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寒回到自己房間,先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而後又站在夏純房間的門口,輕敲了兩下門板。
夏純在裏面應了一聲:“進來。”
依言,簡墨寒推門進去。
但看到眼前的這種畫面,簡墨寒不禁怔楞,腳步邁的也微微遲疑了。
因爲他看見,夏純泡好了兩杯綠茶,擺放在她房間裏的一處小方桌上。
簡墨寒立時就明白了,表妹這是做好了準備,要和他打算徹夜長談。
而他們能聊的話題,卻只有一個,關於那個邪氣橫生,長得異常妖孽精緻的男人。
果不其然,夏純先落座椅子上,在簡墨寒走過來的時候,她將自己面前的綠茶往簡墨寒一推,緩緩地開口問道。
“哥,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還以爲你和他一樣,都是做軍火生意的。可我瞭解你是國際刑警以後,知道你對他有看法也實屬正常,你覺得他涉黑,終究見不了陽光。”
說到這裏,夏純抿了一下脣角,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措辭了。
“可不可以”
夏純到底是他的表妹,他們在一起從小長大,簡墨寒都不用猜,就知道她要想做什麼。
一來,是想要探聽一下蕭邪炎的身份背影有多深。
再者,利用他國際刑警職務的方便,能不能對蕭邪炎幫助一下
而現在,夏純之所以不知道怎麼開口,是因爲她曾經身爲記者,知道替涉黑分子求情,她心裏也是糾結。
可這個涉黑分子不是別人,是她的男朋友。
要是她當初在意這一點,那他們根本就沒有開始的可能。
簡墨寒太瞭解夏純了。
她愛這個男人,真的是愛到了骨子裏。
想到這裏,簡墨寒將夏純推過來的茶杯握在手心裏,茶水已經不怎麼燙人了,可他心裏卻覺得挺不是滋味的。
未幾,簡墨寒喝了一口綠茶,擡起眼睛,和夏純如實的相告。
“嚴格意義上說,他並沒有人們常規想象中的恐怖分子那麼可怕,至少,他做的生意都是合法的。”
夏純聽見簡墨寒這麼說,不自覺的瞪大了雙眼。
“你說,販賣軍火也是合法的可我們國家不是”
話音未落,簡墨寒切斷夏純,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
“嗯,國外的經營體系和國內不一樣,這就好比當兵,國內的新兵都是應徵入伍,國外的兵種都是拿錢賣命,俗稱僱傭關係。”
夏純突然想起來了漫威電影,她真是一部沒落下看。
這麼一說,鋼鐵俠前身也是做軍火生意的嗎
他也一樣富可敵國,擁有帝國一樣的產業。
有那麼一瞬間,夏純覺得心情豁然開朗了很多。
以前覺得他涉黑,光販賣軍火這一項重罪就足夠他判的了。
再加上他那張狂自傲的個性,橫的和二五八萬似得,都敢和國際刑警當面拔槍。
他做的這些壯舉,夏純想想都覺得後怕。
就怕他身份本來就敏感,再這麼囂張恣意,沒準哪天就會飛多高,摔下來就會有多慘。
這種蠢事,她可幹不來。
所以,現在聽簡墨寒這麼一說,他的生意居然都是合法的,夏純能不高興嗎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隱憂也飄走的一乾二淨了。
然而,這麼想清楚之後,夏純又有一件事非常的不理解了。
她有些怨懟的瞪了一眼簡墨寒,似乎對他曾經“爲難”自己男朋友那些事,頗爲不滿。
“那他的生意既然是合法的,爲什麼你之前還和他那麼過不去啊”
簡墨寒突然覺得苦逼了。
他就知道,小純這個死丫頭的胳膊肘算是拐不回來了。
暫且不說,當初他有沒有爲難蕭邪炎,就是爲難了,你看那個混蛋放在心上了嗎
就上次那次超音速飛機事件,還是他像奔去投胎的速度,火急火燎的替那個混蛋擦屁股。
簡墨寒總算理解了,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倆人,全他媽的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屬於白眼狼那夥的。
儘管,簡墨寒在心裏默默地將自己表妹和蕭邪炎怒罵了一邊,但他到底做不到把這些事張揚出去。
一方面,是他從來都是穩重的過了頭。
一方面,他和蕭邪炎的性格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因此,面對夏純的問話,他只能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一下。
“他們的軍火生意雖然是合法的,可這種事情畢竟是刀尖上舔血,身家到底不會像一杯白水似得,那麼清澈見底。”
夏純懂他話裏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來什麼似得,眸底深處,一絲惶恐閃過。
“那你有查到,他做了什麼非法的勾當嗎比如說,利益最大的毒品銷售,他有沒有碰這一塊”
突然,簡墨寒放下手裏的茶杯,並不是審問的態度,而是好奇的語氣。
“他什麼都沒告訴你嗎”
夏純搖搖頭:“沒有。”
簡墨寒噎了一下,又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問過他”
夏純還是搖搖頭:“沒有。”
“”簡墨寒覺得很無語,勾着食指,輕敲了一下面前的茶杯,杯壁立即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算和我徹夜長談,所以,你究竟想問什麼”
夏純糾結的咬了咬脣角,手指又放了下去,開始無意識的攪在一起。
“我懷疑,他最近出這麼多事,是有人想在背後搞垮他。而這些事之所以會發生,都是和我在一起後。”
就是以爲簡墨寒瞭解夏純什麼個性。
所以,聽到她這麼說,簡墨寒第一時間知道,她這個想法冒出來後,她十分有可能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有想過離開他嗎”
夏純苦笑的自嘲一聲:“嗯,不想拖累他。”
“他知道嗎”
“嗯,被他看出來了,然後被他教訓了一番,我就沒有那種想法了。”
“”簡墨寒。他分明看到,小純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蛋幽幽地飄上來兩團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