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做主
傾藍以前覺得清雅心狠,很難理解她的選擇。
而如今只覺得他太弱,承擔不起她當初面臨的世界。
所以他事到如今纔看清楚,他跟清雅的感情裏,他也有錯。
蛋糕喫完了,咖啡喝完了。
兩人提着包出來,清雅看着大廳裏那架鋼琴,忽而頓足了。
傾藍挑了下眉,道:“該回去了。”
清雅擡頭看着他,笑了:“此生此世,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與你這般單獨相處了。sky,我送你一首歌吧”
傾藍望着她的眼睛。
她對他完全放下戒備的樣子,就跟這世上大多數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稚氣可愛。
還沒聽她彈的曲子,但是鼻子已經酸了。
他喉結動了動,胸腔裏有什麼火辣辣地煎熬着,緩緩往後退了兩步:“好你彈,我聽。”
如她所言,此生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一天,他們單獨相處了。
清雅笑着將她的包遞給他,他幫她拿着。
她的包裏,有象徵北月皇權的兵符與璽章,而此生,他該是她除了家人之外,唯一能如此信任的一個人了。
少女戴着鴨舌帽坐在鋼琴上,穿着七色彩虹的長長的毛衣外套,外套自帶的帽子後墜着兩個毛毛的球,讓她跟電視新聞裏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帝形象截然不同。
白皙的指尖開始了一段唯美的和絃。
前奏舒緩展開,清甜天籟的嗓音也跟着唱了起來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的那麼近
那爲我對抗世界的決定
那爲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一塵不染的真心
與你相遇好幸運
可我已失去爲你淚流滿面的權力
但願在我看不到的天際
你張開了雙翼
遇見你的註定
她會有多幸運
青春是場跌跌撞撞的旅行
擁有着後知後覺的美麗
來不及感謝是你給我的勇氣
讓我能做回我自己
當清雅完完整整地唱完,淚水在她的胸前衣領上氾濫成災。
她站起身,咖啡廳所有的人集體爲她鼓掌。
潮水般的掌聲之下,她側過臉去,傾藍背對着她的方向,高大卻清瘦的身影已然泣不成聲。
返程的出租車上,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車窗外的夜幕中燃起絢爛的煙火,那是屬於喬夜康跟今夕的新婚煙火。
清雅哭了一路。
傾藍也是哭了一路。
*
凌冽他們回到天子宮大廳的時候,傾藍也剛回去沒多久。
泛紅的眼眶已經用冰稍微敷過,可卻依舊逃不過凌冽他們的眼睛。
凌冽詫異地望着他:“傾藍,怎麼了嗎”
傾藍拿着包站起身,道:“父皇,傾慕,書房聊。”
而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上樓去了。
凌冽看了眼傾慕,傾慕聳了聳肩:“可能跟無雙有關不是說無雙今天被君鵬捉來了,怎麼一個晚上也沒個動靜”
凌冽望着傾藍上了旋轉樓梯的身影,立即跟上:“走。”
書房裏。
傾藍將清雅簽了字、蓋了章的寧北和平協議拿出來。
一式三份。
凌冽跟傾慕紛紛瞪大了眼珠,這上面的東西,不是他們今天在御書房逼着清雅籤的
當時三個大男人對她施壓,她那麼倔強的一個人,說不籤,該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籤的了
凌冽蹙了個眉:“你、今天在書房外都聽見了”
“是兒子佯裝喜愛父皇的筆筒,悄悄撕了信箋最上面的那一頁,拿回來用鉛筆描出了原文的內容。”
傾藍坦白:“兒子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晚上兒子去找過她,讓她把這個給簽了。”
凌冽沉默了好一會兒,忽而從身上取出印章跟鋼筆,認認真真簽下並且蓋章
傾慕疼惜地望着傾藍:“你能放下就是最好的。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往前走吧後面會看見怎樣的風景,遇見怎樣的人,誰又知道呢”
凌冽站起身,叫了卓然進來。
將其中一份遞給卓然,道:“送去國賓賓館,親自交給清雅女帝”
卓然接過:“是”
凌冽自己收了一份。
剩下的一份,他走到傾藍面前,給了他:“你是這次協議簽訂的中間人,第三份交給你保管吧”
傾藍點了個頭:“明日君鵬如果以無雙的事情刁難,兒子自有辦法應付。”
凌冽眸光閃了閃,笑着攬過少年的肩頭,溫和道:“你打算幹嘛”
傾藍沉默:“明天就知道了。”
“呵呵呵,你現在還會賣關子了不過,父皇不放心啊,君鵬爲人奸詐的很,你的法子,可別反倒被他算計進去了”
凌冽的口吻沒有半點輕視,甚至善意地鼓勵道:“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父皇就讓你自己做主一次”
傾慕的目光,落在傾藍手中的協議上,緩聲道:“你別被清雅騙了,如果是她出了什麼主意,你最好別理會”
傾藍當即道:“這次是我想好的主意然後告訴她的也是我主動找她的合約上寫的很清楚,我們這輩子就算是整容、改名換姓什麼的,都不可以在一起,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傾慕摸了摸鼻子,小聲道:“咳咳,我只是爲了家族面子考慮。人活着不光是爲了自己,你就別生我氣了。至於瞞着你讓她去,這得怪老狐狸,不怪我,我也是臨場發揮的,事先並沒有任何戲本子”
也就在這時候,傾藍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過一看,來電人:清雅。
凌冽跟傾慕都大度地笑了笑,傾慕甚至道:“呵呵,一笑泯恩仇也挺好的,就算一輩子作朋友也挺好,真的。”
只要不把清雅娶進門,他們誰都沒意見
凌冽點點頭:“接啊”
傾藍無語地撇撇嘴,看了他們一眼,總覺得當着他們的面接清雅打過來的電話,尷尬症都犯了。
手指一劃,放在耳邊,他道:“清雅”
清雅的聲音特別焦慮:“對,是我sky,你猜錯了兇手不是安冉安冉雖然是北月的戰士,但是我剛回來就開始排查,發現我大哥去世的那天,他人在國外的維和部隊他是我哥哥過了頭七之後才被鄧老將軍要求撤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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