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濁世仙途 >第二百四十章 女修之心
    正躊躇間,一道白色身影閃入擂臺中間。

    一位一襲白衣的女修,身材高挑,身姿嫋娜,俏臉柳眉鳳目,臉色肅然。

    “北寒宗越瑛,特來應戰!”

    宗人皆愣,北寒宗修士還有主動應戰的?不,主動送死的?

    雷少軒霎時認出,越瑛正是祕境內,不戰而領一衆女修離去的女修。

    “越瑛爲北寒宗大弟子,雖然也是築基大圓滿修士,卻並不出名,怎麼會主動出頭?”有人道。

    “傻姑,明知道送死還出來。”

    “沒準是心上人被殺,傷心至極,存心求死……”

    “……”

    北寒宗長老吃了一驚,欲阻止爲時已晚,越瑛已經站在擂臺之內,心裏不由又氣又急。

    “我又沒有請人上場,你應什麼戰?”雷少軒不以爲然,譏道:“我沒錢請人,挑戰中止,擂臺戰結束!”

    場外衆人聞言鬆了口氣,紛紛轉身欲走,戴雄滿臉期望的表情頓時鬆垮下來,變得悻悻然。

    北寒宗長老也是一臉釋然。

    “我挑戰!”越瑛正色道。

    衆人聞言,臉上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目光投向越瑛。

    “爲什麼?”雷少軒奇怪地問。

    “祕境內,你殺馮野還有四位同門,祕境外,你殺李俅師弟。”越瑛慨然道,“義之所致,雖死,不容退縮!”

    聞言,場中一陣沉默。

    修士,修者,以修爲命。

    以修爲爲根本,以修道心爲橋,然而多少人忘了修橋,貪生怕死,以至於道心蒙塵,最終無橋可走,止與絕境。

    見越瑛看似傻,實則深深觸動了修士之心。

    “祕境內,你爲何不戰而走!”雷少軒冷冷道。

    “我不走,當時在場的北寒宗女修都要死……”

    “你可知道李俅、馮野是什麼人?”雷少軒厲聲問道。

    越瑛聞言,臉色煞白,喃喃不知所云。

    身爲北寒宗大師姐,她對祕境內發生的一些事情,多少有些耳聞。然而事關自己同門,總下意識地躲避,認爲事情再糟糕,也僅僅在祕境中發生,祕境外,師門門規嚴酷,這些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馮野、李俅、賈仁不過是披着人皮的惡棍。”雷少軒怒道,“祕境內恃強凌弱搶劫也就罷了,還凌辱弱女,事後殺人滅口,虧你自己是女修!你想過那些被凌辱至死的女修嗎?你知道她們屈辱和絕望的感覺嗎?”

    衆人聞言,立時明白爲什麼雷少軒祕境外執意要殺李俅,頓時一陣譁然,諷刺聲,唾罵聲,幸災樂禍聲頓起。

    “哇!師兄弟同行,北寒宗果然兄弟情深,一同赴死也是理所當然,活該!”

    “北寒宗如此拼命維護李俅、馮野,該不會全是此類貨色吧?”

    “竟然爲這種人報仇,男盜女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葉青、楊正擂臺挑戰,先後身死,原本一臉悲壯的北寒宗和雲嵐宗修士,聞言臉色皆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北寒宗那位長老則氣得渾身發抖,滿臉通紅。

    北寒宗擂臺此舉,徹底將馮野、李俅的醜行大白天下,今後還有什麼臉面找雷少軒報復?用什麼理由?難道說,要爲兩個(淫)棍報仇?

    祕境內恩怨不出祕境,然而嚴格來說,雷少軒與李俅、馮野沒有恩怨,而是仗義挺身

    而出。

    雲舟上修士皆同情起雷少軒來,覺得北寒宗仗勢欺人,竟然試圖滅殺雷少軒,簡直可恨可惡,尤其女修,更是兩眼發光,恨不得咬死北寒宗修士。

    越瑛氣勢爲之一弱,卻仍鐵青着臉道:“你說的有關他們之事,無從證實。他們是我同門,身爲大師姐,我定要替他們報仇。”

    雷少軒氣急道:“既然如此,別怪我狠毒。”

    “戴道友,請你替我上場,不過不許殺人。”雷少軒指着越瑛,惡狠狠道:“將她制住,扒下褲子,打一頓屁股!”

    衆人聞言石化。

    扒光女人打屁股,這是生死擂臺還是惡作劇,怎麼還透着心疼女人的感覺?

    隨即明白,雷少軒本質還是不願意殺越瑛,頓時鬨笑起來,嘲笑有之,揶揄有之。

    戴雄聞言慢騰騰走入擂臺,苦着臉。

    “越道友,你還是趕緊下場吧。如你實在不願意下場,不如脫褲子,自己打自己屁股一頓,讓雷道友消消氣。他還是挺心疼你的,不忍心你死。我手重,我要是打你,你的屁股可就要爛了。”

    場外衆人鬨堂大笑起來。

    擂臺上勸一個女人自行脫褲子打屁股,不啻是千古奇聞。

    北寒宗長老再也忍不住了,喝道:“越瑛,即刻下場。”

    越瑛哇一聲大哭,掩面閃下,沒入北寒宗女修羣中。

    雷少軒取出一顆極品雷靈石和一株三品靈草,依約遞給戴雄,戴雄眼睛一亮,隨即搖搖頭道:“靈石雖好,取之有道。未出絲毫力,怎敢收報酬?”

    戴雄感慨道:“道友乃信人,以後但有驅使,不妨找我,必盡力而爲。”

    此次擂臺,讓雷少軒名聲大噪,並深得女修之心,以至多年之後,雷少軒多次陷入絕境之中,屢屢得女修之助。

    回到碧波山莊,雷少軒放鬆下來。

    已是初春,碧波山莊宛如一幅畫卷,湛藍的湖,翠綠的林,灰色古樸的牆院,掩映在桃紅柳綠之中。

    雷少軒的心如鮮花般綻開,這是自己的家呀!如此美麗,如此寧靜,宛如夢境,那麼遠,又那麼近!

    母親正在西京城內,於是雷少軒未驚動其他人,信步向竹香院走去。

    悄悄推開院門,院內很靜,院內角落幾株梨花盛開,淡白似雪,滿院飄香。

    花下有一石桌兩椅,椅子上坐着兩個美人,捧着書卷,正自看着,石桌上放着兩杯清茶,香氣嫋嫋升騰。

    此時,正是下午,慵懶的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如此寧靜、溫馨,恰似千年的夢境。

    雷少軒的心霎時寧靜下來,空靈起來,彷彿時光凝固,自己只願化爲梨花,化爲陽光,化爲院中的石桌、椅子,化爲那兩人手裏的書卷,只爲了能永遠守護院中的兩人。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兩人不約而同的擡起了頭,看見院門站立的男人,眼中頓時秋水盪漾。

    “相公,你回來了!”

    “少爺!”

    “我回來了!”雷少軒輕聲道,兩手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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