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緣定書香門 >第五章 有理說不清
    就在上官瑤瑤越打越來勁的時候,羅翔吹了一聲口哨,那是他慣用的暗號,他不想在這裏再耽誤時間了。動靜已經越鬧越大,福來客棧樓下,已經有幾個好事佬,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看熱鬧了。雖然現在還沒人敢進福來客棧,那只是暫時的,渝州城的捕快很快就會趕到這裏。

    這些喜歡湊熱鬧的人都想當那“指證人”,瑩昌皇朝獎罰分明,若是這些匪徒或事主有些來頭,官府都會給一筆不小的賞金。

    被越多人看見,就會越麻煩,羅翔深諳此理。要是被渝州城的捕快給撞了個正着,那可不一定走的掉了,瑩昌的捕快都是“文武考覈”綜合選拔出來的,沒有無能之輩。若是碰見京城出來的“金葉”級別的捕快,就算是開光境的“半仙”也別想開溜

    聽見羅翔的指令,幾名黑衣人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個白色的小球,當着所有人的面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小球炸開了,沒有劇烈的爆炸,卻能聽見“滋滋啦啦”的流水聲。

    就在書香門的人面面相覷之時。

    “不好”蔣如月暗道一聲,他雖然知道那是什麼,想要警告書香門的人,卻已是有心無力。

    “快閉上眼睛別呼吸我們出去”他捂住自己和煙雨的嘴巴。

    突然,空氣裏散發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有人一道法術引爆了糞坑一般,腥臭而又刺鼻,福來客棧裏煙霧迷茫,所有人都在咳嗽,兵器激烈碰撞的聲音消失了,書香門弟子的眼睛都紅得像是兔子一樣,不停的流淚。

    “頭兒,

    東西到手了”不過片刻之後,有黑衣人便報來喜訊。他們已經藉着霹靂丸的效果趁亂從人羣中間奪取了箱子。

    “東西呢給我看看。”羅翔從手下那裏接過那板凳大的小箱子,打開一看,滿意地點點頭,他向自己的弟兄們有節奏地拍了三次掌,那是趕緊走人的“暗號”。

    “小妮子,真想親自和你交手一回,只可惜時間不等人,咱們後會有期”他這話是對上官瑤瑤說的。

    “你、你們無恥”

    “哈哈,隨便你怎麼說閣下功夫我是真心佩服,本想節省幾個霹靂丸的錢去帶我那弟兄們去開心開心閣下可是一點錢都不讓我省啊”話到這裏,羅翔也不想再說下去了,直接帶着人和東西就走。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黑衣人們的整體實力明顯比書香門的人要高出一籌,一陣拼殺之後,書香門的人幾乎是人人帶傷,根本沒有人能阻攔他們。

    “咳賊人休咳、咳逃”上官瑤瑤的眼睛根本睜不開,這煙霧有毒,起效甚快。

    蔣如月和煙雨剛逃到福來客棧門口,就被黑衣人們追了上來,不過這羣黑衣人只是路過,根本無暇在意他們倆的存在。

    不過,有一人除外,羅翔路過蔣如月的身邊,衝着他“嘿嘿”一笑,不知是有心爲之,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見他駐留在蔣如月身邊,向他抱拳相謝。

    “多謝閣下相助,若不是小兄弟,今天我們還找不到書香門的人呢哈哈哈”他壞笑着,使勁地拍了拍蔣如月的肩膀,像一個鼓勵晚輩的長者,說罷他將剛剛搶到的箱子塞進了蔣如月懷裏,然後拔腿就跑。

    腦子有病吧這是

    等等他這是想要

    蔣如月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衣人們還沒消失在視野裏,書香門弟子緊跟着就跑了出來,雖然他們現在極爲狼狽,個個涕淚居下。卻是將羅翔把寶箱塞進蔣如月懷裏的那一幕撞了個正着。

    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頭朝蔣如月衝了過來,他一把奪過箱子,打開一看,裏面果然空空如也。

    “東東西呢咳咳咳”

    “應該在那人身上。”蔣如月聳聳肩,他可沒法跑,剛剛傷了腿腳的筋骨,要是沒什麼靈丹妙藥,至少要修養十天半個月。

    “應該哼咳咳”

    蔣如月只能尷尬的笑笑,剛剛他就想要將這箱子丟在地上,只是因爲書香門的人出來的太快了,他總不能當着這羣人的面把箱子丟在地上吧萬一那黑衣人真的有病,是千里迢迢來陷害他該如何是好如果裏面的東西不在,一切還好說,如果東西還在,還是什麼易碎品,被他丟在地上砸壞了怎麼辦那可真是有口莫辯了

    蔣如月記得這人正是剛纔在屋裏跟黑衣人頭目過招的那一個,他的傲雪劍法境界雖然很普通,他的修爲卻是這羣書香門弟子裏最爲深厚的一個,眉宇之間散發着英氣,一看便是進入淨髓境很多年的人了。

