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劉總,我猜您一定在辦公室,這不是猜着了嘛。”林軾薇笑着說,眼中和劉總一樣,都有着商人特有的精滑,都是千年的狐狸,誰害怕誰呢。
“是是是,知道是林總來我一定在,一定在,祕書,上茶。”劉總臉上陪着笑讓座看茶。 “劉總,您不用客氣,我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我表妹從那天起就精神一直不太好,想必您也聽說了吧。”林軾薇說道,將小蘭說成是自己的表妹,兩個老人拘束的坐在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
不發一言。
表妹那小蘭是林軾薇的表妹劉總一時間心思轉了十幾個彎。
“原來小蘭是林總的表妹啊,怪不得業務能力那麼出衆,可謂公司的精英啊,前兩天聽說小蘭出了事,我也很惋惜啊。”劉總說,臉上一片惋惜之色。 林軾薇看着眼前這個老狐狸,笑一下,說道:“小蘭是前幾天加班之後回家就出事了,劉總知道吧,小蘭精神狀況雖然不好,但是人還是有意識的,她說了些什麼,劉總不想知道嗎”林軾薇在詐他,
就看他上不上套。
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微斂,眼中透出一絲狠厲來,但只是一瞬便又消失了,他也試探道:“哦小蘭說了什麼”
林軾薇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問道:“小蘭是劉總的祕書吧。”
劉賀偉渾濁的眼珠變沉,說道:“林總,這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事情,或許您不應該過多過問。” “劉總,小蘭是我的表妹,她出事了,作爲她的家人我當然有權過問,難道只是問一下小蘭在公司的職位,這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林軾薇嘴角的笑意也漸漸收斂起來,眸色慢慢轉冷,這劉賀偉不是
個正經人啊,不然幹嘛只是問一下職位就開始遮遮掩掩針鋒相對了。
“那是當然。”劉賀偉轉而呵呵一笑,“林總問的是小蘭的職務,她一個小職員我就不知道了,要問就要問人力資源了。”劉賀偉說道。
“人力資源部是嗎,麻煩劉總叫進來一起了解一下情況。”林軾薇說道。
“林總,小蘭我聽說是在家裏才忽然出事的,這和公司有什麼關係嘛,揪着公司是什麼意思,全天下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好了,我還忙,對不住您了。”劉賀偉說着擡腳就要往外走。
“哦。劉總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揪着公司問,等警察上門來問纔對是吧。”林軾薇這麼一說,劉總的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已經全然不見了,“你什麼意思”他問道。 “字面意思。”林軾薇也站起來,兩個老人趕緊跟着林軾薇站起來,“凡事講求證據,警察會帶着證據來親自來找你的,到時候可能過就不是問詢一下相關情況那麼簡單了。”林軾薇說着就往外走,兩個
老人亦步亦趨地跟在林軾薇身後出了門,劉賀偉那雙渾濁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狠狠的。 “姑娘,謝謝你啊。你怎麼知道我女兒之前是做祕書的。”女兒是老闆的祕書,經常陪着應酬,晚歸是常有的事,有時候喝的醉醺醺的時候也有,所以兩個老人那天女兒回去後並沒有在意,只是說怎麼
林軾薇笑笑沒說話,這行業很有些歪風邪氣的。
“叔叔阿姨,我送你們回去。”林軾薇說,電梯按下了負一層,兩個老人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車在兩個老人的指揮下駛進了一個老小區,林軾薇出於好奇跟着兩個老人上樓去了。
“家裏有點亂,不好意思了。”那個阿姨一捋頭髮有些抱歉地說道。
“沒關係。”林軾薇一擺手。
門開了,簡單到可以說是簡陋裝修過的家出現在林軾薇面前,這讓林軾薇想起了自己從小住到大的家。
“姑娘,快裏面坐。”阿姨說道,叔叔忙去廚房端茶沏水。
“小蘭呢”林軾薇問道。 “在房間裏面呢。”阿姨說道,“我們兩一個早就下崗了,一個是退休職工,只有小蘭一個孩子,小蘭如今這樣還是在我們老兩口活着的時候,將來要是我們一撒手走了,小蘭要是還不好,都沒個能託付
的人,這可怎麼辦好。”阿姨說着又開始抹眼淚了。
“阿姨您別急,醫生不是說小蘭只是受了刺激嘛,這只是短暫性的,只要找到病源,慢慢調理就好了。”林軾薇說道,她怎麼能打包票呢,只不過是寬慰老人罷了。
林軾薇環顧一圈,說道:“我能去看看小蘭嗎”
阿姨猶豫了一下,說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小蘭情緒比較容易激動,可別嚇着你。”
“沒事阿姨,我就是想看看小蘭有多嚴重,她能認識人嗎”林軾薇問道。 “有時候認識,只認識我和她爸,但是認識人的時候只知道哭,問什麼都不說,不認識人的時候就把自己縮進被子裏死死地蓋住不讓人看呢,唉。”阿姨引着林軾薇到了小蘭的臥室,先是輕輕地敲了敲
門,沒人開也沒人應,然後阿姨擰開門把手進去了。
林軾薇進來之後,看到一個非常清麗的女孩子抱着膝蓋坐在牀尾,不聲不響的,就像個假人一樣。
“小蘭。”阿姨輕輕叫了一聲,小蘭似乎是有反應,肩膀一聳將頭低下去埋在了膝蓋上。
“小蘭。”林軾薇也輕輕叫了一聲,聽見林軾薇叫聲的女孩子一溜煙鑽進了堆在牀上的被子裏,將自己從頭到腳包住。
“唉。”阿姨嘆一口氣,“就是這樣。”
“她不跟人說話嗎”林軾薇問。
“是啊,從那天半夜發病後就沒說過一句話,有時候半夜忽然會被嚇醒大喊大叫,但是沒聽見她說過一句話。”阿姨說道,心疼女兒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軾薇皺眉想了想,問道:“醫生也沒有辦法嗎” “醫生只說是受了刺激,誰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解鈴還須繫鈴人,可是繫鈴人都不知道是誰啊。”阿姨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