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手機似乎停止了響動,但緊接着,它又開始急促的震動了起來。
夏純也終於回過神來,身體離開了車窗,又微微地前傾,將那個手機撿起。
她看着上面的“未婚妻”,真的不想去接的。
可是,當夏純意識到,滑開解鎖鍵後,已經爲時已晚了。
一聲輕吟,在脣齒間溢出:“喂”
那邊似乎不敢相信,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嬌軟的蘿莉音立即有些慍怒,口吻頗爲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你誰啊我家炎呢”
夏純握着他的手機,手心裏出了一層溼膩的汗水,心裏好亂,手腳的溫度也在一點點的消散
儘管她知道,接他的電話很不對,也不應該去問人家,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就像那天在車裏,她問着簡墨寒。
“哥,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嗎”
最後,她還是壯着膽子,問着電話裏那個人。
“你是他的未婚妻嗎”
那個蘿莉音應道:“對,所以說,你是誰啊,怎麼接他的電話”
“我”
夏純不知道她該說什麼,說她是蕭邪炎豢養的一隻野貓
這個答案說出去,恐怕她自己都不承認,更何況是他的未婚妻
所以,在糾結了一下後,夏純苦笑着回答道。
“我什麼都不是。”
他未婚妻似乎還蠻厲害的樣子,夏純覺得自己的脾氣夠暴了,他未婚妻聽到夏純不倫不類的回答,又是對話筒幾聲怒吼。
“不是什麼我問你炎呢他是不是回英國了”
“嗯。”
聽到夏純的肯定回答,蘿莉音又是十分不爽的警告着夏純。
“回英國都不來看我,你要他明天來見我還有,我不管你爲什麼在他身邊,你又是做什麼的,你最好儘快的離開他。不然,我就敢擡着十架炮彈,把你直接炸碎了”
說完這句話,蘿莉音又對着話筒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次掛了電話。
夏純望着已經黑屏的手機,下意識嘲諷地勾着脣角,她在嘲笑她自己。
進了酒店後,夏純迎頭就撞上了蕭邪炎的胸膛,看樣子是要出去的樣子。
一發現夏純回來了,他緊繃的雙肩才終於鬆懈下來。
“怎麼纔回來”
夏純揚了揚他的手機,淺淡地笑着,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的手機掉進車裏了,我幫你撿回來了。”
她笑的滿不在乎,就好像他和她在車裏做着那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看見他也不會害羞和忸怩。
蕭邪炎則將她從門口裏拉了回來。
夏純將手機遞給他,他的心思沒有放在手機上,動了動脣角,想要說什麼。
夏純卻先一刻拍拍他的肩膀:“哎呀今天瘋玩了一天,有點累了。我看你也挺累的了,我們休息吧,我先去浴室裏洗個澡。”
說完,她則大搖大擺的進了浴室。
並沒有和他提及過,他的未婚妻將電話打過來這件事。
而且,她還將他未婚妻的通話記錄給刪了。
夏純何嘗不知道,她這麼做,就是在觸碰她自己立下的道德底線,別人沒有觸碰到她的軟肋,她自己先把自己逼進去了。
很想和她解釋
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我體內有病毒,和小翎城一樣,已經融入了血液,刻進骨髓。
它就是一種未知的危險。
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卻怕它傷害到你,只要我倆融爲一體,我不確定是不是會將這種病毒也帶給你。
因此,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我都做好了措施。
剛纔我在車裏,猛然發現沒有tt。
我是不會對你做出任何傷害的事情,哪怕是潛在的危險。
所以,我把你推開了。
相信這種話,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從蕭邪炎的嘴裏說出來。
性格使然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不想讓她擔心。
這也是爲什麼,他一直把自己的情況瞞下去的原因
不肯告訴他的過去,並不是不想讓她參與到他未來的人生裏。
反之,蕭邪炎比任何人都想要和她一輩子攜手相伴。
就是不想讓她擔心。
他曾經和她說過,所有的困難,今後都由我替你擋下。
既然他都這麼承諾過,那麼至少在目前,他是一定不會告訴她的。
晚上十點,又是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夏純翻身背對着他睡覺,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他也像從前一樣,喜歡從後面緊緊地摟着他的腰肢。
可和從前還有些不一樣的是,她喜歡翻身。
一會兒翻身鑽進他的懷裏,一會兒又背對着他。
當電話打進來的時候,蕭邪炎以爲她保持着這個姿勢已經睡覺了。
不然憑着她那麼愛動,早就翻來覆去,像烙煎餅似得了。
殊不知,她是閉上雙眼了,卻一直沒有進入夢鄉。
拿起自己的手機,蕭邪炎輕手輕腳去了浴室接聽電話。
夏純從牀上翻起來,小心翼翼的下了牀,走近浴室,但她卻不敢靠的太近。
不過這樣也夠了,可以聽清他和那邊的人具體說什麼。
但讓夏純意外的是,打電話的不是別人,居然是秦傲巖,那個醫生。
一接通,他的語氣頗爲斥責:“我聽說你都到家門口了,爲什麼還不回來”
蕭邪炎慵懶地靠在浴室的牆壁上,手指微微地擡起,皺着眉宇,捏了一下鼻樑。
“再給我幾天的時間。”
很顯然,這個答案並不能讓秦傲巖滿意。
“今天還去蹦極了是吧”
聽到這話,他一聲輕嗤:“榊泫和千梔,他們倆誰告訴你的”
秦傲巖不想回答他,生氣的哼了一聲。
“你就作吧”
“行了,沒什麼時候我掛了。”
很顯然,蕭邪炎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剛要切斷話題。
站在門外的夏純,聽到他們的對話,有些搞不懂什麼意思。
給他幾天什麼時間
秦醫生說他作印象中,他這個人不急不躁,像一杯溫水似得,也不像那種會發脾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