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爲這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夏純本來的腦袋本來已經昏昏沉沉的了,但卻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嚇醒了。
當她聽到,外面似乎有炮彈聲音,當下,慘白的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的色澤
是誰
是誰來救她了嗎
不想,就在這時,毒蠍的腳步聲也愈發的臨近,讓夏純的神經再一次高度緊繃
眼看着赤木野就要將鐵門砸開,而這前前後後居然沒用一分鐘的時間,幾個小弟也是對赤木野的力氣瞠目結舌。
他們隸屬於亞洲分部,是聽說過夜七梟的威名,也懂得也夜七梟裏每個成員都不簡單。
但是,他們卻沒有親眼目睹過一次。
就算剛纔知道,墨蕭的神罰無堅不摧,那也都是聽過的。
他們不知道,如果墨蕭的身手沒有兩把刷子,就算他有神罰,那也是草包一個。
這一次,他們總算見識到了,赤木野的能力有多麼震撼了。
她的力氣真的好大,好像把整個山間別墅都砸的搖搖欲墜了。
相信再有那麼兩拳,這扇鐵門就會被徹底的砸開了。
突然這時,蕭邪炎戴上了一副護目鏡,提起一把重機槍,順着梯子上了二樓。
見此,身穿迷彩正裝的男人恭敬的垂首道:“炎爺,我們把夏小姐救下來就好了,您還是不要上去了。”
蕭邪炎挑眉一笑,推開重機槍的保險桿,瞄了一下準星,黑眸像捕食獵物一樣,緩緩地收縮着。
“不用,我的貓,我自己來。”
但男人卻在暗暗地擦汗了
這得是多大的仇
炎爺手裏拿的可是重機槍啊,光他看着炎爺提在手裏,就覺得手臂痠痛了。
而且,重機槍的火力最是威猛,這要是在腹部給上一槍,肚子肯定是要炸開花的節奏。
房間裏。
毒蠍走過來還要將衣櫥門拉開,夏純忍着身上的劇痛,再一次將拉門緊緊地摳住,不讓毒蠍有進來的機會。
毒蠍也真的是着急了,他現在又不能隔着門板對夏純開槍,如果他殺了夏純,那他手裏就沒有了威脅蕭邪炎的籌碼。
因此下一秒,毒蠍揮起一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櫥櫃上。
由於夏純還抓着拉門,門板受到了震動,她那隻受傷的手臂又泛起了鑽心的疼痛。
她實在是抵抗不了了,因爲中彈,腿也疼,手臂也疼,身下全是粘膩膩的血液,在狹小的空間裏散發着一股難聞的鐵鏽味道,身上的虛汗更是一波又一波的襲來。
不行,她要堅持不住了。
那一刻,在夏純絕望之際,驟然高亢一聲,喊出了他的名字。
“蕭邪炎救我”
此刻,站在衣櫥前面的毒蠍,感受到了夏純的那聲呼喚,手臂似乎有所鬆動,欣喜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過,想要將門板快速的拉開。
與此同時,那道鐵門真的就被赤木野一記重重的拳頭砸開
毒蠍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就是這麼一瞬間,剛要將手槍對準此刻站在門口,一身邪氣,充滿了致命危險的蕭邪炎。
剛纔毒蠍還在威脅着夏純,現在看着自己的腹部居然被打出了一個窟窿,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
然而,蕭邪炎給了他一槍後,卻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他腳下生風,走的極快,重機槍卻在不停地開火,因爲火力很猛,他開槍的時候,額前的碎髮被吹了起來,卻始終沒有眨一下眼睛,充滿了天生的霸氣凜然
其實只用一槍,就足以要了毒蠍的性命。
所有人看出來了,蕭邪炎是真的動怒了。
彷彿不把毒蠍打成肉糜,他就不會就此停手。
直到他走到衣櫥邊上,看到從衣櫥縫隙裏滲透出來的血跡,那一刻,他驟然瞪大了雙眼,心頭倏然一涼,揚手將重機槍又砸在了毒蠍的身上,迫不及待的將衣櫥門打開。
夏純半睜着眼睛,意識已經漸漸地混沌,還以爲是毒蠍拉開了門。
可當她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蕭邪炎的時候,夏純並沒有慶幸自己撿回來了一條命,而是覺得心裏好委屈。
還以爲真的見不到他了
撇撇嘴,夏純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主動的攀緊他的脖子,貪戀起來他身上那股讓人安心的味道。
蕭邪炎何嘗不是提心吊膽的害怕,他害怕拉開衣櫥門的時候,看見的是她緊閉着雙眼,沒有了呼吸的屍體。
當他看到,她還能睜開眼睛,還知道哭,還知道抱着他。
那一刻,蕭邪炎真的好想把她揉進骨頭裏。
她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有強烈的汗臭和血腥氣。
可蕭邪炎卻恨不能永遠的將她拴在他的身邊。
目光中,充滿了對上天的感激,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沉靜悠遠。
擡起手臂,蕭邪炎不停地摸着她的腦袋,輕聲道。
“對不起,我來晚了。”
“嗚嗚嗚嗚”夏純搖搖頭將眼淚和鼻涕全都蹭在了他乾淨的黑色襯衣了,哭的愈發不能自抑了:“我以爲我會就這樣死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到這兩句話,蕭邪炎心中一熱,在她耳邊誘哄道。
“沒事了,你做的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其實,夏純在看到蕭邪炎的時候,精力已經撐到了極限。
她剛纔就想要睡覺,腦袋是實在是太昏沉了。
然而,爲了避免不讓他過多的擔心,她強打起精神,和他說了幾句話。
現在,她真的扛不住了。
摟着蕭邪炎的手臂,緩緩地垂落下來,夏純眼前黑了一片,但她的脣角卻是幸福的彎着,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有點頭暈”
話音剛落,夏純的身體似乎再也撐不住了,像一堆爛泥似得,歪在了蕭邪炎的胸前。
那一刻,蕭邪炎華美的雙眸一點點放大,將夏純從衣櫥裏抱了出來,一聲蒼勁的厲吼,彷彿百獸之王的沉痛的孤嘯。“叫傲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