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拍品,爲九丹宗出品的十顆築基丹。九丹宗煉製的丹藥,其品質自不必說,此拍品爲九丹宗王貴王長老親自交付,絕對保真!王長老請站起來一下。”
大廳內,一位身穿錦袍華服,髮結青玉簪,目光炯炯,面露傲色的老者站了起來,四下拱手施了一禮。
大廳內微微躁動起來。
又是一批低階丹藥,然而,這十顆築基丹太重要了,它意味着十位築基修士。
如果說元嬰修士爲宗門的臉面,而金丹修士爲宗門之頂樑柱,那麼築基修士則是宗門根本。
元嬰修士鳳毛麟角,金丹修士寥寥可數,築基修士是金字塔的根基。而修士要築基,必須有築基丹,恰恰如此,築基丹之難尋,也是出了名。
誰也不願意看到其他宗門的修士築基,因此,築基丹從不公開售賣,只能由修士私下轉讓,這意味着常常有靈石也無處尋找。
築基丹本身價格並不高,卻是宗門的戰略物資,大多數宗門修士以修煉爲主,少有煉丹師,因此外出公幹的高階修士,都有義務爲宗門徵尋築基丹、消塵丹等等戰略物資。
此刻,多數受邀或聞訊參加碧波山莊拍賣的修士,皆爲宗門代表人物,碰到此類丹藥,是決不能輕易放過的。
其實這也是新嘉信拍行,意在打響名頭,特意爲一些宗門準備的築基丹,着實瞄準了多數宗門的需求。
“十顆築基丹,起拍價一萬塊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塊靈石。”袁靜道。
“五萬塊!”九號修士,直接將價格翻了五倍。
全場爲之一靜,隨即沸騰起來。
“叫價這麼狠,有幾塊靈石就了不起嗎?八萬塊。”三十號修士說道,心裏有些惱怒。
九號修士一下將價格擡得如此之高,惹惱了衆人。
“十萬塊!”四十七號修士不甘示弱,“八萬塊靈石就想拿走十顆築基丹,做夢!”
“你狠!就不讓你拿下!”三十號修士火氣大了起來,吼道:“老子十二萬!”
“稍微停一下!”袁靜見狀,擺了擺手,大廳爲之一靜。
袁靜微微笑道:“拍賣爲價高者得,爲了保持競價的存粹性,請出價時,不要附帶報價外的情緒語言。”
袁靜看着衆人道:“我曾見過一位競價者,原本報價一千兩銀子,暴怒之下,兩次叫價都多了‘萬’字,結果兩次喊出一千萬兩,成交即刻破產。現在他們全家都在嘉信拍行掃地,估計子孫後代還要掃一千年,才能還清債務!”
大廳鬨堂大笑,氣氛爲之一緩,袁靜擺手道:“請繼續。”
四十七號和三十號修士心中一凜,平靜下來。
袁靜一番話,除緩和氣氛外,也隱隱警告,參與競拍,成交後無實力支付貨款,要承擔後果,哪怕是一千年。
大廳內修士,也隱隱明白了袁靜之意,競拍變得有序起來。
“十三萬塊!”
“十三萬五千塊!”
“……”
大廳後排,公孫倩對雷少軒道:“看看你媳婦,多能幹!以後疼着點,別動不動就刺人家。”
“娘!你都說一百遍了。”雷少軒翻着白眼,心裏也十分佩服,臉上不以爲然。
時光一天天流逝,自己的壽命也不知道到底還剩多少,而修爲還只有練氣七層。太后警告自己,不得參與朝堂權力之爭,不要陷入權力漩渦,
然而身處濁世,有些事,哪能說避就避得了的?
“二十萬塊!”八十一號修士舉起牌子,有些得意,這價格有些離譜。
“五十萬塊靈石。”二十五號修士不緊不慢舉牌道。
大廳氣氛爲之一滯,似乎都有些粘稠。這價格實在太離譜了,五十萬塊靈石,可以買下西京幾個世家的資產。
大廳內多位修士目露無奈之色,有幾位修士幾欲舉牌,舉到一半,遲疑片刻,未及叫價,又頹然放下。
“簡直是搶錢,上次坊市,築基丹轉讓不過一萬塊靈石一顆。”有人道。
“沒辦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知道一次能拍賣如此多的築基丹,誰不眼紅?”
“……”
“五十萬塊靈石一次,”袁靜微笑着環顧四周,“五十萬塊靈石兩次。”
片刻,袁靜果斷落槌,“九丹宗出品,十顆築基丹,五十萬塊靈石成交!”
看着大廳內,兀自有些失望的目光,袁靜接着道:“沒有競拍下築基丹的各位修士來賓,也不必太過失望。九丹宗委託本拍行宣佈,今後九丹宗將以每十顆築基丹五十萬塊靈石的價格,對外接受煉製築基丹的委託。”
聞言,大廳內又是一驚。
弄了半天,築基丹的拍賣只是一個引子,只是爲了引入築基丹的煉製價格,這價格將成爲今後煉製築基丹的價格標準。
“嘉信拍行不簡單。此舉,不僅讓嘉信拍行成爲拍賣平臺,更是今後修士物品單品價格的引領者和信息中心。”大廳內,有人悄聲道。
“此女不過凡人,卻精明如斯,來此拍賣,倒是讓人放心。”
“……”
兩件拍品,盡顯嘉信拍行和袁靜的風采,讓衆人見識到了嘉信拍行的手段和實力。
此次拍賣爲首次修士拍賣會,來的幾乎都是各大宗門的實權代表,他們的印象極爲重要。
有高端的場地,有欽天司鎮守,此爲絕對安全的保證,有精明的拍賣師和誠信的名聲,還有什麼比來嘉信拍賣更讓人放心的?
嘉信拍行在宗門和修士中的地位,再無法動搖。
經過十多輪拍賣,靈草、丹藥、靈材等等,各種拍品皆順利拍出,大廳內的氣氛越發活躍,迎來了一個,等來了本次拍賣會最重要的一件拍品拍賣。
一把閃着幽光,古樸滄桑的巨斧圖像,驀地閃到空中。圖像巨大,幾乎佔據了整個大廳空中,圖像緩緩轉動、移動,纖毫畢現。
這把黑黢黢的斧頭泛着青銅色澤,表面有些不規則的鏽蝕,卻更顯滄桑和悲涼,仿若穿越了無窮歲月、無盡虛空迎面而來,鋒利的斧刃上,一道若隱若現的寒光不時地流動,似乎一個生命在沉睡中、在呼吸。
“器靈!”有人驚呼道。
“流光若隱若現,器靈似乎受了傷!”
忽然,空中一道白光驟然射向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