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京門風月 >第七十二章情意相通
    忠勇侯府開了祖祀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就傳進了宮裏。

    皇帝聽聞之後,派人再探,直到那些人從祖祀出來,卻一個個都閉緊了嘴巴,就如嘴巴黏了封條一般,半字不露,所以,派出的人無功而返,同樣什麼也沒探出來。

    皇帝坐在御書房,臉色愈來愈陰沉。

    這麼多年,他自詡已經差不多能掌控住忠勇侯府了,可是如今這一件事情就看出來了,若是忠勇侯府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任他無論如何查,也查不出來了,掌控不了。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想要知道,這種被動的事情,實在讓他心裏沒底。

    於是,他高喊一聲,“吳權”

    吳權連忙出現,小心謹慎,“皇上”

    “擺駕朕去忠勇侯府看望老侯爺”皇帝站起身,沉着臉吩咐。

    吳權一驚。

    “聽到朕說的話了嗎”皇帝見吳權站着不動,怒道,“還不快去”

    “是”吳權驚醒,連忙向外跑去。

    “等等,派人去文淵閣一趟,讓右相和四皇子與朕一起去”皇帝又喊住吳權。

    吳權立即應是,出了御書房,趕緊招來一名小太監,吩咐了下去。

    文淵閣內,右相和秦鈺得了傳話,對看一眼,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右相看着秦鈺詢問,“四皇子,你可知道,皇上爲何突然要去忠勇侯府看望老侯爺”

    “父皇近來做的怪事兒頗多,想起一出是一出,估計是想老侯爺了。”秦鈺慢吞吞地道。

    右相仔細地打量秦鈺,沒從他面上看出什麼來,他心中清楚,定然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忠勇侯府召集族人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暗暗想着四皇子怪不得能從一衆皇子中脫穎而出,將來若是他坐那把椅子,怕是個比當今皇上更厲害的主。

    二人一起出了文淵閣,前去與皇帝匯合。

    半個時辰後,皇帝的玉輦浩浩湯湯前往忠勇侯府而去。

    皇帝的玉輦離開皇宮,德安宮裏便得到了消息,別看玉灼才進皇宮幾日,便將皇宮裏摸了個滾瓜爛熟。憑着他討喜的性子,消息自然十分靈透。

    秦錚聽罷,嗤笑一聲,“皇叔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謝氏剛有點兒風吹草動,他就坐不住了。”

    謝芳華自然是知道今日午時忠勇侯府開了祖祀祠堂,爺爺和謝雲瀾已經公佈了分族分宗的消息,皇上派去的人定然什麼也沒探查出來,所以,坐不住去忠勇侯府親自探查消息了。

    不過,她倒是覺得,就算皇上親自去一趟忠勇侯府,以着現在的爺爺,也不見得會告訴他。

    算起來,謝氏分族分宗雖然是大事兒,但總體來說,還是謝氏自己的事兒。

    與皇權有干係,但也無干系

    皇帝若是真想插手,既有立場,也無立場

    謝氏若是給他立場,他就有立場,謝氏若是不給他立場,他就沒有立場

    “甭理他爺爺若是因爲皇叔跑一趟忠勇侯府,就巴不得地交出底牌來,那他也就不是頂了這麼多年還活得好好的忠勇侯了。”秦錚攬住謝芳華的纖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呵氣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暖味不清地問,“下午我們做什麼”

    謝芳華被他磨得亂了心思,只好不去想這件事兒,回頭嗔了他一眼,“你傷得這麼重,還不老實養着,亂動什麼”

    秦錚眨巴眨巴眼睛,唔噥道,“我沒亂動,就是抱抱你而已,礙不着傷。”

    謝芳華輕哼一聲。

    秦錚伸手把玩她垂下的一縷青絲,“棋也下了,琴也彈了,這樣吧下午畫畫吧古語有云,閨房樂趣,無外乎琴棋書畫,這些如是。”

    謝芳華臉一紅,頓時無語,“誰跟你閨房樂趣”話落,她推開他,“不畫”

    秦錚雖然身子被推開,但手卻快速地抓住了她,笑吟吟地道,“你來畫,我給你紅袖添香。”

    謝芳華聞言“撲哧”一聲笑了。一個大男人,比喻自己紅袖添香,真有他的

    “怎麼樣”秦錚伸出自己的一雙手給謝芳華看,“你瞧瞧,爺這樣的手給你磨墨,可還看得順眼芳華小姐,賞個臉唄”

    謝芳華好笑地看着他,本來沒什麼興趣,被他這樣一說,倒是激起了興趣,點頭,“好一會兒我畫起來,你可不能嫌累,半途而廢”

    “不會”秦錚搖頭,“雖然這副身子受傷不輕,但是磨墨這種輕快的活,我還是能幹的。”

    謝芳華頷首。

    秦錚便扯着嗓子喊玉灼。

    玉灼連忙答應,麻溜地下去拿東西了。

    不多時,筆墨紙硯準備妥當,秦錚不用謝芳華開口,便動手磨起墨來,一邊磨墨一邊打着主意,“就畫我好不好從來還沒有人給我畫一幅畫像呢,這個第一次,爺就賞臉給你了。”

    謝芳華眼皮翻了翻,“和着我還要謝爺賞臉了”

    “那是”秦錚得意地揚起下巴,“想要給我畫像,不是誰都有資格,得看我喜歡不喜歡。”

    謝芳華碎了一口,不再理他,思量着畫什麼。

    “就畫我”秦錚盯着她,“若不然,畫咱們倆也行”

    “不行”謝芳華搖頭。

    秦錚頓時委屈,“謝芳華,你這是來陪我養傷來了,還是來故意氣我來了爺說什麼,你不說好也就罷了,還與我作對。我這傷若是你這樣磨下去,還能好的快嗎”

    謝芳華挖了他一眼。

    “哎呀,夫綱不振啊”秦錚扶額,“你現在就這麼不聽我的話,以後我還如何能有面子”

    謝芳華看他裝模作樣,一時又氣又笑,“秦錚你這副樣子真該讓外面的人來看看”

    “要他們來看做什麼有你看就好了。”秦錚抓住她的手,繼續打着主意,“就畫我們兩個,嗯今日,你彈琴,我吹簫。要畫出來,將來我們大婚,裝裱好,放在房裏。”

    謝芳華搖頭,“我畫不好人物。”

    “畫不好怕什麼我又不嫌棄你”秦錚執着地要她畫。

    謝芳華被他纏的沒法,嘆了口氣,“我勉強試試吧畫自己不行,畫你,也許還能一試。”

    秦錚見她答應,眼睛一亮,“這樣,你就畫我吹簫,至於你嘛,你畫完我,空出來,我來畫你。”

    謝芳華見他興致頗高,勉強地點了點頭。

    謝芳華的琴棋書畫功底都是基於上一世,這一世,也就是在英親王府被秦錚困着以聽音的身份學了那麼些日子,但是有些東西,已經深入靈魂,雖然開口落筆有些生疏,但是轉眼便能筆鋒行雲流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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