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毒妃 >第710章 毒是怎麼下的?
    白鶴染話不多說,匆匆進去,心裏卻在深深地自責,因爲她之前沒有留意那盒點心。

    如果她早留意,老夫人是不會中毒的,點心裏只要有毒,只要她留意了,還是可以發現的。但她就是明明看了,卻根本沒往有毒上面想。

    不過眼下回想起來,卻是自己前後兩次看那點心,一次是在馬車裏,一次是在老夫人跟前,卻都沒有一眼瞧出有毒的徵兆。這除了她根本沒往那方面想之外,也說明毒藏得極深。

    只是她心裏也有些疑問,按說不管毒藏得多深,她都應該一眼就瞧出來纔是。論起使毒,她纔是行家,她是毒脈傳人,任何毒物在她面前都會表露出疑,沒道理東西都端到眼前了,自己卻沒有看出來的。莫非老夫人中毒跟點心無關而是吃了或碰了別的東西

    可是小白府能有什麼會讓老夫人中毒她百思不解。

    一路擰着眉到了老夫人院子裏,白興武和談氏都圍在老夫人榻前,就連白千嬌都來了。

    只是白千嬌對白鶴染不是很友善,一見了她立刻就道:“你到底給祖母吃了什麼祖母在我家住得好好的,怎麼你一來一走,她就中毒了祖母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至於你這樣算計簡直是比你們府裏的二夫人還要惡毒,至少人家還不會下這麼重的手。”

    白興武氣得在白千嬌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閉嘴別胡說”

    白千嬌在爭辯,白鶴染卻沒有心思搭理她,只衝到老夫人病榻前認真觀察着。

    老夫人的確是中毒,口鼻耳都在流黑血,眼睛一翻一翻的,人也在不由自主地抽搐。

    冬天雪打開藥箱,將她的金針取了出來,金針都是事先消毒過的,白鶴染立即捻了兩長兩短四根金針,對着老夫人幾處穴道紮了進去。

    人們盯盯看着,只見金針入穴,不出五個呼吸間,老夫人的抽搐就止住了,口鼻也不再流黑血了,只有嘴裏的黑血還在不停地往上涌,不過也比先前好多了。

    她扭頭問談氏:“祖母之前都喫過什麼”

    談氏仔細想了下,然後搖搖頭,“除了那盒點心,什麼都沒喫,就連你二叔說用午膳她都沒用,說喫這幾塊兒點心就能喫飽了。還說閨女送出點心來不容易,不能放久了,放久了就不好喫,白瞎了閨女的一番心意。我跟你二叔也不好勸別的,想着反正就這一頓,喫點心就喫點心吧,大不了晚膳早些做,也餓不着她。然後我們就去喫飯了,誰知道飯碗子剛端起來,李嬤嬤就跑過來說老夫人中了毒。”

    不等白鶴染問,李嬤嬤立即就接着道:“除了點心,真的沒喫別的,老夫人一連吃了三塊兒,就在咬第四塊兒的工夫,突然整個人就哆嗦起來,很快就縮成了團。二小姐,老夫人這還有治嗎您會把她給治好的吧”

    白鶴染點點頭,“治藥不用擔心,只是這個中毒的根源必須弄明白了。”她吩咐李嬤嬤,“去將剩下的點心給我拿過來。”

    李嬤嬤很快就把點心取回來遞到了她跟前,白鶴染伸手拿了一塊兒,湊到鼻子下面去聞,卻是聞得直皺眉。

    是毒物的味道,這種毒不會立即發作,從吃了點心之後的第一口起,半個時辰後纔會有反應。然後口耳鼻流出黑血,人抽搐不停。如此再兩個時辰,人一命嗚呼。

    她將點心放下,再拿起,再放下,終於明白自己爲何之前沒有發現這種毒物。

    是因爲這種毒幾乎就是沒有味道的,除非你湊到鼻子底下仔細去聞。當然,它會呈現一點點的紅色,可是這種紅色卻跟點心上的紅色點綴色一般無二,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當點心放在盒子裏時,因爲離得遠,聞不出味道,何況那毒也並不是下在點心表面。

    白鶴染將幾塊點心全部拿開,再細瞧裝點心的盒子,漸漸地,目光森寒起來,手裏的點心在心情的驅使下被捏成了碎渣,一種難平的氣憤涌上心來,讓她直有一種衝進宮裏掐死那白明珠的衝動。

    怪不得她瞧不出這點心的問題,原來問題出在盒子底。點心平攤鋪在盒子底,將毒物成功地掩蓋住,任誰都注意不到。就算老夫人拿起來喫,人們也只會以爲蹭上的那點紅色是做點心的師傅故意放上的,畢竟在點心上點紅綴綠是平常之事。

