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倒映出的人，像是一個拼命模仿人類做表情的猴子。
那個難過的表情格外突兀。
什麼表情都很奇怪。
耳畔還有她在哭的聲音。
封頌桀的眼瞼垂下來，想到這兩年吳素還有爹，以及封宗誠封墨琛顧長風等人說過的話。
“你啊，現在就像是一臺高度精密的機器。毫無靈魂。”
毫無靈魂嗎
他只是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並不是失去了腦子。記憶中的自己，在白未央面前，那麼丟臉。跟現在的他截然不同。
這兩年，大概沒見到她，他覺得自己還算正常。
只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現在的他，很不正常。連普通的高興情緒都沒有了真如他們所說，像個機器，失去了靈魂。
剛纔。
很想按照記憶中的那個自己，伸出手摸摸她的臉，畢竟她是他最愛的人啊。
可是大腦還有心裏，都毫無波瀾。
感知別人歡笑哭泣的情緒也沒了。
所以，連虛假的安慰，都做不出了。
如果記憶中的我，纔是真實的我，那麼這一生，是不是要按照現在的模式，行屍走肉般的活下去呢這是封頌桀看她走遠後開始思索的問題。
沒有了感情的人，還算是個人嗎
看着水中倒映的人臉，他低喃着。
“現在的你只是一個近似人類的畜生罷了。”
水面的波紋一圈圈的震盪，封頌桀看着水面，大腦中還有她在哭泣的聲音。
並且還繼續朝着湖裏走去。
不知道要做什麼。
九爺只好趕緊拍拍白未央的後背，“他，是在自殺嗎。”
白未央的哭聲停止，擡起頭，兩隻眼上還掛着寬麪條眼淚，眼眶一片模糊，彷彿沒懂九爺在說什麼
九爺指着湖面的方向。
白未央擦了擦眼淚，帶着模糊的眼眶，轉身看過去，結果一眼就看到，水已經到達胸口的封頌桀。
白未央咬了咬下脣。
聲音還帶着哭腔，低沉的道。
“他是等級很厲害的高手，你不要信他在玩什麼自殺，全都是騙子沒有感情的人，怎麼可能會玩什麼自殺。”
九爺：“”
雖然是那樣，可是誰知道剛纔這傢伙的臉露出來，封頌桀有沒有受到觸動呢。
於是兩個人就站在樹林內，遠遠地看着十里湖的方向。
那個人依舊朝着湖內走去，很快，水到達肩頭，只剩下一個腦袋，再過了三秒，連同腦袋也不見了
只剩下水面冒着幾個水泡泡咕嘟咕嘟冒出來。
白未央：“”
九爺冷汗直流的朝那邊走去，邊走邊說，“滅頂了。”
白未央：“”
兩個人快步的朝着十里湖的方向走去。
走到湖邊時，同時看着毫無反應的湖面。
白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