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關鍵時刻,我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說服魏老,但我一定是把掏心窩子的話說了出來,絕對字字血淚、句句肺腑。
魏老作爲華夏的一號領導,權傾整個國家,統領萬千子民,當然是睿智的、英明的,只是不能事事親力親爲,免不了也有被矇蔽的時候。當我把這些事掰開了、揉碎了給他講時,他當然感受到了我的誠意,也意識到了這個事情可能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小。
當他問我如何證明南宮卓是戰斧的人時,我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一個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定查清此事。
我心裏想,殺手門不是一個星期都沒查出來麼,我要一個月,應該夠了吧。
魏老倒是快人快語:“好,那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間期裏,老叫花子仍由殺手門看管,不得隨意處置一個月後,你找出證據了,老叫花子活命,找不出來,老叫花子受死”
說完,魏老又回頭問春少爺:“你覺得怎麼樣”
春少爺能覺得怎麼樣,他敢不聽魏老的話麼
春少爺點點頭說:“可以。”
就這樣,我又爲老乞丐多續了一個月的命,雖然一個月後還不知道怎樣,但起碼現在這關是過去了,我激動地說着:“謝謝、謝謝”
“行了,回都去吧”魏老轉身上車,嘴裏還嘟囔着:“剛回國就遇到這些糟爛的事,你們以後再敢在天城動手試試,看我饒不饒得了你們”
車子調過頭去走了,兩排警衛員也跟着走了。
我腿一軟,坐倒在了地上。
現場的人忙碌起來,該走的走,該散的散,該去醫院的去醫院。雖然魏老走了,但是誰也不敢再動手了。兩邊的人再怎麼仇深似海,此時此刻也只能互不搭理、目不斜視,各走各的路了。
春少爺走過來,親自把老乞丐提走了,這次我沒阻攔,因爲我知道他不可能對老乞丐怎麼樣了,說一個月就是一月個,在這一個月內,春少爺絕不敢對老乞丐怎麼樣的。
臨走之前,春少爺只對我說了一句話:“南宮卓不可能是戰斧的人,你是白費功夫”
我也忍不住回了句嘴:“我會讓你的自大付出代價”
春少爺沒有理我,也不屑於理我,直接走了。
殺手門的人都走了。
南王這才率領一票人走了過來。
“龍,你沒事吧”南王問我。
剛纔混戰我沒喫虧,就是從車上滾下來時,擦傷了衣服和皮,不過都是皮外傷,沒什麼要緊的。倒是南王,和春少爺的一番苦戰,身上捱了不少劍傷,看上去血跡斑斑的,着實讓人心疼。
“我沒事。爸,你怎麼樣”我沒對南王說謝謝,我們父子關係,說這些就見外了。
“我也沒事。”南王說道:“南宮卓的事,你有什麼線索麼”
我搖搖頭,說沒有。 南王皺起了眉:“那你怎麼保證在一個月內找到證據來呢”
一個月是我隨口說的,當時我覺得一個月已經很多了,早知道魏老答應的那麼痛快,該多要點,半年、一年之類的。
但是現在,我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我會努力”
南王又問:“你打算怎麼入手”
我說:“從南宮卓的遺物開始查起吧,比如他的手機、衣服,還有家裏的一些物件”
南王皺了皺眉,忍不住道:“兒子,別怪我說話直,這些東西春少爺應該都查過了。”
“是,我知道,或許有些蛛絲馬跡他沒注意到呢”
“不可能的。”南王說道:“春少爺何其老練,但凡有一丁點的證據,他都不會放過他比任何人都關心南宮卓是不是戰斧的人,怎麼可能掉以輕心”
我仍咬牙切齒地說:“我努力吧,我試試看”
南王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南王不說話了,其他人卻忍不住說了起來。
“小南王,你管他幹嘛啊”
“他以前是殺手門的人,禍害了多少咱們隱殺組的兄弟”
“他要死了,咱們應該拍手稱快纔對”
羅子殤、孟晚榮等人紛紛說着。
我低着頭,默默地說了一句:“他是我師父,待我不薄。”
“好了,不說這些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早點回去吧”關鍵時刻,南王打了圓場。
