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意識到不妙了,那態度轉變的,就和翻書似得一樣快。
不過,卻是討好似得笑咪咪:“表哥,我已經沒事了,真的已經沒事啦,你要是不信,我跳個圈圈給你看呀”
原本,夏純以爲,簡墨寒聽見她說這句話,就會放過她了。
可是,夏純想歪了。
他非但不會放過她,還挑着眉宇,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你別說跳個圈圈了,你就是從這樓上跳下去,也得回來給我檢查。
因此,簡墨寒回絕的十分乾脆。
“不行。”
夏純知道,這一招也許不行,她本來也沒抱着什麼希望的。
不過,她又想到了一招。
夏純覺得,她要是主動承認這個錯誤,簡墨寒也許就會放開她了。
嗯,先試試看。
只見,夏純走了過去,將渾身的刺卸下來,軟軟地低頭,抱歉的語氣。
“對不起,表哥儘管在我心裏,我想要用散彈槍把你射成篩子,又想把你的頭砍下來當球踢,還想把你賣進日本的av界裏去當明星,可我也不應該付出行動,剛纔對你拳腳相向,是我不好。”
聽着夏純認真的檢討着她的錯誤,簡墨寒眼角抽搐的就和彈簧似得。
原來,表妹一直對他有這麼仇視的心理。
他這個當表哥的,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看來他身邊的最大的潛在危險,不是別人,而是夏純了。
不過一碼歸一碼,簡墨寒只要想起她之前坐在車裏,難受的彷彿喘息不過來,紅潤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簡墨寒說什麼都不肯讓步。
又是直接的吐出兩個字,簡墨寒微笑如舊。
“不行。”
說話間,那兩個小護士已經將夏純的胳膊拖住,作勢就要把她往心內科裏帶。
夏純掙扎了一下,卻發現這兩個護士小姐姐的力氣好大,她都掙脫不開的。
但她仍然不服氣的怒吼一聲:“簡墨寒,我說我不檢查”
簡墨寒覺得,要是再讓夏純留在這裏,她就不是被拖去心內科了,而是被拖去神經科了。
皺了皺眉宇,簡墨寒頗爲頭疼揮揮手。
“快把她帶走。”
夏純坐在化驗室裏,眼看着一位快要四十歲的護士姐姐將針尖伸了過來,就要紮上她靜脈,她簡直都要生無可戀了,像個復讀機似得,一直重複着一句話。
“姐姐,你輕一點扎我輕一點”
護士姐姐被這麼一直絮叨着,精神壓力超大的,但她又不敢發火,只好找些別的話題,轉移着夏純的注意力。
剛好,護士姐姐看到了夏純的上臂似乎有一道疤痕,她好奇的追問道。
“你這胳膊上有一道疤痕啊,怎麼弄得呀”
雖然很淺,看樣子也有些年頭了,但護士姐姐到底有工作經驗,知道這塊疤痕當時傷的有多重。
不過,夏純人長的白,也不是那種疤痕體質,所以要是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
聽到護士姐姐這麼問,夏純側眸,也看到了自己上臂的疤痕,雲淡風輕的扯脣笑了。
“”護士姐姐一臉的黑線,但還是耐心的追問道:“蹭壞的時候,你哭過嗎”
夏純搖搖頭:“沒有啊。”
她剛剛回答完,護士小姐姐就將針尖刺進了她的靜脈裏。
胳膊上掉塊肉都不哭,卻怕打針
夏純眼睜睜地看着鮮血流進了針管裏,當即像殺豬似得,慘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
全走廊幾乎都能聽見她的聲音,簡墨寒無奈地揉着額角,可能後悔帶夏純來醫院裏了。
看着老同學頗爲無助的樣子,慕逸楓卻笑的十分好看。
“你這表妹,還挺有趣的。”
簡墨寒擡起頭,皮笑肉不笑的勾着脣角。
“要不要介紹給你啊”
慕逸楓驚恐的後退一步:“開什麼玩笑,我媳婦都快生了,要是被她知道我和你討論別的女人,我晚上非得回去跪燒烤籤子。”
簡墨寒聽到慕逸楓居然有老婆了,而且還懷孕了,黑眸的確微微地瞪大了一下。
但轉瞬間,他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根據他對慕逸楓的瞭解,言簡意賅的說出四個字。
“未婚先孕。”
“這個嘛”慕逸楓乾咳一聲,訕訕地摸了一下鼻子:“是個意外。”
簡墨寒卻很不給面子的拆穿他:“不要爲你的禽獸行爲找藉口。”
“”慕逸楓。
他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了。
其實,早在這之前,慕逸楓就很想問簡墨寒一個問題了。
“話說回來,你知道看見你表妹,讓我想起誰來了嗎”
簡墨寒茫然的問道:“誰啊”
“初雪。”
當慕逸楓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時,簡墨寒的神色一震,隨即又不自覺揚高了脣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很像嗎沒有吧,我表妹長得和她又不一樣。”
慕逸楓一針見血的指出來問題的所在:“她們倆長得確實不一樣,可性格卻好像。”
簡墨寒看着慕逸楓,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輕輕地笑了。
“逸楓,你想說什麼”
“你還沒有放下她嗎”
簡墨寒失笑着搖搖頭:“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再說了,人都已經走了那麼多年了。”
看着他如今能這麼坦然的面對,慕逸楓不免唏噓了一聲。
“嗯,當初她對不起你在先,後來得了腦癌,卻又回來找你,你沒有計較,還陪了她半年的時光,也算是盡到責任了。”
簡墨寒目光中一片冷清,並沒有回覆着慕逸楓。
不過,就在這時,夏純從化驗室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一份化驗單,只是表情不善,盯着簡墨寒,就和他有多大仇似得。
簡墨寒卻是緊張的從長椅上站起來,把手裏的化驗單拿過來,交給了慕逸楓。
“怎麼樣”慕逸楓接過,細細地查看了一下:“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