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
因爲藥力的關係,本來睡的正香噴噴的白未央,愣是清醒了,全身燥熱,喉嚨乾渴,她半眯着睜開眼,大腦跟漿糊一樣,眼前模糊的看到一片烏黑下意識的想要擡頭,結果嘭的一聲,撞在了桌腿上,撞得頭暈眼花。
倒在地上的少女,喝了酒,又吃了奇怪的藥,再撞這麼一下,整個人說是少半個魂兒也沒毛病。
從桌下滾出來,抱着桌腿爬起來。
少女渾渾噩噩的大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哪兒有水。
哪兒有池塘。
哪兒有大海。
需要冷水來解渴。
她像是遊走在荒涼沙漠的旅人,半張着嘴脣,極目眺望,滿眼的漆黑
忽然,黑夜中,藉着淺淺的月光,她模糊的眼眶看到了一個人。
是她的錯覺嗎
肯定是錯覺吧。
他,不可能在這裏。
哦呵呵呵
瞧,我到底喝了多少酒現在都要出現幻覺了
白未央再度醒來,是被渴醒的。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沙漠裏穿行了十幾公里的人,口乾舌燥到了極點,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全身痠軟,幾乎站不住。就那樣撐着痠疼的身體,走到洗手間,摸着水龍頭打開,低下頭,像是一個飢渴許久的人,抱着綠洲死不撒手。直到灌了足夠多的水分後,才稍微清醒了些。
揉着迷迷瞪瞪又宿醉的腦袋,無法清醒,看着水流,她乾脆把腦袋放在了水盆內,任由冷水衝下。
用涼水洗了一個頭後。
白未央整個人都清醒了,順手拿過旁邊掛着的白毛巾開始擦頭髮,卻在睜眼看水晶鏡子時,懵了。
站在那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鏡面。
鏡中的自己額頭有一個超大的包,脖子,還有身上那一寸寸奇特的淤青,像是吻痕
白未央的手指僵硬的收回。
毛巾什麼時候落在地上都不知道。
看了一眼手上的空間戒指,她沉着臉,先熟練的從裏頭取出一套新衣裳換上,任由頭髮上還滴着水,撿起毛巾,面無表情的走出洗手間,然後,目光觸及地上,她亂七八糟的衣物,白未央的表情更黑了。
等,等下。
這裏,好像是海月飯店。
白未央已經冷靜下來了。
開始面色凝重的思索起自己爲什麼會在海月飯店。
恩慢慢來,不急就算失憶了也有原因的
首先,我最後的記憶是在顧長風和沈婉靜的宴會上。
恩
今天是幾號來着
白未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牆壁上的西洋掛鐘和洋風日曆。
打掃的服務生將日曆已經翻到了次日。
現在是下午三點。
也就是說,從昨晚喝喜酒的八點,到現在,過去了整整快一天了。
我最後有印象的記憶是喝了點酒,封頌桀忽然將我拉到了一個房間,還說了一堆話,說了什麼來着
白未央敲敲腦袋,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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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情斷片了。
白未央又一次敲敲腦袋,靠在椅背上,深深地閉上眼睛,開始進行深層次的回憶。
“好像我後來找水”
“好像碰到了人”
“是誰”
記憶很模糊。
記不太清楚。
但白未央有印象的是,昨晚上那個人偶爾是九爺的臉,偶爾是封頌桀的臉,做的時候,她一直在叫封頌桀的名字,對方一直在問他是誰。
她不明白,就是封頌桀的臉啊
對方似乎很不高興
再然後沒記憶了。
怎麼到這裏的,就不知道了
白未央摸着下巴,嚴肅的思考着:“莫非,我喝多了,跟陌生人發生了關係,然後,在大腦中,一會把人想象成封頌桀,一會把人想象成九爺了”
也不對啊。
她記憶雖然模糊,但應該就是封頌桀的臉啊可是也有點不實際,畢竟偶爾還看到九爺的臉呢。
臥槽。
難道一切真是我幻覺。
我喝多了,跟喝喜酒的路人那什麼瞭然後還把人家當成封頌桀或是九爺了
白未央捂着發疼的腦袋,看着房內的狼藉。
又一次陷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步。
就算是路人,地點也應該在沈家啊,怎麼會在海月飯店呢。
莫非路人甲是秦羽不成
白未央忽然黑線滿頭。
抹了一把臉,打開門走出去。
飯店的服務生認識白未央,自然無比隨意的就跟她打招呼。
“白姑娘,您好。”
白未央微微頷首,在大堂裏看到順生,便問:“秦羽呢。”
“我家少爺宿醉,也剛醒來。”順生說完,腦中靈光一閃,“誒,您怎麼”是從飯店出來的順生瞪大眼睛,有些傻眼的看着白未央。
他家少爺是住在飯店內。
但是白姑娘不是搬到了白公館嗎
白未央勾眉:“有問題”
順生趕緊賠笑道:“沒,沒問題。”
白未央上樓去找秦羽,順生看着白未央的背影,一臉懵逼,昨晚上猶記得督軍大人帶着追風和凌雲,還叫他也加入隊伍,都在沈家偷偷找白姑娘,到今天早上也沒人看到她,怎麼現在從飯店冒出來了
順生撓撓頭。
白未央上樓後,信手開門,秦羽正在換衣服,就被嚇一跳。
“你好歹也敲敲門啊。不要忽然開門好不好,會嚇死人的。”
秦羽趕緊穿好上衣,卻見白未央走過來,一臉嚴肅的拉開他的衣服,窺伺了一眼他的胸膛和脖子,還喃喃自語着什麼“怎麼啥也沒有”
“你這丫頭,到底要找什麼啊。我可還是處男呢,你要是把我看完了,我就是你的人了。”秦羽故作沒個正經的主動拉開衣服給她看。
白未央別過臉,盯着窗外,開始抽出了一支香菸,緩緩點燃,雲霧繚繞中,她的臉一片幽深。
秦羽望着少女兩根蔥白的手指,夾着香菸,她的臉容格外肅穆。
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昨晚你到哪裏去了。”
白未央扭過頭,表情僵硬的看着他。
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