這裏距離隱殺組已經不遠,除了要去醫院的人,其他人都是走着回的。
我和程依依跟在南王身後,我們現在是隱殺組的人,暫時也沒地方可去,也跟着回杜鵑大廈。
大羣人浩浩蕩蕩地走着,南王和羅子殤等人走在最前,一邊走還一邊說着今晚的事。
“真是太可惜了,就差那麼一點就幹掉春少爺了”
“可不是嘛,那一聲槍響,差點把我嚇尿,我都能猜到是誰來了”
“沒幹掉春少爺其實還好,起碼南王不用被處置了。”
“是啊,春少爺要是真的死了,魏老肯定不會放過南王。”
衆人七嘴八舌,話題漸漸歪了,他們和南王是兄弟,說起話來也有那麼一丁點的放肆。
“南王,張龍真是你和紅花娘孃的兒子啊”
“可以啊南王,這就給春少爺戴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
“真是太刺激了,南宮卓死了,老叫花子廢了,紅花娘娘還是咱南王的人殺手門遲早要被咱們幹掉了啊”
衆人嘻嘻哈哈,回到了隱殺組的總部。
大家各自休息,我和程依依也回房睡了。
不論這一晚上怎麼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又或是徹夜長談,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最終還是慢慢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猛地睜開眼睛,赫然發現牀邊蹲着個人。這人的眼睛黑溜溜的,看上去像個鬼,嚇得我“啊”一聲大叫,本能地就要一拳揍上去,這人立刻說道:“龍爹,是我、是我”
我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大飛,一隻眼睛完全黑了。
我驚訝地說:“你這怎麼回事”
大飛幽幽地說:“龍爹,你怎麼好意思問的,這不是你把我打成這樣的嗎”
我纔想了起來,昨天晚上是有這麼個事,因爲我和程依依讓他左右爲難,所以把他給打昏了。
因爲我倆說話,程依依也醒了過來,看到大飛站在牀邊,也是“啊”的一聲大叫,立刻用被子裹緊了自己的身子,憤怒地說:“你怎麼進來的”
大飛晃了晃手裏的小木牌:“我是隱殺組的工藝師嘛,有特權進入任何一間屋子,依娘你又不是沒穿衣服,至於裹被子嗎”
我和程依依昨晚聊到很晚,沒脫衣服就睡覺了。
“那你也不能隨便進我們的屋子”程依依還是很憤怒:“再有下次的話,我殺了你”
“好好好,依娘你息怒,我以後再也不進來了。”大飛連連討饒。
“我坐起來,問他一大早的有什麼事”
“一大早”大飛無奈地說:“龍爹,這都上午十一點多了”
我轉頭看看窗外,日頭果然已經升到半空,昨晚我們睡得太晚。
“龍爹,依娘,起牀吧,去喫中午飯。”大飛搖了搖頭,轉身出門。
我和程依依便起了牀,洗涮完後出門,才發現藍鳳凰也在。
看看人家藍鳳凰,也是工藝師,就沒進我們的屋子。
之後,我們一起去了餐廳喫飯。
昨晚的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大飛和藍鳳凰也知道了,他倆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這事我昨晚和程依依已經商量過了,還是要從南宮卓的遺物開始下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所以我倆喫過飯後就出了門,打了輛車直奔殺手門的總部,剛到門口,就發現紅花娘娘已經在這等我們了。
她一襲紅衣,坐在紅花大樓門口的臺階上不知已經等了多久,看到我們過來,立刻站了起來。
“媽”
我和程依依一起奔了過去。
“張龍,依依”紅花娘娘看上去有些疲憊,但還是抱住了我們兩個,“謝天謝地,你倆都沒有事,昨晚聽說春少爺去圍剿你們,把我嚇得夠嗆,是我考慮不周才中了他的圈套”
紅花娘娘到底是個女人,比男人要感性些,說起昨晚的事,眼圈又紅起來了。
我安慰着她,說沒有事,還好昨晚魏老來了,否則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昨晚的事,紅花娘娘也已經都知道了,她拉着我們的手說:“你們要查南宮卓是吧,我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