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毒妃 >第1212章 白鶴染,你怕不怕?
    還不是時候,貴太妃知道,想與那個孩子促膝長談還不是時候。她得再等等,等到一切都有了定數,等到一切都回到原本該有的樣子,她想見的人,也就都能見到了。

    人們陸陸續續地往外走,位置在後面的走在前,位置靠近的轉過身就成了最後。白鶴染不着急,跟着羅安公主一起往殿外蹭,一回頭,就看見淳于萱也跟在後面,面上有明顯的慌亂,走路的時候不小心還自己絆了自己一下,整個人都往前蹌去。

    羅安公主扶了她一下,提醒道:“小心一些。”

    淳于萱一把就將羅安公主的手給抓住,語帶顫抖地問:“姑母,你說父王爲何如此肯定自己一定會有子嗣是不是巴爭給他算過了,他以後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那我怎麼辦我成什麼了我這個聖運公主豈不是成了笑話”

    羅安公主皺了皺眉,很不願意跟她探討這個話題,她甚至是不怎麼願意跟淳于萱說話的。但淳于萱這會兒死抓着她的手臂,他也沒辦法掙脫,只好無奈地道:“什麼叫你成什麼了你還想成爲什麼就算有再多的子嗣,你也還是他的女兒,還是聖運公主啊”

    “不。”淳于萱搖搖頭,鬆開了羅安公主的手,“不一樣的,從前跟以後是不一樣的。”

    她有點兒崩潰,一直以爲她都是以國君唯一的親生孩子自居,所以她囂張跋扈,她在鳳鄉城裏是說一不二的公主。就因爲她不管闖下多大的禍,她的父王也捨不得說她。

    可是今後就不一樣了,不,應該說從今天晚上的宮宴開始就已經不一樣了。父王在宮宴上對她的態度與從前就已經判若兩人,這孩子還沒生出來呢就這樣對她,以後她可怎麼活

    君慕息原本也走在她身邊,只是在她抓住羅安公主說話的時候,沒有一起跟着停住,繼續往外走。淳于萱反應過來後就跑過去追他,追上之後就扯了他的袖子,急切地問道:“琴揚,如果我不再是父王最疼愛的女兒,你還會不會娶我”

    君慕息看了她一眼,沒回答,繼續向前走。淳于萱急了,“你別走,你跟我說說話。回答我,如果父王不再在意我,你還會不會娶我會不會介意我沒了從前的權勢”

    君慕息被問得無奈,嘆氣道:“一切自有天定,大卦師說了你我二人是良配,那便是吧何況國君陛下已經賜婚,娶與不娶,也不是我說得算的。”他將袖子抽了回來,步入殿外。

    淳于萱愣在原地,又回過頭往高臺上看,該走的人都已經走了,他父王早就看不見影子,就連那位東秦的太子殿下也沒有再坐在那處。

    她不知道那太子去了哪兒,也不想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着以後皇宮裏會有很多父王親生的孩子,以後父王將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父王,她再犯錯,父王就不可能輕易饒恕她了。

    羅安公主看着淳于萱,輕輕地嘆了氣,此時她與白鶴染也走出了霜月殿,就站在大殿外頭。夜裏風很涼,羅安公主的侍女把手裏的披風給她披到了身後,她看着白鶴染衣着單薄,執意要把披風給她,卻被白鶴染拒絕了。

    羅安公主說:“你披着,我要去安寧宮陪陪母妃,她那裏還有披風,走時我再披一件就是了。到是你,穿得這麼少,歌布的天氣涼,夜裏風也硬,千萬別凍着。”

    白鶴染衝她笑笑,“多謝姨母關懷,我真的不冷,再說這披風也太長了些,我沒有那麼高的身量,披着不合適。”羅安公主身量高,比她高了一個頭,這披風是太長了。“不過姨母如果聽我的勸,今晚就不要往貴太妃那邊去。宮宴上發生了這麼多事,那位國君陛下肯定是瞅誰都不順眼,這種時候姨母若是往那邊去,保不齊他就看着不順眼,再生出事端來。”

    羅安公主愣了一會兒,方纔反應過來,“是吃了,我怎麼忘了這茬兒,光想着每年壽宴之後都會到母妃宮裏坐坐,卻忘了今年與往年不同。好孩子,多謝你。”

    白鶴染還是笑,“不謝,姨母快出宮去吧在宮外要是看到我父親和書玉,替我和他們說一聲,就說我晚些時候回去,讓他們不必擔心,也不用給我留門。”

    “你要去哪兒”羅安公主有些急了,“剛還要我不要逗留,你自己又要去哪裏”

