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毒妃 >第865章 喪禮開始了
    一聽說白興言有事交給他們去做,福生福來心都哆嗦,誰也不知道白興言要幹什麼,要交待給他們什麼事。他們不怕做事,可不會又是去殺人吧

    倆人硬着頭皮走到了牀榻邊,離的遠還沒發現,這離近一看可把他們給嚇壞了。

    福生眼睛都直了,“老爺,您這是怎麼了這怎麼一身兒都是溼的啊你泡水去了”

    福來急得直跺腳,“不能啊,這大冷天的老爺能上哪兒去泡水呀該不是沐浴沒脫衣裳吧”說完,自己就把自己給否了,“不能不能,老爺沒吩咐備水沐浴。那這是怎麼回事”

    白興言這會兒已經冷得不行了,拽過被子要往身上裹,可裹上才發現這樣更冷,溼衣裳都貼身上了。氣得他一把掀了被子,衝着福生福來就喊:“還愣着幹什麼更衣,更衣啊”

    福生趕緊去找乾淨衣裳,福來過來幫他把溼衣裳脫掉,一邊脫一邊問:“老爺您這到底是怎麼了您到是給個話兒啊”

    白興言牙都在打架,心裏也在暗罵自己,許是這半年白鶴染不在京裏,他過得太舒心,以至於都忘了當初夜夜被泡水之後是怎麼個處理流程。怎麼能直接把被子往身上披呢

    “我問你們,剛纔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就這一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福生福來對視了一眼,搖頭,“沒有,除了前院兒的哭聲之外,再沒別的動靜啊”

    “梧桐園也沒有動靜沒有人來過”

    “沒有啊我們兩個一直在門外守着的,別說人了,連只鳥都沒飛進來過。”

    白興言無語了,他也是糊塗,想當年他身邊還有暗哨在,都沒擋得住白鶴染那丫頭。那麼多暗哨一起保護着他,白鶴染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給弄出去泡水,現在他憑什麼指望福生福來兩個小廝就能擋得住那個邪性的白鶴染

    “罷了罷了。”他擺擺手,“你們倆個去一趟前院兒,給我弄些紙錢來,記住,別叫人看見,就算有人看見也別說是本國公要的,知道嗎”

    福生不懂,“老爺,要紙錢幹什麼那東西不吉利啊”

    “要紙錢自然是燒,難不成還能在上頭寫字作畫快去快去,趕緊的。”

    福生不敢再問了,趕緊跑出屋去。福來本也想跟着,但白興言又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屋裏有點兒滲得慌,於是就把福來給拉了住,沒讓他走。

    福來看着他換下來的溼衣裳,心裏頭就打了鼓,他纔來兩個多月,沒經歷過白興言以前夜夜被泡水的場面,今兒還是第一次見。他小聲問:“老爺,您說這會不會是水鬼討命”

    白興言一哆嗦,“什麼水鬼討什麼命不知道就別瞎說,要真有水鬼還好了。”

    他心裏暗罵,水鬼都不怕,怕就怕那白鶴染使陰招兒。那丫頭打從洛城回來就變得邪乎乎的,做事從來沒按常理出過牌,就好比這次的事,他就想不明白了,白鶴染是如何知道他把白燕語給推到雲夢湖裏去了的看見了不能啊,三更半夜的,如果看見了不得救人啊

    白興言想到這裏就是一激靈,救人白鶴染救人對呀,他怎麼忘了這一茬兒。

    白燕語的屍體一直都沒找到,自己又大半夜的被泡了水,如果泡水這事兒真是白鶴染干的,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白燕語沒死,被人給救了。

    他撲通一下坐回牀榻上,福來嚇了一跳,“老爺,褥子溼了,還沒換呢,您先在椅子上坐會兒,等奴才把這牀榻收拾好您再歇着。”

    白興言一點兒反應沒有,就一動不動地坐着,可是頭上卻冒了冷汗,身子又開始打哆嗦。

    福來還以爲是他是凍的,趕緊取了披風給他披上,再把人扶到椅子處坐好,然後開始收拾牀榻。一邊收拾一邊還扭頭瞅瞅白興言,只見白興言臉色煞白,牙齒不停打架,就連兩條腿都不停地顫抖着。那樣子像是冷的,也像是嚇的。

    福來心想,生父弒女,果然不是輕易就做得的。縱是文國公,不也被嚇成了這樣兒。

    他卻不知,白興言怕的不是白燕語,他怕的是白鶴染。他在反覆地想自己被泡水的原因,反覆地想白燕語被白鶴染救了的可能,也反覆地回憶跟白鶴染關係最近的紅氏和白蓁蓁的反應。他要判斷白燕語到底有沒有死,如果沒死,如果真被白鶴染給救了,那他

