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沒有理會詹猛,擡頭看向虛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人前來。
詹猛臉色陰沉,見王順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怒喝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包圍他,如果他跑了,誰都逃不了責任。”
上百名正式弟子,把王順包圍在中間,卻沒有一人敢動手。
剛纔王順在二師兄周大雄鬥法一幕,他們都看到了,對方能把二師兄重傷,殺死他們還不是和玩一樣。
正如王順猜測的那樣,沒多久,一道身影破空而來,轉眼間便落了下來。
那地落地後,化爲劉星河的模樣,他看了一眼周圍,厲聲道:“怎麼回事,周師弟爲何受傷了”
這個時候,詹猛正扶着周大雄,因爲傷勢太重,周大雄無法開口說話,只能怒視着王順所在的位置。
“大師兄,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膽,重傷二師兄,還毀了這一片藥園。”詹猛把剛纔發生的一幕,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沒忘記添油加醋。
劉星河低頭看去,很快便看出這片區域所種植的是何等藥材,臉色大變,道:“王順,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這片區域種植的是何等藥材嗎”
王順哪裏知道是何等藥材,就算看到了也不認識,道:“你怎麼不問一下,我爲何出手重傷他”
“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知道,你毀了這裏的藥材,按照宗規,理應廢除修爲,逐出師門。”劉星河本就看王順不順眼,如果不是礙於宗規,他早就出手教訓王順了,眼下機會了,他怎能輕易放過王順。
王順笑了,反問道:“爲了一些藥材,你便要廢除我修爲”
“這些不是普通的藥材,別說是你,就算正式弟子毀了,也要被廢除修爲。”劉星河懶得和王順廢話,厲聲道,“我問你,這些藥材是否被你毀壞”
王順沒有否認,他確實毀了那些藥材,道:“是我。”
“既然如此,你是自己廢除修爲,還是我來”劉星河問道。
詹猛對王順恨之入骨,巴不得他現在死去,如果只是廢除修爲,實在太便宜對方了。正是如此,詹猛不等王順回答,先一不道:“大師兄,此人不但毀了藥材,還重傷大師兄,甚至還搶走我的法寶,這樣情況下只是廢除修爲,逐出師門嗎”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如果這樣,宗規何在,
以後記名弟子還不反了天”
如此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劉星河也皺起眉頭,對方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依你看,此事如何處理”劉星河很聰明,他沒有直接回答,又把這個問題踢給了對方。
詹猛想都沒想,便說道:“此人引起衆怒,必須滅殺,否則如何向大家交代”
那些和詹猛關係不錯的正式弟子,一個個揮動着手臂,齊聲大喊道:“殺了他,殺了他”
一時間,喊聲震天,接連不斷,方圓十里內都能清晰聽到。
劉星河哪裏看不出來,這些人在逼宮,逼着他殺死王順,當即冷哼一聲,道:“就算此人違反宗規,要殺也要師尊同意”
“哼你是想先斬後奏嗎”劉星河和周代雄關係不好,自然不會給詹猛面子,“如何做,輪不到你來教我,我自有打算。”
詹猛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一咬牙,道:“大師兄,如果你不殺他,我等不服,到時候我會面見師父”
“你是想告訴師父,我包庇他對嗎”劉星河瞪了詹猛一眼,眼中不快之色快速閃過,而後對王順道,“你是生是死,並非我能決定,跟我走”說完,他不顧詹猛等正式弟子的的反對,一個踏步破空而去。
王順快速追了上去,對方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即使再傻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看着兩人破空離去,詹猛氣不打一處來,只能把怒火發泄在記名弟子身上,怒吼道:“你們還愣在那裏做什麼我告訴你們,如果不能在規定時間內藥材達到千年藥力,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趙夢文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詹猛沒有繼續多久,他回到那片藥園,暗暗嘆息一聲。
王順這一走,生死未知,以他對丹宗的瞭解,王順九死一生,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這一刻,趙夢文後悔了,爲何要出手,如果不是王順幫他,他已經被詹猛等人殺死了。
再說王順那邊,劉星河帶着他來到主峯,直奔半山腰而去。這是王順第一次來到主峯高空,他驚訝的發現,此山峯靈氣濃郁程度超出想象,如果能在這裏修煉,用不了多久,修爲便能達到元嬰中期修爲。他剛想到這裏,劉星河說了一聲到了,便落在半山腰一間木
屋前。
木屋旁生長着一株蒼天古樹,樹木大的驚人,遮天蔽日。
感應到樹木上散發着濃郁的靈氣波動,王順轉眼間便明白了,此山峯擁有如此濃郁的靈氣波動,同這株樹木脫不了干係。
這株蒼天古樹,正是十大神木之一的天靈木,此刻,樹下正盤坐着一名紫袍老者,對方閉着眼睛,處於修煉之中。
劉星河上前一步,對着老者抱拳道:“師父,弟子有重要的事情彙報。”
丹宗老祖沒有睜開眼睛,不冷不熱說出一句話:“何事”“此人王順,剛加入丹宗成記名弟子,便在萬畝藥園內同正式弟子鬥法,毀了百株千年藥力的金蛇草,又將周大雄重傷,引起了正式弟子衆怒,如何定罪”劉星河爲人還算正直,沒有添油加醋,把剛纔的
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丹宗老祖猛然睜開眼睛,眼中流光閃動,瞬間隱沒在瞳孔內消失不見。須臾,他擡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順,暗暗可惜,此事引起衆怒,他想包庇也不可能,凝聲道:“按照宗規,此弟子如何處置”“毀壞藥園,應當廢除修爲,逐出師門,此人情況嚴重,對丹宗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按照丹宗規定,理應滅殺”劉星河最後兩字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似乎他這句話已經宣佈王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