    白鶴染趕緊寬慰,“姨母放心,我只是去見一個人,很快就會回家,沒事的。”

    羅安公主怔了下,方纔想起那東秦太子的事,“瞧我這記性,他來了,你一定是要去見一見的。那就去吧,自己多加小心,晚上回家時讓他送你,明日一早差人給我送個信兒。”

    終於把羅安公主送走了,白鶴染在人羣裏尋找君慕凜的身影,卻只看到男賓出宮的方向,有一個人正遠遠的衝着她擺手。她失笑,也往那個方向擺了擺,那人很快就走得更遠了。

    她又開始繼續尋找,找另外一個人。其實羅安公主還是想錯了,她留下來不是想等君慕凜,那人肯定是要出宮住到官棧的,想見明日隨時都可以見。她是想找那琴揚公子,想同他說幾句話,也有不少事情想要問他。

    只可惜,身後只有失魂落魄的淳于萱,琴揚公子早沒了影子。

    到是有一人尋她而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後,輕輕地喚了聲:“天賜公主。”

    她回頭,一眼就看見巴爭。便輕“咦”了聲,問道:“你會武功”雖然殿外人不少,她也沒有刻意去分辯有誰走到她身邊,卻也不至於專門奔着她來的人都到了身後了卻沒有發現。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巴爭會武功,瞞過了她的耳目。

    可巴爭卻搖了頭,實話實說:“我不會武功,只是那位教給我卦術的高人,還教了一套收斂氣息的法子,我專門練過。除此之外,再不會其它了。”說完,也不等白鶴染再開口,便接着道,“你不怕嗎隻身進入歌布皇宮,就不害怕嗎”

    白鶴染反問:“我爲何要怕”

    巴爭還是搖頭,“我也不知爲何,只是覺得這裏到底是歌布皇宮,你一個姑娘家隻身闖入,萬一那國君總之一定是危險至極的。”

    “那你呢”她看着這個孩子,問道,“你一個孩童,也隻身在這皇宮裏,且天天伴着他。都說伴君如伴虎,你豈不是比我還要危險何況你都說了,你不會武功,但是我卻會,所以若論自保,我比你強一些,不是嗎”

    “也許是吧”巴爭低下頭,輕輕嘆氣,“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師尊讓我輔佐明君,我是歌布人,對於我來說只有他纔是君。雖然這個君王並不怎麼好,可是除此之外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或者你告訴我,你還有沒有別的選擇若放棄此君,可還有真正的明君”

    白鶴染偏頭想想,再問:“你有沒有爲死牢裏那位前太子卜過卦”

    巴爭點頭,“卜過,他也非明君。或者不能這樣說,應該說他此生根本就沒有君之相。這樣的人天生就是沒有君王之命的,所以即使是多年以前沒有那場奪嫡,他也不可能坐到君位上。不過雖然沒有君命,他的命卻也與國君息息相關,因爲他必須得活着。卦向所示,他若死,歌布必遭天雷轟頂,生靈塗炭。沒有君命,卻承着君的性命,也是悲哀。”

    白鶴染點頭,“是啊,沒有君命,自己的命卻又與國君緊緊捆綁到了一處,當真悲哀。巴爭”她低頭看他,這個七八歲的孩子是個圓臉,雖然感覺上老氣橫秋,但這張臉上卻是稚氣未褪。“琴揚公子與聖運公主是天命之緣的卦,是你胡扯吧的還有大婚當日必須要請出前太子以鎮四方惡煞,也是你亂說的吧畢竟這一卦我也卜過,卻得不出這樣的卜相。”

    “你也卜過”巴爭愣了,“等等,你會卜卦”

    白鶴染點頭,“會一些,但並不多。且不說我,剛剛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

    “我”巴爭有些尷尬,有心不答,可當他面對白鶴染,卻發現自己總會產生一種想要傾訴的欲~望,不但得答,還得如實地答。於是他說:“沒錯,確實是我瞎扯的。聖運公主跟琴揚公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緣份,之所以還能有這麼一場賜婚,皆是因爲被賜婚的另外一個人,根本就不是琴揚。”他說這話時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人聽到。“但即使是現在這個人,聖運公主與之的緣份也不過就是被賜一場婚,再辦一場典禮,卻是連三拜都熬不到的。至於前太子鎮壓惡煞,更是壓根就沒有的事。”

    白鶴染失笑,“沒有你還說”

    巴爭答:“賭一次,反正也不是明君。師尊讓我輔佐的是明君,但既然他不是,我便推他一把,讓他倒臺得更快一些吧”說完,他又擡頭去看白鶴染,“這位姐姐,我也卜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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