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明指着葉明,冷冷問道,“你能嗎?”又指向杜天勇,“還是你能?”一個又一指向另外領命築基修士,滿臉不屑,“你能嗎?”“還是你能?”
衆人沉默!
其實,場中人人心裏都明白,袁球、杜國林斷腿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走不出暗青荒原!
不過,他們能不能走出暗青荒原是一回事,被呂明和秦朗送死又是另一回事。
呂明和秦朗犧牲他們的做法實在有些卑鄙,幾位築基修士也是弱者,未免有些兔死狐悲,此刻也是藉機發泄罷了。
仔細想一想,修士世界,一向弱肉強食,自私自利,呂明和秦朗的做法,雖然令人不恥,卻也並非難以理解!
沉默片刻,葉勇沉聲道:“都放下這一切,往前看吧!當前再不團結,就會被人各個擊破,最終都必死無疑!”
“當然,一切聽葉師兄的!”
“我唯葉師兄馬首是瞻!”
“我誓與葉師兄共進退!”
三位築基修士紛紛表態,卻都是擁護葉勇爲首。
這不難理解,一路以來,葉勇從來沒有拋棄過他們,就算袁球和杜國林已殘,葉勇沒有丟下!
至於之前過河時,葉勇裝聽不見,而不理袁球呼叫是不是別有用心,在場的幾位築基修士自動忽略了。
呂明和秦朗對視一眼,然後都點點頭,呂明淡淡道:“好,既然如此,就以葉師弟爲首!”
兩人再自私,此刻也明白,如果再起內訌或者兩人自行其是,最終誰也走不出暗青荒原。
僅憑個人能力,即使強如呂明,也難免被那名箭手所傷,誰還敢分開,自行其是?
秦朗收斂怒色,正色道:“如此,葉師弟下一步如何打算?”
“暗箭難防!當務之急是除掉那名箭手,否則咱們誰也躲不過他的冷箭!”葉勇斷然道。
“箭手藏蹤隱匿的功夫,絕非我們能比,敵暗我明,如何除掉他?”秦朗疑惑道。
“誘餌!”葉勇沉聲道。
環視衆人一眼,葉明緩緩道:“那名箭手極爲聰明,傷杜國林和袁球而不殺,讓兩人成爲拖累,這一點可以看出,他的心很大,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衆人點點頭,葉勇面色凝重,“其後,那名箭手又分別射殺周林,射傷呂師兄,表明他善於捕捉咱們出現的每一絲紕漏,一擊而殺!”
葉勇擡眼瞥了一眼呂明,呂明隱隱感覺心生不妙。
葉勇自信道:“如果咱們當中有人落單,他一定認爲這是是機會,必定出手!所以,咱們需要一人落單當誘餌!”
“誰落單最合適?”秦朗將信將疑道。
“呂……呂師兄!”葉勇有些吞吐道。
“因爲上次與妖獸之戰,你拋棄同伴,且跑得最快。因此,你落單最合適,因爲所有人都會認爲,拋棄同伴,自然也就不再被同伴接受,因此落單!”葉勇認真道。
呂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惱怒道:“你這話是你的心裏話,還是爲了誘騙那名箭手的設想?”
“自然只是設想!”葉明眼皮都不眨道。
信你纔怪!
呂明心裏暗怒,卻不便反駁。葉勇編造的理由非常充分,甚至呂明想反駁,一時都提不出更好的藉口。
誘餌必定成爲箭手的首要目標,十分危險。
想起之前被射中手臂的一箭,呂明仍感覺心有餘悸!
不過,呂明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葉勇的提意。全力戒備之下,呂明自信可以躲避那一箭,當然,要是運氣不好,再次受傷在所難免,至於致命,呂明感覺倒還不至於!
一般來說,修士都有神識,神識灑開,一切無所遁形,自然不怕埋伏。
如今,呂明將神識肆無忌憚的灑開,只要箭手敢用神識探查,便會碰撞在一起,箭手就會被發現。
而箭手不能用神識的情況下,也許能用手段瞞過神識來靠近呂明,但是不用神識,就絕難以在遠處發現埋伏!而靠近才發現埋伏,不就落入埋伏圈了嗎?
想到這,呂明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說服自己自信起來,然而,心中的不安依然難以去除!
選好一處林中開闊地,一行人隱匿起來。
果然,呂明坐了很久,神識一直沒有發現雷少軒的蹤影,眼中卻看到他手執碎星槍從林中走了出來。
呂明霍然站起,橫刀在手,喫驚道:“原來是你!”
他終於認出來、也明白了,爲何箭手非要置所有人於死地,原來,他便是如意山莊之主雷少軒!
這是報仇!
雷少軒冷笑道:“意外嗎?驚喜嗎?”
呂明恨恨道:“元嬰修士一掌都沒有拍死你,真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沒有關係,今天死也是一樣!”
“就憑你,就憑你們?”雷少軒輕蔑道。
雷少軒環視四周,此時,葉勇等人已經出現,隱隱將他圍在中間。
呂明緊握大刀,狠戾道:“別忘了,你還不是我們三人的對手!”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靠埋伏,圍殺我!”雷少軒搖搖頭,憐憫地看着呂明,“可憐的誘餌!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喊救命的!”
聞言,葉勇、秦朗等人面色凜然,當初葉明被逼入絕境喊救命的情形歷歷在目。
雷少軒環視衆人,一字一字道:“我那一槍,名叫必中,一槍斃命!當初要不是被元嬰大修士所救,他已經死於槍下!你們誰來試一試這一槍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