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相處,是他性格矛盾最激烈的時候,偶爾就會勃然大怒,對她冷言冷語,偶爾又心情大好,無限溫存體貼,喜怒哀樂全不由他心思掌控。
除了對她的失控,他不認爲對別人有什麼區別,全部一視同仁保持他那一套千年不化習以爲常的疏離,就連對着落少對着司禮斯,脾氣再好,亦是不會奉出全部心思,全部情緒,對她卻一股腦子的喜怒哀樂顛倒,讓他都不知道哪一個纔是他。
就像落少某天說的,劉夢涵對任何人都會理智,對他卻始終保持着弱智,猶豫不決任他欺凌。
他想,他和劉夢涵應該同屬於一種人,遇到了同一種自身的剋星的對方,讓他們彼此失去理智,往往做出來的事情不是朝着預想發展,而是大相庭徑。行爲會失去大腦控制,心思會失去正常行爲能力,這是他們的弱點。
有了弱點就會被傷害,所以我不能有弱點,你知道嗎劉夢涵。
他俯身去親吻她臉頰,擁緊她,還有橫在他們中間的人兒。
“不疼。”
朦朦朧朧間,臉頰生疼,傳來一個稚聲稚氣的睡音,他好看的目睜開,眉宇略顯鬱悶。這個鬼在搞什麼,一大早掐醒他,然後模糊的坐在牀中間,看着他又看着她,大眼睛裏面透着迷濛的不解。
刑斯伸出修悵的手,長指捏了捏兒子嫩嫩的臉蛋,言語慵懶,“這回疼不疼”
“噢,好疼。”
大手立刻被人兒抗議的拍打,嘴咬上他的手背,故意加深了一下才放開,嘴裏傳出咯咯的笑聲。
不知道兒子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要掐痛自己來證實,可是迷迷糊糊卻掐了他的臉,而不是人兒自己的。
他不忍指責,“下回捏自己。”
腦袋身子湊到他身邊,坐到他身上,“爸爸,昨晚我是不是夢遊了”
“噓。”手指在嘴邊打了噤聲,望向劉夢涵,劉向晨乖乖的不再說話。
他抱起兒子,走向隔壁房間的洗漱間。
昨晚兒子在睡夢中,他抱他過來,他突然很想那麼做,一早果然收穫了兒子的驚喜,快樂得嘴角眉眼都是笑意。
“爸爸,媽媽身體好虛弱,你要幫她補一補。”
他眼一瞥,一副喫醋的樣子,“你從來都不關心爸爸。”
那傢伙站在高凳上,立刻就揮舞着拳頭,佯裝要打他,抗議,“誰說的,我想了,關心了。媽媽說爸爸和離欣阿姨是真心喜歡,所以以後我不對你們生氣了,你們在一起也好,什麼都好,但是你們不能經常出雙入對出現在我媽媽面前。”
她會對孩子說這些他心一緊,一股艱澀涌上喉頭。
“好了,爸爸去做早餐,一會送你去上學。”
他早早清洗了剃鬚的臉,卻怎麼也無法再平靜下來。
粥慢火熬,已經停火,樓上仍舊沒有動靜,他走上樓,臥室裏她捲縮成一團,牀單也被扯起了凌亂。
“早。”他愉悅的招呼。
她有一時片刻的恍惚,似乎她不認識面前的男人。那張愉悅張揚的臉,怎麼看怎麼心情大好。
早,她癡癡的迴應,看他出神。
英睿的臉上,難得那麼神采飛揚,降去那一臉寒傲,像飛入尋常百姓家的王子,優雅溫馴,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