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他們的加入,生活不再像之前那樣單調,閒下來的時候和阿龍聊聊天,飯後睡前再逗逗大泰,也算是有滋有味了。山爺告訴我們,還在貨場幹一年他就不在貨場幹了,他就攢夠了兩百兩銀子準備買個小門臉開個雜貨店了,問我沒有有沒有興趣跟他一起去幹,我們三進個貨看個店什麼的就行了,靠家小雜貨店大富大貴是不可能但是混個溫飽應該還是不錯的,這貨場賺的錢是多點但是畢竟是體力活,幹多了也喫不消對於沒什麼修爲或者是已不再壯年的人來說對身體的損害還是很大的,到老了也容易落下一身病根還是不要長期從事。對於山爺的這個決定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這個貨場雖然說條件還算不錯,但最早就是坑騙我們來的,光這一點對我的印象就很差。做生意信譽最重要,而貨場從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喫我們的力工血汗就讓我很看不起。大泰和阿龍則是說隨便我們,反正他們在貨場從開始到現在也只有我們兩個朋友,我們去哪就去哪,反正最早的五百文早就賺了回來了,大家到哪裏去都是一樣。
轉眼間就在貨場過了年,難得的給我們放了五天假,讓我們好好休息一下。既然是休息,那自然也就連廚子都沒有了,也就喫不上免費的大魚大肉了。山爺說好不容易休息幾天帶我們好好逛逛這幽州城,說實話來幽州也算是小半年了,我都還真沒怎麼觀賞這幽州城,最早的時候到幽州就在養病,病好了,肉龍也離開了老狗又還一直在金家靜養,我就又出來獨闖江湖了,就逛了一天找事做被騙到了貨場幹到瞭如今,平常貨場里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除了搬貨就是搬貨哪有出來閒逛的時間。
“山爺,這過年了怎麼人還少了呢,這處處張燈結綵不假可是這路上的行人怎麼明顯比平常少了很多,你看這集市買東西的人不多也就罷了,怎麼連賣東西的人都感覺少了很多啊。”
“這就是你不懂了吧,華夏大地過年的習俗還是很重要的,家的概念也是很重的。這幽州城治安城防可是出了名的好,所以這幽州城的地啊說是寸土寸金也不爲過。我入伍十年最後退役金在幽州纔買了那丁點大的房子安家,你說這大部分外鄉人哪裏買得起房啊。而這過年絕大多數的商人也好找活幹的勞力肯定都得回家團聚,這幽州城也就顯的空了唄。”山爺一臉輕蔑的看着我就像是在嘲笑一個剛進城的鄉巴佬。
阿龍在一旁喊到“山老頭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就一副城裏人的眼神看着我們啊,你好歹也是個長輩,能不能有點長輩樣。再怎麼說我們晚輩不懂的地方向你請教,你這看不起誰啊,你也就是比我們多活二十幾年,要我和你一樣大我肯定過得比你強多了”
山爺這會又輕蔑的看着阿龍了“我這給你們上課還上錯了唄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對待長者要尊重知道嗎,山爺我這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你們跟着山爺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山爺我過得橋比你們走的路還多,明白嗎”
大泰一邊喫着燒餅一邊含含糊糊的在說“山爺又開始吹牛逼了,山爺您來貨場搬貨之前在橋上給人做挑夫的經歷愣成了您一生炫耀的資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大泰一搭腔我和阿龍簡直是止不住笑了。
“哼,豎子不足與謀”這沒讀過多少書的山爺被氣的太拽了句文出來。
我們一路說說笑笑到了城中心的一處廣場,廣場正中一位老者盤膝而坐周圍有很多年輕人也學着老者的樣子盤腿坐着,老者滔滔不絕在說着什麼原本喧鬧的廣場這時顯得很安靜,年輕人們靜靜的聽着連交頭接耳的都很少有。
我開口問到山爺“山爺,這老頭是幹嘛的啊”
山爺顯然還沒從剛剛被我們笑話的尷尬中緩解過來先是瞥了我一眼再回答道“這老者多半是入世行者在這城中講法或是講道如有入眼的年輕人說不得還會收入門中,每次有這種講法大多數年輕人都會去聽聽,畢竟能開壇講法的大多都稱得上是修行高人了就算撞不上大運不能拜入門下但能聽懂一二也算是頗具福運足矣讓人受益匪淺了。說你們是土包子還不信這不是什麼都不懂還得山爺我”
阿龍扯着我和大泰“走啦走啦,快去聽啦這多難得的機會啊錯過了多可惜啊”就這樣我們三人就往那圍着老者的圈子跑去只留下被打斷了話的山爺一個人在原地吹鬍子瞪眼。
我們也有樣學樣在圈子的最外圍盤腿坐下,開始認真的聽那老者講法一點也不捨得落下,就像阿龍說的一樣真正珍貴的學習機會對我們這種無門無派又渴望上進的年輕人來說確實是太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