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妃已經明白,史書上所謂的仙人,不過都是修爲至高的修士而已。再仔細想一想,那些仙人流傳下來的種種事蹟當中,確實很少有徵戰殺伐的記載,更多是用自身修爲,或者造福生靈,或者扶危濟困,或者修行野趣等等。
大道三千,廝殺不過是其中之一,自己何必非要去探險?就算真要探險,也要順其自然,並非一定強調歷險。
通過戰鬥,歷經生死險境,固然是一種歷練,難道經歷種種平淡就不是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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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雨妃一念至此,頓覺渾身舒暢,一瞬間,心清靈透!
心境突破了!金丹二層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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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爲越高,心境越難突破。
修士所謂心境突破,可不像凡人改變觀念、想法那麼容易,心境決定了修行之路,一旦走歪,後患無窮。
比如,先前楚雨妃非要認定,自己要成爲具有頂尖實力的修士,勢必要時時刻刻想着去戰鬥,從而走上另一條修行之路。屆時,一路之上,如果實力達不到頂尖,心境不暢,修爲便難以寸進。等到什麼時候被人點醒或者自悟,必然白費了無數時光。甚至有些時候,根本就改不了,強行改之,後果嚴重。
許多修士一生蹉跎,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心境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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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雷少軒,楚雨妃隱隱的感激之情無語言表,目光停在雷少軒身上的皮甲,不由心裏一動。
雷少軒身上的皮甲不過是用最普通的牛皮縫製,甚至連妖獸皮都不是,顯然是一副地道的凡人軍士所用的皮甲。
皮甲的顏色仍然十分豔麗,至多是剛新穿幾個月,顯然皮甲經歷過什麼,表面有許多脫落瘢痕和開裂的皺褶,邊緣微微變形,套在嶄新長袍外面,顯得破舊和猙獰,極不協調。
“皮甲如此破舊,爲什麼還穿着它,難不成堂堂的山莊老闆,穿不起一件新皮甲不成?”楚雨妃奇怪道。
雷少軒聞言,神色微微一黯,道:“我身上的皮甲,爲西陸大陸北魏軍軍官制式輕甲。我淪落至此,時時穿着它,只是希望,萬一能遇到西陸大陸來人,就能被一眼認出來,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楚雨妃聞言,鼻子莫名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誰說修士無情,說到底,楚雨妃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女罷了。
“你把皮甲脫下來我看看。”楚雨妃不容置疑道。
雷少軒覺得有些奇怪,卻還是一件件脫下,放在桌子上。
楚雨妃拿起胸甲,仔細看了看,忽然手張開,手裏出現一件疊得整齊的閃着柔和光芒的短衫。
“這是什麼?”雷少軒奇怪地問。
明明是一件女式上衣短衫好不好,雷少軒心裏暗誹。
楚雨妃將短衫在桌子上攤開,拿出一把鋒利的短刃小刀,運靈力注入小刀,只見刀尖處光亮如火,不多時,在短衫上切出一塊胸甲形狀的布片。
“你怎麼把衣服給剪了?”雷少軒喫驚道。
“冥海冰龍在深海中產蛋,冰龍蛋內膜極爲堅韌,能吸收靈力,是煉製護甲的極佳材料。”楚雨妃平靜下來,解釋道。
說着話,楚雨妃手微微顫抖,顯然切割冰龍蛋內膜十分喫力。
片刻,楚雨妃將膜片仔細地鋪在胸甲上。
金丹修士神識極其強大敏銳,切出來的膜片與胸甲嚴絲合縫,絲毫不差。
緊接着,楚雨妃口中唸唸有詞,一團柔和的紅光出現在手掌上。
“靈力化火!”雷少軒吃了一驚,楚雨妃將靈力化爲火。
火爲五行之一,五行轉換,對金丹來說,仍然十分喫力,這團火一出現,楚雨妃一驚面色通紅,額頭微微沁汗,呼吸有些急促。
楚雨妃手裏那團火,貼着皮甲撫過,不多時,膜片與胸甲緊緊地融爲了一體,彷彿膜片原本就是胸甲的一層內皮一樣,渾然一體。
雷少軒已然明白,楚雨妃用自己的短衫材料,將皮甲重新煉製了一番。
金丹修士果然不凡,憑着強大的靈力修爲,就能將不同材料煉製成一體。
要知道,靈力之火,能熔鐵熔石,憑着強大的修爲,楚雨妃卻能絲毫不損壞最爲普通的牛皮,順利地將皮甲與冰龍蛋內膜煉製在一起。
只是一副普通的凡人制式軍甲,頂多不過幾兩銀子,卻毀掉了一件冥海冰龍蛋的內膜織成的法寶來修補,怎麼看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愚蠢行爲。
雷少軒不知道冥海冰龍蛋內膜有多珍貴,但是金丹修士所用的法寶能便宜得了嗎?何況還是一位出身豪門的修士小姐所用的內衣短衫。
雷少軒估計,這件短衫的價值,是軍甲價值的千萬倍都不止。
事已如此,雷少軒唯有苦笑,訕訕道:“冰龍蛋內膜是不是很貴?毀內膜來就胸甲,倒像天上的天帝嫡女,屈尊下嫁凡塵窮光蛋放牛娃。”
說罷,雷少軒不由一怔,突然覺得十分不妥,這比喻雖然恰當,卻極其讓人誤會。
果然,話音一落,楚雨妃臉漲得通紅,惱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冰龍蛋內膜貴不貴我不知道,反正把你和山莊都賣了,也買不起,所以你就別亂操心。”
楚雨妃低頭,繼續專心地裁剪和煉製其餘部件,就如家中,爲家人縫製衣服,認真而溫馨的一幕,深深地刻在雷少軒的腦海裏。
修士修道,慢慢地會變得無情,慢慢地脫離俗世紅塵生活,也就慢慢地忘了修道的初心,最後變得沒有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