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京門風月 >第七十三章世仇
    秦錚聽了謝芳華的話,不置可否。

    二人又坐了一會兒,謝芳華見秦錚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一直未曾休息,鐵人也受不住。對他道,“你去睡吧我等着小姑姑回來。”

    秦錚笑了笑,搖搖頭,“等那女人回來,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謝芳華點點頭,對他道,“應該是我們從京城出來的時候便被人盯上了。所以,半日的時間,籌謀這一番。殺手門那奸細應該是早就被人收買了。臨時起了作用。”

    秦錚點點頭。

    “敢踩着左相馬車過的人,天下間怕也就是你了。左相派了兩個人跟來,被小姑姑給收拾了。由此看來,背後的手段應該不是左相。怕是一個比較瞭解你的人。”謝芳華揣摩道。

    秦錚勾了勾脣角,“若說京城裏,瞭解我的人還真是不少。”

    “飛雁給的那枚印章是什麼物事兒”謝芳華看着他。

    秦錚從懷中拿出那枚物事兒,隨手往水裏一扔,那枚印章遇到水後,從表層一寸寸融化,不多時,那枚印章的花葉便被融沒了。

    謝芳華挑了挑眉,“假的”

    秦錚哼笑了一聲,“那人既然心狠手辣要殺手門滿門人的性命,又怎麼會留下一個飛雁若不是飛雁有些小聰明,整個殺手門便完了。信物自然不會給真的。”

    “這等手段,倒是和法佛寺那連環刺殺手法有異曲同工之處。”謝芳華道。

    秦錚嗤笑一聲,“是狐狸總能露出尾巴。”

    謝芳華不再說話,想着京中什麼人恨不得秦錚和她立即去死。

    過了片刻,秦錚實在受不住了,將桌子上的東西隨手一揮,都打落到了地上。

    這間房間地上鋪的是上好的絨毯,杯盤器具即便落在地上也是滾了幾滾,不會摔碎。

    謝芳華看着秦錚,“你做什麼”

    秦錚拍拍桌子,對她道,“我們躺這上面睡”

    謝芳華無語,“有牀”

    “那牀染了毒蠍子的血,睡不踏實。”秦錚伸手抓了她,轉眼間便帶着他躺在了桌子上。

    桌子幾寬,雖然長度不夠,但卻能容兩個人正好躺下。

    謝芳華想着這個人有潔癖,倒也可以理解。

    秦錚實在是累了倦了,躺下之後,閉上眼睛,不消片刻,便睡着了。

    謝芳華也累捲了,從昨日午時出京城一直到如今,未曾好好歇着,折騰這一番,也是受不住了。便也閉上了眼睛。但還是提了兩分警惕的心。

    這處桌案擺放在窗前,月光從窗外射進來,打在並排躺在一起的二人的身上,連月光也柔和了。

    天明時分,外面有腳步聲匆匆上了樓,王傾媚的聲音傳進了房間。

    謝芳華醒來,伸手推了推秦錚。

    秦錚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向門口看了一眼又閉上。

    須臾,王傾媚已經從外面推開門,走了進來,當看到二人躺在桌子上,頓時一怔。

    謝芳華從秦錚的手中撤出手,慢慢地跳下了桌子,見王傾媚一身風塵僕僕,顯然是剛趕回來,對她打了一聲招呼,“小姑姑”

    “你們這是”王傾媚伸手指着桌子。

    謝芳華笑了笑,“這屋子裏進了兩隻大毒蠍子,爬上了牀,秦錚有潔癖,不願意睡牀。便在這裏小睡一會兒。”

    王傾媚聞言臉色分外難看,“我看管的來福樓裏竟然進了毒蠍子,不知道是哪個背後有這等下作毒辣的伎倆,實在可恨。難道是看姑奶奶多年沒殺人了,以爲我好欺負的嗎”

    謝芳華不說話。

    “臭小子,別睡了。快起來”王傾媚走進來,揮手拍秦錚。

    秦錚揮開她的手,慢慢地坐起身,對她臭着一張臉道,“來了你的地盤,竟然讓我寢食難安,你還好意思來見我”

    王傾媚翻了個白眼,大約是折騰得累了,這白眼不掛一絲媚色,她道,“年前你來的時候,沒遮沒掩,好好地住在了這裏。也沒出這麼多的事兒。這麼多年了,都沒人敢動你。我哪裏知道如今有人膽子大了想動你了這不是疏忽了嗎”

    秦錚冷冷地哼了一聲,下了桌子,坐在了椅子上。

    王傾媚走過來坐下,擦了擦汗,對秦錚道,“我聽說來福樓進了毒蠍子,咬了人,開始嚇壞了。以爲咬了你,後來聽說是八皇子秦傾,才舒了一口氣。要不是爲了你,我哪裏至於扔下玉啓言,獨自便跑回來了”

    “咬了秦傾你還舒了一口氣”秦錚臉色難看,“你可知道救他有多難”

    “總比咬了你強不是”王傾媚對他拋了一個媚色的眼波,“小侄子,對女人別總是臭着一張臉。要溫柔些。”

    秦錚嫌惡地瞅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殺手門如今如何了”

    “都給救活了”王傾媚道,“不過似乎還是有點兒麻煩。”

    “嗯”秦錚看着她,“怎麼說”

    “那個小姑娘對於飛雁救了整個殺手門不領情,要用殺手門的規矩殺了他。當時若是我不攔着的話,飛雁就被她的劍穿個透心涼。如今非要廢了他的武功,暗門規逐出殺手門。”王傾媚道。

    “你是說飛雁心心念念惦記着的那個女人如今要這麼做”秦錚挑眉。

    “可不是嗎依我看,那小姑娘對飛雁全然無情。她對被飛雁殺死的那內奸倒是有情的很。生說那被飛雁殺死的人不是內奸。真正的內奸是飛雁。說飛雁勾結了我們。演了一齣戲。要奪殺手門。”王傾媚道。

    “無知女人”秦錚叱了一句。

    “你若是想保下飛雁,要想收復殺手門,我看你非要親自去殺手門一趟不可了。”王傾媚攤攤手,“我在平陽城多年,江湖門派雖然不敢惹我,但是對我的風評不太好。她根本就不信我好心出手救殺手門。如今我可是白折騰一場,費力不討好了。”

    “我是看飛雁可用,才保下整個殺手門。既然殺手門有這麼蠢的女人是少門主。棄了也罷。”秦錚冷笑一聲,“爲了一個無知女人,爺纔不屑去殺手門折騰一回。”

    “那飛雁呢”王傾媚蹙眉,“難道你白費一場力氣,救活了整個殺手門。就這樣白白浪費不要了”

    “若是他甘願被一個女人左右,不知反抗地被廢了武功,被逐出殺手門的話。那麼也是無用之人。不要也罷。”秦錚道。

    “倒也是”王傾媚認同地道,“若是你真不理會,那麼我就給玉啓言傳信去,讓他也不必理會了。只管回來了啊。”

    秦錚“嗯”了一聲。

    王傾媚對外面喊了一聲,那小童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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