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擡起眼睛,聽他這麼說,茫然的一瞬。
“問什麼”
他問的很直接,也很直白:“剛纔你是不是在想着簡墨寒”
夏純心底一震,因爲他猜對了。
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夏純沒和家裏打招呼就跑出來了,他就怕簡墨寒知道她不在,要出來搜尋她。
一想到她要出來搜尋,夏純自然又聯想到他們白天壓在一起,在沈啓寧面前做戲的樣子。
儘管,他沒有啃到她的脣角,卻着實的碰到了她的下巴。
回憶到此,夏純頭疼的想要扶額。
她在譴責自己,夏純,你這個白癡,腦袋是不是被大卡車碾過了,纔會想出這麼腦殘的辦法,讓沈啓寧死心。
萬一沈啓寧覺得心理不平衡,再去報復他怎麼辦
雖然,她對簡墨寒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去依賴他,可簡墨寒到底是她親表哥啊。
假如說,真的把他給害了,那夏純會覺得過意不去的。
她也是考慮這些問題愣了神,剛纔沒有聽見服務員小姐說了什麼。
現在又聽到他問起簡墨寒,夏純條件反射的就是搖頭,否決道。
“沒有啊,我想他幹什麼。”
然而,蕭邪炎翹起脣角,又是一問。
“這兩天,你和簡墨寒之間保持距離了嗎”
夏純重重的點下頭,臉不紅氣不喘的,一本正經地撒着慌。
“保持了,我和他一直保持着五米開外的距離。”
聽到這,他的脣角的笑意更深,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夏純還以爲,他識破了自己的謊言,警覺的仰望着他,不自然地嚥了咽口水。
“你咋的啦”
蕭邪炎雖然還在笑着,但他那雙華美的黑眸,眼神卻很深刻。
“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間。”
夏純的一顆心這才放鬆下來:“嗯嗯,你快去吧。”
等他走了以後,夏純趕緊翻着手機上的招聘單位。
因爲她意識到了,再這樣和簡墨寒住在一個屋檐下,恐怕不行了。
他之前警告過她,不許她和簡墨寒有過多的接觸,她不止食言了,還學會對他撒謊。
雖然說,他沒有察覺出來什麼,可夏純的心臟卻在時時刻刻的懸吊着。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她出去找工作,哪怕是兼職的,只要不和簡墨寒見面就行了。
不想,她正在專心的在手機找工作的時候,蕭邪炎去洗手間回來了。
看她的目光盯在手機屏幕上,蕭邪炎湊過去看了一眼。
“你在做什麼”
夏純沒有擡頭,仍舊用手指劃拉着屏幕:“我找一下有沒有適合的工作。”
因爲她讀的大學專業就是新聞系,所以想要找專業的對口,恐怕有點困難。
但是下一秒,讓夏純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蕭邪炎居然將她的手機抽出來
夏純尚且懵逼中,就看到他將她的手機扔進了高腳杯裏,高腳杯裏都是白水,一泡進去就自動關了機。
而蕭邪炎黑亮的眼眸深不見底,脣角掀動:“你的工作就是待在我身邊。”
、
“我老爹讓我陪着簡墨寒,你又不讓我和他多接觸,那我就想找工作分散一下時間,這也是我認爲最好的解決辦法。啊啊啊啊啊可你現在把我手機扔進水杯裏,你怎麼這樣啊”
你這個沒有人性的惡魔
當然,最後這句話,夏純就算賊心,也沒有賊膽說。
反觀蕭邪炎卻像沒事人似得,捏捏她的臉,這一次,他沒有用力,彷彿剛纔扔夏純手機的壞傢伙不是他,根本沒有什麼罪惡感。
就是因爲他這樣,夏純纔想要抓狂。
然而,讓夏純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淡定如斯的薄脣間溢出幾個字。
“你明天來我公司上班。”
在外人看來,或許他就是她的救世主。
不但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一把,現在還要她到他公司裏賞他一口飯喫。
可夏純卻很明白,他的這種要求,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夏純又不敢明着問,只好旁敲側擊地提醒道。
“那個雖然我拿了你的錢,但你覺得,我們每天像連體嬰似得,這樣好嗎”
夏純眼睜睜地看着蕭邪炎揚起脣角,似笑非笑的,那分明就是腹黑的弧度。
“沒關係,我就喜歡和醜的一起玩。”
“”夏純。
她早就清楚,鬥不過這個披着人皮的惡魔。
至於他提得那個要求,讓她去他公司上班,夏純覺得,比起要多陪陪簡墨寒,更應該遠離的,是他。
她現在不能說,怕他不開心,那就不是扔她手機這麼簡單了。
突然這時,幾個服務員輪番上陣,推着餐車走過來。
說實話,夏純確實有些餓了,早上喫完蟹粉小籠包和胡辣湯之後,她就什麼都沒喫。
而看到這家西餐廳還比較講究排場,餐盤上面又扣着餐具,保持着神祕,雖然夏純對西餐不感冒,但她隱隱地要食指大動了。
可是,就在她準備要服務員上菜的時候,蕭邪炎卻突然一揮手。
夏純眼睜睜地看到,上菜的那幾個服務員紛紛推着餐車後退了一步。
明明已經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夏純能甘心嗎
要她做什麼都行,就是絕對不能和她搶喫的
隱約間,夏純的眼睛裏已經微微地冒出了怒火,將筷子扔在了桌子上,十分不滿地瞪着他。
“你什麼意思啊帶我來西餐廳,又不給我喫嗎”
只見,蕭邪炎悠閒地將自己的餐巾疊好,放在了腿上,倏然擡起頭來,微微一笑,人畜無害。
“這幾天裏,和簡墨寒保持距離了嗎”
夏純一怔,似乎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又把剛纔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這種時候,她要是承認和簡墨寒壓在了一起,還象徵性地親了一下,夏純覺得,她就離辦喪事大典不遠了。
所以,她寧願把死鴨子嘴硬的風格發揚到底。只見下一秒,夏純雙手環胸,梗着脖子叫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