    這人自然是這支書香門隊伍的領導者。

    劉庭風顧不着那麼多了,他皺着眉頭,朝着身後的弟子們大喊一聲:“我們追咳咳瑤瑤,你的實力我放心,留下看咳、咳看着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上官瑤瑤天生就好動,剛剛還中了他們的詭計,心裏頗爲不平,也想去追這夥強盜。她本想再說點什麼,她的師叔劉庭風卻已經帶着她的師兄妹們奔出幾百米了。

    她不是這代弟子中最早進師門的,卻是他們之中最爲出色的。

    雖然以她的實力來說,做這份工作最讓劉庭風放心的。但是年輕人氣盛,上官瑤瑤當然不想幹這“善後”的工作。她就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是我那王郎平、張曉峯誰不“可靠”啊

    她走出幾步,想要就那麼“違抗師門命令”,可思考再三,想起這次出發前師父的囑咐,還是覺得該聽師叔的話。這一次任務事關重大,任何一個環節都容不得兒戲。

    “哼”

    上官瑤瑤狠狠一跺腳,這才消了自己跟上去的念頭。她一回頭,看見蔣如月和煙雨正躡手躡腳地向一處小巷子裏鑽,立刻拔劍跟了上去。

    只聽“噌”的一聲劍鳴,肩膀上突然搭了個什麼東西,蔣如月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女人已經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你還想跑”霹靂丸的藥性已經越來越弱了,上官瑤瑤臉上還有些未乾的淚痕,但她已經恢復了平靜。突然間,客棧外面衚衕裏的風兒變得很大,這狂風一吹,這假小子的布帽隨風而去,青絲如瀑布般瀉下,衣袂飄飄。

    “姑娘,有話好好說,女孩子家,要文文靜靜,不要整天動刀動槍的。”蔣如月擡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我跟你們有什麼話好說”

    “姑娘要去尋那強盜,便去就是,何必爲了我這麼一個小人物而大動干戈更何況,就算留住我,也對貴派的損失毫無補救”

    上官瑤瑤冷笑,將劍貼得離蔣如月的脖子更近了:“你還狡辯。我都記得,你們和那夥人是一起的,他們破牆而入的時候,你就站在他們的身後”

    “意外只是意外”蔣如月打了個哈哈,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去跟她說真相

    真相是什麼他一個凝氣境三層的小傢伙去跟那強盜頭子過了幾招,不僅不落下風,還狠狠地羞辱了那強盜頭子一番,然後強盜頭子氣急跳腳,一不小心砍倒了那堵牆

    她會信麼若不是煙雨在現場,說不定連小丫頭都不會信。他該怎麼解釋把自己的身世全抖出來

    上官瑤瑤挑起了劍,卡在他的咽喉上:“你當我是瞎子嗎那夥人使出毒煙之時,你們二人可是跑得真快啊若不是對他們的手段一清二楚,怎麼會預防的如此精準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他們的探子還是他們合夥人”

    在上官瑤瑤心裏,蔣如月和黑衣人們完全是一夥的,只是分贓不均才鬧得如此狼狽。

    黑喫黑這種事情,在江湖上再平常不過,她現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拷問一番。

    “我給你十息的時間考慮一下,說出你們的來歷和指使人,不然這塊石頭,就是你手臂的下場”她看也不看,朝着身子右邊地上的一塊石碑劈去,石碑像是切豆腐一樣被切成了兩半。

    砍得好用力精準,不失分寸,區區鍛骨境便能有如此境界,孺子可教啊

    啊不對,不對現在還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

    蔣如月愛才的老毛病差點又犯了,他眼珠子一轉,開始瞎掰。

    “書香門可是名門正派,做什麼都要按照規矩來。哪有像姑娘這樣私自用刑的傳出去,豈不是侮辱了貴派的名聲姑娘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砍了在下的胳膊以證明在下的清白只是,日後若能證明了在下的清白,我定會告知天下人,閣下是如何對我的這條胳膊的”

    蔣如月說的大義凌然,沒有絲毫猶豫,還將書香門的聲譽和自己的胳膊捆在了一起,蔣如月清楚,像是書香門這樣由江夏雨教出來的門派,必定會有一個像全天下書生一樣不可避免的弱點“愛惜自己的名譽。”

    果然,蔣如月此話一出,上官瑤瑤就猶豫了。

    “你”

    “在下也是一名受害者,你不信的話,我們現在一起去報官如何”

    雖然可以阻止得了這女娃子殘害自己的身體,他還是需要一個更好的說法來穩住她,武人大多數人都隨心而動,隨遇而行,有太多的變數。這瑩昌皇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書香門說到底也只是瑩昌皇朝土地上的一派。蔣如月希望這瑩昌的官府能鎮得住這女人,怕她幹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

    蔣如月猜測的沒錯。上官瑤瑤一聽到這話便無話可說了,她雖然不信蔣如月的話,但一起去報官,這點膽氣還是有的。

    就在他們二人僵持的時候,從不遠處突然出來一陣聽上去令人膽寒的笑語。

    “是哪個說要報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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