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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心下氣悶,一直盯着前方的大火,盯着盯着,她忽然眼睛一亮,須臾,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喃喃道,“莫不是我眼花了怎麼看到了表哥”
楓葉林前,金燕和秦憐的隊伍正停駐在那裏。
不多時,千人隊伍出了山林,上了官道,來到了楓葉林。
二人說話用的是同門祕術傳音,再加之甚是相近,所以,別人聽不到隻言片語。
雲水只能住了嘴。他在北齊順風順水,來南秦遇到謝芳華後,屢屢受挫,心下氣悶。
“不要多說了,屆時進了京城,見機行事。你再不準多嘴壞我事兒。否則,我真會後悔帶你來南秦。”言輕道。
雲水看怪物一樣地看着他,他發現自己昏迷醒來,似乎不認識言輕了一般。
“初衷嗎”言輕笑了笑,“自古皇權,同室操戈,謀兄弟之命,登臨高峯,比比皆是。但是我從出生至今,皇室裏,除了我,再無一位皇子,有時候,我都覺得,無甚意思。若是他回去爭奪皇位,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雲水嘎嘎嘴角,“就算你說得對,但是跟謝家人走,豈不是失了你的初衷”
“自然有關係因爲北齊皇后是她謝家的人。天下除了父皇,還有誰關心掛懷她的性命非謝家人莫屬。小舅舅一定與謝家有某種聯繫。”言輕道。
雲水一噎,“那與謝芳華有什麼關係”
“自然沒忘,但我更沒忘你的小叔叔,我的小舅舅,特意回了北齊救了皇后。”言輕道。
“你對她哪裏來的相信”雲水氣惱質疑,“你忘了我們死的那些人了”
言輕面色昏暗,“與虎謀皮嗎”他搖搖頭,“與其和四皇子合作,我卻寧願相信謝芳華不會講咱們如何。”
雲水頓時惱怒,“你腦子鏽了爲什麼不與秦鈺合作”
言輕湊近他,簡略地說了經過。
不多時,雲水悠悠醒轉,發現自己坐在馬上,四周都是輕騎,他慌亂地回頭,見到身後坐着的言輕,才定了定神,低聲問,“這是怎麼回事兒”
騎在馬上,言輕將謝芳華給他的那個玉瓶子打開,倒出一顆藥丸,塞進了雲水的嘴裏。
一行人離開山坳,奔向京城方向。
秦鈺擺擺手,“走吧”
初遲意外地默然接過馬繮繩,翻身上馬,並沒說什麼,早先的怒氣也沒了,更沒有因爲被謝雲瀾打下馬而爆發更大的怒火。
又有人牽了一匹馬遞給初遲。
言輕接過馬繮繩,帶着昏迷的雲水,上了馬。
謝雲瀾對秦鈺道了聲謝,扔給了言輕一匹馬繮繩,自己翻身上馬。
身後有人立即有牽了兩匹馬走向謝雲瀾面前。
秦鈺看了初遲一眼,然後又看了謝雲瀾一眼,眸光閃過一抹深思,對身後擺擺手。
謝芳華笑了笑,翻身上馬。
謝雲瀾不看初遲,將馬繮繩遞給了謝芳華。
初遲勉強站穩身子,驚異地看着謝雲瀾,一時間,整個人似乎有些駭然和迷茫。
謝雲瀾笑了笑,“既然這位公子願意將馬相送,那就多謝了。”話落,他輕輕招手,初遲的馬猶豫地看了初遲一眼,忽然便像是有吸力一般地走到了謝雲瀾的身邊。
她面色一沉,剛要催動功力,在她旁邊的謝雲瀾忽然揮手,頃刻間,一股大力打了回去。
這陣風看着像是掌風,明面上並無異樣,可是臨近了,謝芳華才發現,這陣風竟然能穿透她的一瞬間豎起的防護,瞬間籠罩她。
這一陣風看上去是對身後出手,可是旋風轉了回來,卻是對準的謝芳華和謝雲瀾。
他不提臨汾橋的大忙還好,一提初遲更是氣衝腦門,他對身後猛地一揮手,一陣風掃過,怒道,“給他們一人一匹馬”
“就憑臨汾橋倒塌時,芳華小姐和雲瀾公子幫了我們一個大忙,照我的話做”秦鈺沉聲道。
初遲臉色不快,“憑什麼給他們馬”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秦鈺道,“既然如此,走吧我也多日未回京了,這便回京看看。”話落,他對身邊道,“初遲,給他們一人一匹馬。”
謝芳華不語。
過了片刻,秦鈺移開視線,“你的意思是,你將人送回京中,我再要他們,便不算從你手中截人了是不是”
謝芳華也看着他,眸光寸步不讓。
秦鈺看着謝芳華,一時不再言語。
謝芳華冷然地瞅着他,“四皇子即便人多勢衆,但也要考量好了,我手中的人不好截。”
“這麼說芳華小姐不同意了”秦鈺看着她。
“人是我帶出來的,還是要帶回京城去四皇子若是半路截人,小女子肚量狹窄,海涵不了。”謝芳華冷聲道。
“可是,偏偏不巧,你尋的這個手中有稀世名品蓮花蘭之人,堪堪與北齊的皇子長得一模一樣。這就不由得疏忽了。我得將他們二人帶去父皇面前,徹查清楚,得罪之處,芳華小姐海涵。”秦鈺拱了拱手。
“你向來出現的都不是時候。”謝芳華道。
秦鈺忽然笑了,“這麼說還是我不識時務,打擾了敬魂”
“他們手裏有世間稀有的蓮花蘭,你知道,蓮花蘭乃純淨之物,被譽爲明鏡之花。”謝芳華道,“這般貴重之物,兩位公子不借,怕折損蓮花蘭,我們只能請了人來了。”
“那這兩個人呢秦樓楚館的憐人也跟着敬鬼魂什麼時候有這個道理了”秦鈺挑眉。
“謝氏米糧老夫人七日未滿,我和雲瀾哥哥來敬鬼魂。這個理由四皇子認爲如何”謝芳華看着他。
“是我要問芳華小姐這是何意纔是三更半夜在荒山野嶺與齊國皇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待在一起,到底意欲何爲”秦鈺面色也稍冷。
謝芳華冷冷地看着秦鈺,“四皇子這是何意”
言輕沒說話。
他一聲令下,頓時身後涌出百人,齊齊催馬上前,將言輕和他扛着的雲水,以及距離相近的謝芳華和謝雲瀾都圍住了。
秦鈺眸光微冷,“天下長的相像的人可能很多,但是一模一樣的人倒是少見,即便身份天差地別,但秉持兩國邦交友好,既然在下遇到了這等奇事兒,也不能置之不顧。”話落,他吩咐道,“來人,將他們拿下”
“多謝四皇子的好意,在下也希望自己是北齊京城內尊貴的皇子,可惜不是。”言輕搖頭,不欲再多言,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