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宗誠看着小話癆般的小童,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大洋丟過去。
“我找你師父有事情,帶路。”
那小童看到一塊大洋,眼睛都直了。
立刻就狂奔進門。
“師父,師父財神啊金主師父貴客到了”
封宗誠本來不迷信,誰讓這事兒太詭異,看着不懂的迂迴婉轉的小道童喊着金主,他再看看這門丁凋零的萬壽宮,牌匾上的油漆都掉了好幾塊。
封宗誠知道他那個娘很信任十三叔,十三叔算是封家的座上賓孃親爲什麼對央央的事不奇怪,肯定是問過十三叔了。
所以留洋歸來的他,今天第一次踏入了萬壽宮。
想從十三叔口中得到點結果。
萬壽宮僅有的兩個小道童聽聞有金主,啊,不,貴客來到鞍前馬後三步就問喝什麼茶,五步就問要不要抓鬼,很便宜的
聽的封宗誠真懷疑這十三叔有本事嗎怎麼徒弟個個這麼不靠譜。
封宗誠被請到了一間茶室,通透明亮的茶室,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牆上掛着幾幅明朝時期的字畫,只不過封宗誠一眼就看出那畫是假的,因爲真跡就擺在他的辦公室中。
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中年人,封宗誠一眼望過去,發覺這年紀輕輕就滿頭銀髮的中年男人,身材高瘦,模樣清瞿,整個人如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風姿雋爽,蕭疏軒舉,但是觀之容顏,則讓封宗誠大喫一驚,轉眄,光潤玉顏。
來人穿着一雙糙米皮的犢子靴,灰色長袍腰間繫一條黑綠絛子,坐下後,就沒作聲。靜靜的飲茶,隔着窗戶,觀着外頭的天光。
封宗誠沉吟道:“道長,在下姓封。”
“哦,先生請講。”
十三叔繼續慢條斯理的喝茶,凝神感受着風。
“道長今年多大了”
“知命之年。”
絲毫不含糊的準確回答。
五十歲了
這哪裏像是五十歲的樣子了。
這張臉看起來撐死三十歲。
封宗誠本來想問正事,可是盯着十三叔的臉,完全問不出來央央的事,“請問道長是怎麼保養的,知命之年何以皮膚還如此光滑”
“先生,這個問題,得你入我道門才能回答你。”
“我”
封宗誠差點就想說,我入但是猛然想到這大好世界,幹嘛對修道感興趣,他當即就絕了心思,看這頭銀髮就知道,肯定有蹊蹺。
“先生,江城人都喜歡稱呼我爲十三叔,您也不必道長來道長去。”
“好的”
封宗誠坐在這道觀內,聆聽着花鳥魚蟲的聲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問起。
“我娘認了個女兒,我這妹妹之前是我弟弟的妻子,離婚了後,我娘就認作女兒了,成爲了我家的小幺妹”
“白未央。我知道。”
十三叔道。
封宗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