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怎麼哭了呢”
夏純擡起眼睛,看着眼前比小翎城大不了幾歲的小男生,怔楞了一下。
“我有嗎”
小男生點點頭:“嗯。”
說着,他將手絹遞了上去,擦到夏純臉上的淚水,舉出證據給她看。
“小姐姐,你確實哭了啊,你是有什麼傷心事嗎”
夏純的指尖碰到自己臉頰,確實有溼冷的涼意
未幾,她的脣角掠過一絲苦澀的笑:“可能是被風迷了眼睛,小朋友,謝謝你的手絹。”
得知夏純沒事,小男生很有禮貌的站起身體,和她揮揮手。
“嗯,不客氣。姐姐拜拜。”
“再見。”
等小男孩走了以後,夏純的手指又不自覺的摸到了自己的眼角處。
確實,她在流淚,而且還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
可是爲什麼會流淚
是因爲又想起他來了嗎
夏純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變得這麼脆弱了起來,彷彿一個泥塑的娃娃,風乾了之後,都不用別人去觸碰,自己就先碎的四分五裂了。
她討厭自己這個德行。
可是,又沒有辦法去控制
拿出手機,翻找着上面的電話號碼,看到通訊錄裏,那個人的名字依舊存着,夏純將自己的手指伸了過去。
但就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瑩白的指尖微微地蜷縮,又緩緩地放開
最終,夏純還是沒有鼓足勇氣,將這通電話撥打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在街邊坐了多久,等到她站起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雙眸空洞,大腦裏也是一片空白,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在馬路上游蕩着。
直到對面一輛車飛馳而來,不停地對着她鳴笛,夏純的瞳孔才猛然聚焦。
但她這時候想要躲避開這輛車,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那車的主人更不會去踩剎車。
有過開車經驗的都知道,一旦那車的主人踩了剎車,那他肯定會第一個先死。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尤其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地步,誰不想活命
更何況,還是夏純貿然誤入了機動車道,就算他撞上去,承擔的責任也不會太大。
而夏純也覺得,沒了蕭邪炎在她身邊,自己這一次怕是真的要死翹翹了。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沒有害怕。
畢竟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天是要回歸成一柸黃土的。
她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卻不想,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將她往懷裏大力的拽住,生怕她被那輛車給剮蹭到,可他自己卻翻身轉了過去,替她把所有的危險都給擋了下來。
這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懷抱
不是他。
突然,夏純睜開了雙眼,居然看到了沈啓寧那張清俊的臉頰,就是神色不太好看罷了,眼眸裏的波紋也像千年寒潭似得,緩緩地凍結。
一開口,沈啓寧就是冷冷地口吻。
“夏純,你和我說清楚,你想幹什麼”
可是夏純沒有忘記,就在前兩天,她還借了沈啓寧那麼多的錢。
儘管那個人沒要,但夏純卻不能當成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她推開沈啓寧,垂下眼眸:“我沒想幹什麼。”
然而,沈啓寧卻好像被激怒了一樣,微揚的語氣,夾雜着他莫名地怒氣。“沒想幹什麼那你看見車來了不知道躲開你就這麼想死是嗎離開他的這兩天,你的魂也跟着沒了夏純,我很想問問你,你和我處了四年的時候,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還遠遠地比不上你和他在一
起兩個月嗎”
夏純苦笑了一聲,驟然擡眸,盯着沈啓寧,語氣幽怨:“你問我你想我怎麼回答我說我忘不了他,一想起他就覺得好難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給他打電話,想的快要瘋了”
“我從前是敢愛敢恨,誰要敢背叛我,傷害我,我會毫不猶豫的轉身,親手斬斷所有的退路。”
“可我卻在他的面前破功了,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底線,我想他就是想他想他在做什麼,是不是還會記起他生命裏是不是還有一個叫做夏純的女人出現過”
“我當初和他說,讓他滾出我的世界,可我現在又非常的害怕,他會不會真的把我給忘記了,我剛纔之所以差點出車禍把命給搭上了,就是在考慮這件事”
“沈啓寧,聽到這個答案,你心裏舒服嗎滿意了嗎”
的確,沈啓寧心裏很不舒服,嫉妒蕭邪炎嫉妒的快要抓狂了。
同樣都屬於背叛她
沈啓寧是和夏儀在了一起,而蕭邪炎卻有了未婚妻。
他們兩個,半斤對八兩。
但是爲什麼,夏純就像是永遠沉溺在他的世界裏走不出來了一樣。
其實,沈啓寧懂這叫什麼感覺。
她愛上了蕭邪炎,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縱使沈啓寧多麼心有不甘,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心疼的嘆了一口氣,將夏純擁住,在她耳邊沙啞的輕哄道。
“夏純,忘了他吧,重新回到我身邊好嗎我可以等你,等你重新的愛上我,多長時間都無所謂”
意大利總部。
墨蕭走到全封閉病房裏,來到秦傲巖的身後,看着他仔細的給蕭邪炎做着檢查,眉宇間的褶皺就一直沒有熨平過。
“爺怎麼樣了”
其實,墨蕭看見了蕭邪炎全身上下溼透了,這正是h2r病毒已經開始發作的跡象。
此刻,蕭邪炎也緊閉着雙眼,看樣子是痛感來的太強烈,讓他暫時性的昏迷了。
要不然,墨蕭真的不敢這時候前來,和秦傲巖說着有關夏純的事情。
要是讓他給聽到了,怕是又要不聽勸的回到國內了。
秦傲巖也不是第一次檢查過蕭邪炎的身體了,相比墨蕭的一臉緊張,他倒是淡然了很多,但口氣卻沒有絲毫的放鬆。“第一波剛開始,他剛剛挺過去。只不過,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病毒在他體內會作祟的越來越嚴重,痛苦也會層層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