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京門風月 >第一百章冊立承爵
    當年皇帝能登上皇權寶座,能在後來坐穩那把椅子。德慈太后和英親王功不可沒。

    英親王因天生腳跛,算是身殘之人,不能繼承王位。德慈太后助他,也不是無條件的助。而是拿了他最重要的東西換的。他愛的女人,英親王妃,嫁給了英親王,成了他的王嫂。

    這麼多年來,坐在那把椅子上,皇帝對英親王敬重有加,重用有加之下,是個什麼心理

    英親王府這麼多年鼎盛尊貴,其餘和皇帝英親王同一輩的兄弟死的死,亡的忘,唯一留下一個裕謙王,封地在千里之外的嶺南。沒有詔令,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而隨着皇帝重病,有朝一日駕崩,那麼,英親王府呢

    這個問題,可有誰考量過

    “因爲秦錚和秦鈺自小看不順眼,爭鬥不休。對於英親王府,秦鈺心裏有什麼主張,還真是拿不準。”謝雲瀾見謝芳華面色變幻,他眸光微黯,低聲道。

    “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將林溪哥哥痛快地給我,他是否就料準我還會再有求於他”謝芳華揉眉心,“求一次也是求,求兩次也是求,便也不在乎求第三次了。”

    “俗話說,可一可二不可三。”謝雲瀾道,“再三請求,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可是也沒辦法,嶺南是裕謙王的地盤,裕謙王如今歸了秦鈺,若是想要謝氏長房諸人真正的無性命衣食之憂,只能通過官府庇護。就算我通過天機閣照應,那也是治標不治本。”謝芳華道,“況且,再三求他又如何他下的套讓我鑽,我若是不鑽,豈不是還會有別的套”

    “那你要小心”謝雲瀾有些擔憂。

    “雲瀾哥哥放心吧”謝芳華點頭,“有些東西,在我面前,能拾起來,也能丟了。”

    謝雲瀾聞言暗暗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轉日,謝雲瀾請秦鈺過府。

    秦鈺來的時候還是傍晚,天黑未黑之時。他進了海棠苑,來到畫堂,便見謝芳華等在那裏。他一笑,“今日是又有什麼事情找我”

    “沒有事情便不能請你來喝茶了”謝芳華看着他,拿掉了三皇子五皇子這兩顆礙眼的當路牌,如今的他卻沒張揚起來,依舊溫潤樸華。看來在他的心裏,三皇子五皇子根本就不是障礙,不值得高興。

    秦鈺輕笑,“若你真沒有事情,定然不會請我來喝茶你避我唯恐不及。”

    謝芳華給他倒了一杯茶,不置可否。

    秦鈺坐下身,喝了一口,微笑,“這是今年的春茶,皇宮裏還沒有,忠勇侯府便用上了。”

    “四皇子爲何不說南秦江山還沒有的時候,謝氏便有了呢”謝芳華淡淡挑眉,“忠勇侯府世代經營的產業裏,有幾處茶莊,喝上最早的春茶,有什麼可奇怪的皇室又不會去種春茶”

    “你這一張嘴可真是伶俐,半點兒不饒人。”秦鈺失笑。

    “從謝氏長房,到謝林溪,再到謝氏諸人在嶺南以南溼熱之地的安置,你一步一個圈套,一步一個陷阱,等着我一腳踏入,便再出不來。如今我說幾句,難道還不可以”謝芳華也端起茶抿了一口。

    “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可見也不是多厲害的圈套。”秦鈺笑看着她,“你今日來找我,原來是爲了謝氏諸人在嶺南以南溼熱之地的安置。爲了謝林溪心無旁騖地跟在你身邊成爲你的助力”

    “既然四皇子明白,可否網開一面,和裕謙王知會一聲,對謝氏諸人多加照應。”謝芳華承認不諱。

    秦鈺放下茶盞,慢悠悠地道,“可一可二不可三。你這網開一面的網可真大。總不能這一回三言兩語就打發我什麼也不求地幫你了吧”

    “若是你能什麼也不求,那自然是最好,說明四皇子大度。”謝芳華道。

    秦鈺搖搖頭,身子靠在椅背上,懶散地道,“不可能,我從來對誰沒這麼大度過。你已經例外了。”

    “那若是我說,談個條件呢”謝芳華也沒指望他能痛快答應。

    “哦”秦鈺笑看着她,感興趣地問,“什麼條件難道我數日前說想要你,你此時應了”

    謝芳華垂下眼睫,“四皇子以後還是莫要開這種玩笑,你我都是有未婚夫妻之人。”

    “我想若不是這個,別的,我沒什麼興趣。”秦鈺搖頭。

    “你不聽聽,怎麼知道有沒有興趣”謝芳華將茶盞傾斜,茶水灑到了桌面上,她放下茶盞,拿手蘸着水畫了一個圈。裏面寫了裕謙王三個字。然後,看着秦鈺,“就用裕謙王來做交換,怎樣”

    秦鈺忽然眯起眼睛,“裕謙王他能如何交換”

    謝芳華又蘸了茶水,在裕謙王三個字上寫了個“殺”字,然後,擡眼靜靜地看着他。

    秦鈺面色微微一沉,“圍而絞殺你好大的膽子他可是親王。”

    “單不說膽子,你只說,若是我想殺他,能不能成事兒”謝芳華笑着問。

    秦鈺看着桌案上水做的圖畫,沉默不語。

    “裕謙王進京,對你來說,在他身上,籌謀已久,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吧你想圖謀什麼裕謙王以後在你面前,必定重用。可是人若是死了呢你想做什麼,可就全盤擊潰了。是不是”謝芳華神色淡淡,淺笑道,“四皇子向來聰明,當該明白,我不是說笑。”

    秦鈺忽然擡起頭,盯着謝芳華,“你這算是恩將仇報嗎”

    “何是恩何時仇”謝芳華反問。

    秦鈺扯了扯嘴角,“我毫不猶豫地救了謝氏長房,毫無所求地給了你謝林溪。如今你不知感謝,反而拿裕謙王來威脅。這不是恩將仇報”

    “謝氏長房因何獲罪因何被御林軍圍困因何皇上下旨滿門抄斬四皇子難道忘了前後因果”謝芳華沉靜地端坐,“這些雖然是四皇子的籌謀,以你的身份,無可厚非。也令人敬佩。能夠放開一馬,到了這最後一步,我的確領情,但是情不是你所開的條件那樣領的。”

    “嗯那是怎樣領的”秦鈺看着她。

    “四皇子雖然看重我,但我從來不妄想嫁入皇室。”謝芳華道。

    秦鈺忽然伸手抹平了桌案上的茶水圖案,聲音微冷,“你從不妄想嫁入皇室,難道就妄想嫁入宗室秦錚傷你至斯,如今你養傷這麼久,還不能自己走路。你就絲毫不芥蒂對他情深至此即便這樣,你也要毫不猶豫地嫁給他”

    謝芳華抿了抿脣,迎上他的目光,“是”

    “你”秦鈺忽然惱怒地瞪着她。

    謝芳華撇開你視線,“四皇子,若是你覺得你能保裕謙王安然無恙,那麼,謝氏長房的諸人安置,你可以不比理會。就算他們都死了,我也已經盡力了,林溪哥哥想來也不會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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