沒事,只有他有法子……”

    劉睢恍惚記得是有這麼件事,但那又如何?

    楊泯又回憶了一下那柳大人方纔理衣袖的模樣,他的袖子被挽了好幾下,袖口還有血,手指上也有沒擦乾淨的血。

    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古怪。

    劉睢被楊泯的笑容滲住了,驚恐的問:“你不是疼瘋了吧,楊泯,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楊泯瞪了他一眼,卻沒罵,只是小聲說:“張公子,應該沒死。”

    劉睢一愣:“你說真的?”

     楊泯也不能確定,但是:“八九不離十。”

    劉睢不太明白,楊泯也沒解釋,只看了付子寒一眼,卻見付子寒自責的抱着頭,狼狽得比街邊的流浪漢還不如。

    其實,有些可憐,但,他的確活該。

    遊獵活人,這事當初楊泯沒反對,是因爲見得多了,早已麻木,但實則,這種事,就是不對。

    死囚自有朝廷定奪,輪不到旁人處決,國家律法在那兒擺着,非要與律法過不去,遲早也是害人害己。

    牢室裏人多了,矛盾自然也就多了。

    怕疼的人,一晚上都在叫,心煩的人,一晚上都沒睡,爭吵,是在中間半夜開始的。

    先動手的,是付子勇。

    付子勇是個壞脾氣,頭腦發達,四肢簡單,他本就渾身難受,還被各種雜音弄得閉不了眼,往日再多的情誼,這會兒也只剩下煩躁,更何況他與這些人還沒什麼情誼,頂多也就算酒肉朋友。

    他是撐着半邊身子,費力的坐起來,一巴掌扇在那小聲抽泣的李公子臉上的。

    李公子被打懵,擡起紅腫的眼睛,就對上付子勇氣勢洶洶的臉,他一下子就尖叫起來,瘋了一樣的爬起來咒罵,抓頭髮,與付子勇扭打。

    兩人身上都疼,幾下來往,包紮的地方已經開始滲血,旁邊一直沒睡的付子覽大吼:“打打打,打死算了!”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李公子還真就變本加厲的打罵,付子勇也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很快,雙方都是鼻青臉腫。

    付子覽捂着耳朵,頭疼的拿頭去撞牆。

    其他人被驚醒後大喊:“別打了!”

    有人跟着李公子一起哭,一邊哭一邊抱怨:“我們憑什麼要過這種日子?在家時,一頓飯不喫母親就得急得亂轉,要是母親知道我受了這樣的傷,還一口喫的都沒有,不得急的瘋過去?”

    一個人怨,其他人也跟着怨。

    牢室的人都醒了,哭的人哭得變本加厲,罵的人罵得風生水起,而最後的最後,終於有人把矛頭指向了付家人。

    “付老爺子大壽與我們家有何關係?三年前,付家三老爺分明還在酒宴上給過我父親難堪!”

    “是啊,我母親來時也說,付家二夫人是個勢利眼,我母親孃家本就不富,但我母親持家有道,侍奉公婆盡心,教養子女盡力,我家和和美美,她憑什麼說我母親窮酸?還說與我母親共處一室,都能嗅到一股酸臭味!我看她身上才臭,掉到茅房裏的那種餿臭!”

    “付子言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年長我們幾歲,藉着付家的餘蔭辦了幾件好差事,我可聽說,他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個兒的兄弟姐妹都能出賣。”

    “是啊,付子秋的事,以爲沒人知道嗎?自個兒的親妹妹,送出去讓人糟踐,如今就要被休了,被休的女子只能被送回孃家!他指不定還得怪付子秋綁不住相公,讓孃家丟臉,我看他纔給付家丟臉,他纔是付家的毒瘤!”

    “付家本就無法無天,作威作福,誰不知道他付家就是青州的土皇帝,這次付老爺子大壽辦得如此隆重,到處都在傳,付家這是要招攬權貴,妄圖入京與諸王一戰!呵,皇上就是病得再重,膝下還有數位皇子,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付家一個外姓人了?我看付家就是喫飽了撐的,連自己幾斤幾兩都分不清!”

    諸多咒罵齊聚,場面頓時難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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