    就完蛋了。

    不多時,福生回來,手裏捧着一摞子紙錢。他告訴白興言:“四小姐和小少爺在靈堂裏,給三小姐守靈呢奴才沒敢進靈堂就在外頭跟個小丫頭要了一摞子紙錢,給了小丫頭幾個銅板,讓她別聲張。小丫頭還告訴奴才說,紅夫人給三小姐置辦了一口極貴重的棺,裏頭裝着咱們從雲夢湖裏撈上來的披風和髮簪,打算喪禮之後落葬,立個衣冠冢。”

    白興言站起身,從福生手裏接過那摞子紙錢,一瘸一拐地走到炭火盆跟前,哆哆嗦嗦地往裏頭扔紙。一邊扔還一邊唸叨着:“燕語,你要是死了,你就消消停的在下面兒等着,父親會記得多給你燒點兒紙,讓你在下面過得寬裕一些。你要是沒死,你就原諒父親這一次,父親也是被逼無奈,沒有法子了才這樣做的。”

    福生福來聽着都滲得慌,難道三小姐還能沒死這怎麼可能,雲夢湖又大又深,人掉進去怎麼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那個叫立春的丫鬟不就是個例子麼老爺這是在幹什麼

    白興言就是不停地燒紙,後來也不念叨了,就一直燒。福生把窗戶打了開,煙實在太大了,嗆人。他想勸勸白興言別燒了,可福來拉了他一把,搖了搖頭,話就沒說出口。

    直到紙錢都燒完,白興言重新躺回牀榻上,眼一閉,看似睡了,可心裏卻一直都在合計着白燕語究竟有沒有死,白鶴染大半夜的又拉他泡水,到底是幾個意思照小廝的回話,紅氏辦這場喪事是親力親爲,也是下了本錢的,那應該就是死了,可自己被泡水又是怎麼回事

    迷迷糊糊地就到了次日清晨,福生進來叫醒了他,“老爺,早些起吧,府里人已經都聚到前院兒了,燒了很多紙錢,紅夫人撒了白貼,怕用不了多一會兒,就該有人上門弔唁了。”

    白興言坐起身,想着這些話。都有人上門弔唁了,如果人沒死,不可能折騰這麼大場面。

    那看來人還是死了的,他之所以被泡水,可能是白鶴染以前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懲罰習慣了,順手,所以這次依然選擇這種方法。雖然還是有漏洞,比如說白燕語按他給的說法是失足落水,他這個父親也是需要安慰的人,可是爲什麼還要把他泡水裏呢

    但此時此刻,白興言已經不願再去想這些事情了,想的越多漏洞越多,想到最後又無法自圓其說,徒增煩惱。不如就不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文國公府前院兒,紅氏看着一府的白布白幡,看着靈堂裏那口沒有屍體的棺木,再看着府中下人或跪在靈堂裏頭或跪在靈堂外頭不停地哭,心裏愈發堵得慌。

    她是不願意辦這喪事的,要依着她,就該不停地派人下湖裏打撈,直到撈上來屍體這才人算死了。現在算什麼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場喪事就算這人沒了

    可有些事也由不得她,就像白燕語的死由不得她不信一樣。她再堵得慌,也不得不承認白燕語十有八九是沒了,畢竟隨身物件兒都撈上來了,還有立春也撈上來了,雲夢湖全是冰,那麼冷,白燕語怎麼可能還活着。

    她擡手抹了一把眼淚,問身邊的海棠:“白貼往各府各宅送了嗎”

    海棠點頭,“夫人放心,都送了。三小姐這半年結識了不少貴人嬌客,都接了貼,估計再過一個多時辰人就該上門了,咱們得準備着。”

    紅氏嘆了口氣,“還是讓四小姐和小少爺頂着吧,還禮什麼的就讓他們來。林姨娘那邊怎麼樣醒了沒有今生閣的女醫還在嗎”

    “在,女醫在香園住下了,一直照顧着林姨娘。奴婢也不知這會兒醒了沒,但估計就算醒了也得再暈,哪個做親孃的能受得了這種事。”海棠說到這裏,也抹了一把眼淚。

    府門外有人來了,紅氏回頭去看,見是二老爺白興武和夫人談氏,還有三夫人關氏帶着白瞳剪和白浩風。兩家是一塊兒來的,都穿着白衣素服,白浩風更是一進院兒就哪下人要了孝服穿,說自己是弟弟,理應爲姐姐披孝守靈。然後跟她見了禮,主動自覺地去靈堂跪着了。

    白瞳剪哭得眼睛都腫了,一進門就往靈堂撲,撲到白燕語的棺前哭得是驚天動地。

    沒有人攔着她,畢竟畢起低聲啜泣來,這纔像是個辦喪事的樣子。

    白興武進靈堂去給白燕語上香了,談氏和關氏走上前來握住紅氏的手,幾個女人圍在一處又哭了一陣子,這時,白興言也從梧桐園走了過來,依舊是一臉悲慼。

    一個時辰後,前來弔唁的人開始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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