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十幾秒鐘,他眸光微斂,黑眸又恢復了一片邪氣,問着夏純。
“那孩子是怎麼病成這樣的”
聽他這麼問,夏純脣角掀動,滿嘴的苦澀。
“半年前,我接到了一件拐賣兒童的案件,跟蹤了一個多月,終於找到了罪犯的藏窩點。可是,當我進去後,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房間裏一共藏着七八個孩子,全都死了,只剩下小翎城一個人,他們最大的看起來也只有十歲的樣子,卻受着非人的折磨,身上的皮全部被剝了下來,血淋淋的。”
“還有一個小女孩,嘴巴長得大大的,兩隻眼睛卻沒了,傷口黑紅黑紅的,罪犯非常的殘忍。更可惡的是,他們將一個猩猩的生殖器官,移植到了一個小男孩的身上,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全身潰爛,皮膚都給撓爛了,有些傷口深可見骨。而醫生說,他染上了猩猩體內的病菌,就在兩個小時前,剛剛斷氣。”
“其實,楊老闆在綁架我的時候,說我太單純,對這個黑暗的世界瞭解的還不夠透徹。我做記者做了四年,怎麼會不瞭解有時候,看到一些孩子們被這樣對待,我都恨不能手裏有一把短刀,將那些罪犯一刀刀的活颳了。我不明白,爲什麼生而爲人,有些人卻活的像一個畜生”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做一個殺手,把他們傷害那些無辜的人,以同樣一種辦法,讓他們付出百倍的代價。”
而這時,蕭邪炎聽到,夏純的憎惡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哽咽。
“我也恨他恨他明知道這些孩子們需要幫助,卻撤走了基金會,就算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可這些孩子們是無辜的。爲了報復我,他讓我父親退居二線,趕盡殺絕,可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蕭邪炎放在她身上的手臂,似乎加緊了很多,在她耳邊輕撫的問道。
“想報仇嗎”
這一次,夏純沒有推拒他,反而轉過身體,黑色的瞳孔猶如紫葡萄一樣晶亮。
“怎麼報”
“以後的路還很長,拭目以待吧。”
夏儀端了一杯參茶,走進沈啓寧的房間裏。
看着沈啓寧正平躺在牀上,胳膊罩住眼睛,似乎正在睡覺,她輕手輕腳地上前一步,將參茶放在桌子上。
然而,就在夏儀即將轉身的時候,身後卻傳來沈啓寧冷冽的嗓音。
“向暖孤兒院的基金會,是你假借我的名字,傳達撤掉的嗎”
夏儀心中一震,知道他發現了。
要是她否認,肯定會被揭穿。
索性,夏儀承認道。
“嗯。”
沈啓寧站起身體,走到夏儀身邊,捏緊她的下巴,眸光犀利,不允許她有半分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