    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手裏把有毒的點心送到了老夫人嘴裏,白鶴染鬱悶不已,幾乎都懷疑自己使毒的本事已經褪化了,怎麼可以犯這種錯誤

    談氏戰戰兢兢地問她:“阿染,怎麼樣,查到什麼了嗎”

    白鶴染點點頭,將自己的分析說給他們聽,嚇得一屋子人都失了神色。

    把毒藥鋪在盒子底,再把點心放上去,如此表面上就完全看不出點心有異樣。除非白鶴染親自嘗一口,否則很難發現問題。

    可是白鶴染會嘗嗎一共就這麼六塊兒,老夫人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誰能貪這個嘴

    談氏都驚呆了,“小姑子是要幹什麼這這是她親孃啊”

    白興武悶哼一聲,“親孃她眼裏什麼時候有過這個親孃早些年母親進宮幾次去見她,她擺起嬪妃的架子,居然還要母親給她跪下請安。後來她生女兒,母親送了金鎖給外孫女,可據說六公主從來就沒戴過那隻金鎖,後來怎麼樣你生千嬌的時候,她居然把那金鎖送到咱們府上來。我看她要麼是忘了那金鎖哪裏來的,要麼就是成心噁心人。”

    聽他提起這個,談氏心裏也有氣,“康嬪娘娘給送金鎖,好大個臉面,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那金鎖原本就是從咱們白家出去的阿染,這事兒我從來都沒跟你祖母提過,就怕她聽了傷心,那金鎖也藏了起來,沒敢給千嬌戴。你是不知道,金鎖的背面印着長寧兩個字呢,她居然把刻着自己女兒名字的東西當禮給送出來,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康嬪腦子有沒有病白鶴染不知道,但是估計成心想噁心一下白家到是真的。也不知道白家哪點對不起她,能讓她把女兒做到這個份兒上。

    “可是母親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算計到這種程度這分明是要毒死老太太。”白興武擰着眉毛,怎麼也想不通這個邏輯。“關係淡,不往來也就算了,置之死地是爲何老太太就這麼礙她的眼了咱們好好活在宮外,跟她有什麼關係”

    這時,白興言也到了,身後還跟着紅氏。白興武和談氏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事情的原委同他們講了一遍,白興言也是驚得夠嗆。

    但他並沒有白興武那種強烈的憤怒,人到是相對平靜,只說:“有阿染在,老夫人性命無憂。明珠沒有道理害自己的親孃,這裏頭一定是有誤會。”

    談氏當時就聽明白了,這白老大是要維護康嬪啊也是,那是他的親妹妹,兩人感情一向要好,別看白明珠對老太太不怎麼樣,但對這個哥哥還是很親近的,也很看重的。

    這裏面的門道她一清二楚,無外乎就是白明珠覺得哥哥還是個有用的,特別是娶了葉家的女兒爲正妻,有葉家郭家給他撐腰,前途一片光明。她自己是沒什麼指望了,但她還有個女兒啊白家興盛了,她女兒的婚事皇上就不能不好好考慮,這就是白明珠的算計。

    談氏越想越來氣,當即就陰陽怪氣地開口:“大哥說得是,老太太有阿染保着,活命肯定是沒問題。但你是沒看着她先前遭的那些罪啊你看看那牀榻上,看看枕頭和褥子上,那麼多黑血都是老太太流出來的。你這當兒子的就不心疼還說誤會,能有什麼誤會什麼誤會能讓她把下了毒的點心送到老太太跟前,給老太太喫這是我沒喫,要是老太太給的時候我也嘴饞喫一口,那我”

    談氏說到這裏一下就頓住了,半晌才喃喃地道:“我怎麼那麼傻,我怎麼會以爲那白明珠只想毒死老太太一個人她這分明是要毒死我們全家啊”她死抓着白興武,手不停地哆嗦,“老爺,她是要毒死我和我肚子裏的兒子啊剛剛就差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兒我就吃了,老太太都遞到我嘴邊了,差一點兒我就吃了啊”

    白興武也是陣陣後怕,太危險了,差一點兒他的媳婦跟兒子就都沒了。

    白興言看不慣這兩口子詐唬,陰着臉喝道:“吵吵什麼這不是好好的嗎”

    談氏被他吼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吵吵什麼這是我們府上,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想裝大瓣蒜回你文國公府裝去,上我們府上逞什麼能”

    “你”白興言也怒了,“你們府你們府還不是靠我國公府養着”

    “你國公府又是靠誰養的”談氏當仁不讓,“還真當自己頂天立地能養家餬口呢我們就是討飯也是跟紅夫人討,跟你有一文錢關係嗎”

    一時間,屋裏亂作一團,談氏逮着白興言向着白明珠說話這事兒,不依不饒。

    而一另頭,白鶴染則是俯下身,湊到了老夫人耳邊,輕輕地說了句:“祖母,配合阿染做一齣戲,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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