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涵無法辯駁,“所以我希望你也是幸福的”
“有你的祝福,我想我會幸福的”他說的有些咬牙,伸了一手出來,手上還捏着剛纔拾起的殘葉,指節一送,殘葉隨風飛去,飄飄忽忽,最後落入了水中。
他走了,這一次,走得那麼堅決。
殘葉卻還在水面,飄飄蕩蕩,註定靠不了岸
既然註定要相忘,就最好痛痛快快地揮劍斬情絲,長痛不如短痛。
道理誰都懂,可是他和她都不是無情的人,覆水難收的永遠是交付出去的心
坐回倚欄,只覺得周遭粼粼的水光有些刺目,刺得眼睛生疼,疼的忍不住泛出淚來。
不禁雙腿也提上了倚欄,雙手抱膝,將臉埋在雙臂之間,世界彷彿只剩下自己一人
許久,才發覺身邊似乎站了一個人,劉夢涵的身體不禁僵了僵,仰首看去,他的樣子背在光影裏,看不真切
可是,不是秦輕雲去而復返,截然不同的氣質,即使看不真切他,她也知道來人是秦輕羽。輕羽,這個名字多麼溫和,然而投身在輕羽裏的秦輕羽卻猶如和輕羽光裏那一塊寒冰,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融化不了的寒冰
她不再費力看他,垂下了頭,低低道,“你都看到了”
他只是幾步上前,伸手攬住她的肩,讓她身上的重量依靠着自己,“要哭就哭出來吧”
“”她默然。
“你可以哭,可以爲他而哭,但我希望你只在我面前哭”他低低道,聲音裏似乎有嘆息。
聞言,劉夢涵心底一動,再次仰首,眼底有些迷茫。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他繼而道,“我給你時間,但是你必須面對。”
“我對你、對我自己,都有信心。”他聲音淡然,卻異常堅定自信。
聞言,她有些無奈,“有情人可以相忘於天涯,可是我要面對的人是要面對一輩子的”因爲那是他的弟弟“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就這般與他相戀,然後成親,幾十年之後,或許以後他會變心,或許我們以後只是怨偶”就像她的父母,“或許那時候可以與他分開,絲毫都不留戀可是那些都只是猜想,如今的他,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裏,我看他,那根刺就會疼,連我自己都保證不了以後可以徹底地決斷”他便更不能左右她的心了
說完,只覺得他的手臂緊了緊,他終究還是心有芥蒂,終究還是沒有表面那般自信,對不對
他再道,還是那句話,他說,“我信你,更信我自己,我已經要了你的人,你的心,我也要定了”
劉夢涵心底一顫,因爲他猶如誓言一般的錚錚話語,還有眼底那一抹蠱惑人心的堅定,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或許她對他而言,是真正的重要
只是,那時候沒去考慮未來懸念依舊,多年後再想起今日的話語,如此夢幻飄渺,當誓言成空,過往的甜言蜜語只會嘲諷着今日的不堪淪落。
那時候她才知道,如果秦輕雲是她心上的一根刺,而秦輕羽則是插在她心口的一把利刃
他說的對,躲避終究不是辦法,該面對的,無法改變。
可能是有家僕看到他們回來,便去稟告了二少爺,於是當他們步入前院的時候,遠遠地便看到大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