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府是典型的中式蘇派建築
白牆黛瓦,磚雕門樓。脊角高翹,牆式曲折蜿蜒,藏而不露,有兩個大池塘連接起前院和後院,疊石迭景,流水人家
走馬樓、磚雕門樓、過街樓,到處都是一片粉牆黛瓦,鱗次櫛比、輕巧簡潔、古樸典雅,看的白未央頓時有些感慨,這可是典型的蘇派建築
而且她所在的房間,窗戶是典型的明瓦窗
玻璃這種舶來品沒進大清前窗戶都是糊紙。只有少數富戶會用到一種玻璃的替代品明瓦。明瓦不是瓦。明瓦是用蚌殼打磨成帶有四個圓角的方形薄片。到了晚清,大量平板玻璃涌現,成爲明瓦的終結者。
明瓦畢竟是蚌殼做的,透明度、採光度無法與玻璃相比。但是,當外面陽光明媚,在緊閉的室內也只有微微的天光透過木格花窗上的明瓦照射進來,給人斜陽黃昏的感覺。
意境非常的美妙。
頗有種“魚鱗雲斷天凝黛,蠡殼窗稀月逗梭”。
白未央翹着二郎腿,坐在紫檀鑲理石靠背椅上,開始喫起來桌上的瓊果糕點,再嗅了嗅酒壺內的美酒。
竟然是上好的花雕
她禁不住嘴饞,就喝了起來。
一直喝到微醺,躺倒新婚牀上直接睡起來。完全沒把這場婚禮當回事。
封頌桀坐在好友顧長風的家中,一直在借酒消愁。
顧長風是跟封頌桀一起留學德意志時的好友,顧長風對軍事不感興趣,學習的是現代醫學
頭也不擡的望着賴在自家沙發上,一身酒氣的清俊男人,“封頌桀,您還不回去嗎”
手中拿着酒瓶,頂級的伏特加,他邊喝邊問。
“回去做什麼。”
“大婚。”
顧長風抽了抽嘴角
還問他回去做什麼,難道已經醉到思維都不清楚了
“跟我有關係嗎”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迷濛的轉過眼,那雙一直清貴驕矜的眉眼,滿是憤怒和不甘,“明明大清早就亡了明明讓封家每個人都早早留洋,卻仍然替我包辦婚姻,哪怕對方是個傻子也要我履行約定只顧着自己的面子好看,誰替我考慮過了”
顧長風若有所思了兩秒,低喃着,“我懂。”
封頌桀氣的惱怒道:“你懂什麼”
“”
顧長風撇嘴,懶得跟一個醉鬼解釋。
只能轉而道。
“政局不穩如今軍閥割據,你其實不必把精力放在兒女私情上”
封頌桀口中嗤笑一聲。
望着天花板上的吊頂,刀鋒般的眼忽然眯了起來。
晃盪着手中的酒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上個月,印象中有次在錦城,就因爲他們提起這場婚禮,那次他故意喝醉了,然後,彷彿在火車上和誰發生過什麼,但是封頌桀記不得了
記憶模糊到什麼都彷彿雲裏夢裏,可是現在是清醒的,他知道,確實跟哪個女人上過牀了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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