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準再往自己身上攬那麼多用不着的,我不愛聽,記住了沒”
難得這一次,夏純並沒有炸毛,也沒有不高興的瞪他。
她就像戰敗後的鬥雞,懨懨地擡起眼睛,小模樣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憐。
“哥哥,這件事要真的和我有關係,連累你身邊的人受傷,你會放開我嗎”
蕭邪炎心裏頓時好像有一把淬了毒的銀針,在他最柔軟上的心尖扎了下去,呼吸一口,都帶上了強烈的刺痛感。
放開你
這怎麼可能啊
這輩子,你都必須黏在爺的身上。
但這樣一番話,蕭邪炎是說不出口的。
他並不會像其他男人一樣,和夏純甜言蜜語的說着一些海誓山盟。
他的辦法,則是用實際證明。
蕭邪炎將夏純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強勁跳動的心臟,因爲他開口說話,夏純感受到了細微的震動。
“除非我死。”
就是這麼短短的四個字,讓夏純驟然瞪大了雙眼,看到他冷冽的眸光中,卻藏着冉冉烈焰。
她的心當下也是一緊。
想起來什麼似得,蕭邪炎扯了扯脣角,和她保證着。
“我死都不會放開你,我身邊的人,也絕對不允許他們受傷。”
夏純信他。
只要他說過的,他就一定能辦到。
她從他腿上站了起來,釋懷的笑了笑。
“時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他應了一聲:“嗯。”
今天晚上,兩個人都是老老實實的躺在了一起,難得消停了一晚上。可是,睡到半夜的蕭邪炎卻緩緩地睜開了那雙妖媚的黑眸,看到夏純清淺的呼吸着,他將薄脣輕輕地印在了她的臉頰上,將她露出來的一小截手臂放進了被窩裏,輕手輕腳的下了牀,披上一件睡衣下了一
樓。
等那扇門關上了以後,夏純藏在眼瞼裏的黑眸輕輕地轉動了一下,繼而睜開,幾近不可聞的嘆口氣,一絲憂愁在眼底閃過。
蕭邪炎走下一樓客廳的時候,將藍牙耳機帶上,榊泫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傳遞了過來。
“爺,我剛到二十分鐘。”
蕭邪炎就是掐準了榊泫大概也在這個時候落在了南美洲,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半夜的給他打電話。
“怎麼樣”
榊泫就站在秦傲巖的病牀前面呢,聽見爺問着秦傲巖的情況,他回頭睨了她一眼。
“幸好躲開了,不然不會被炸死,也會炸成全身癱瘓的植物人。”
秦傲巖本來就被包成了人體糉子,心情夠不爽了。
現在又聽榊泫咒他,他一氣之下,抓起桌子上的一顆橘子,對着榊泫的後腦勺扔了過去。
“不說點吉利的,大難之後最忌諱講難聽的,你特麼的才植物人呢。”
哐
榊泫被砸中了,一臉的黑線,和蕭邪炎告狀。
“爺,你聽着了吧,我們的秦醫生好着呢,當地醫院裏的小護士不但烏央烏央的過來給他送喫的,把他照顧的很精心,秦醫生目前不止精神矍鑠,還非常的迷信。”
“活該咋不炸死你呢”
秦傲巖抓起桌子上的另一顆橘子,剛要對榊泫投擲過去,卻想起什麼似得,臉色恢復了嚴肅。
“榊泫,把你的藍牙耳機摘下來給我。”
榊泫翻個白眼:“你自己沒有啊”
秦傲巖:“發生爆炸的時候,早就被火海捲進去了。”
榊泫這纔不情願的將自己的藍牙耳機摘下來,扔在了秦傲巖的懷裏。
戴上後,蕭邪炎肅穆的問道:“怎麼發生的爆炸”
秦傲巖如實把情況說明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發情的太突然,他也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清楚,我接完你的電話,剛要睡下,外邊突然像是地震了一下,然後就火光沖天了。”
“聆風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當地一些的小幫派,不成什麼氣候。”
其實,秦傲巖這句話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
蕭邪炎也不用他提醒什麼,心裏明鏡似得了解,這段時日裏總是發生那麼多的事端,根本就不會巧合那麼簡單了。
而且,敢對黑手黨背地裏下黑手,還能差遣到一些小幫派像惱人的蒼蠅似得,時不時的來哼唧兩下。
恐怕,這個幕後黑手的背景並沒有那麼單純
想到這裏,蕭邪炎眸光深諳,不屑的輕嗤了一下。
“暴風雨來之前,總會下兩顆冰雹。”
但俗稱“老媽子”的秦傲巖,卻抿緊了脣角,將自己內心的擔憂說了出來。
“炎,我們在明,那個人在暗,本來就不佔什麼優勢。而且,我總是覺得,這個人並不是想要搶奪黑手黨的生意,他先把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剷除掉,最後針對的,則是你。”
聽見這句話,榊泫臉色一僵,下意識的想起赤木野來了。
而蕭邪炎聽到秦傲巖的忠告,倒是沒有做出什麼應答,讓他安心的養一段時間,過幾天再回總部。
掛掉電話後,蕭邪炎似乎在想什麼,眼神不時變的陰暗
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季消夏洗完了澡,穿着一身白色的浴巾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遙控器,不停地換臺。
他那雙黑眸裏沒有什麼內容,一片無波無讕,就算世間萬物映在他的眼眸裏,也像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
只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只要認準了,他會不擇一切的手段。
譬如說赤木野。
突然這時,放在旁邊的手機響動了一下,季消夏原本並沒有太在意,百無聊賴的側過眸子。
但當他發現,那上面的電話號碼的時候,那雙無波無讕的黑眸突然有了內容
將遙控器放下後,季消夏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哥。”
男人好聽低沉的聲音裏,有着一絲關切的笑意。
“最近還好嗎”季消夏應道:“還好。”隨即,又趕忙的問道:“妹妹的身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