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京門風月 >第四十九章邊境交鋒
    二人正說着話,秦鈺回到了寢宮。

    謝芳華見秦鈺臉色有些難看,她開口問,“你也得到秦憐被玉兆宴抓住的消息了”

    秦鈺點頭,有些惱怒,“好好的郡主不做,非要去漠北風沙之地,如今惹出事端,太不像話。”頓了頓,有些後悔地道,“父皇駕崩時,我回京便不該顧忌她的傷勢,將她帶回來就好了。”

    “她想出京去看看,就算當時你帶她回來,她還是會偷偷溜出去。”謝芳華道,“別惱了,大不了就放玉兆宴過關卡。”

    “那怎麼行”秦鈺豎起眉頭,怒道,“怎麼能輕易地饒過他”

    “總不能不顧秦憐性命。”謝芳華道,“來日方長。”

    秦鈺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冷茶,“不知道子歸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既能救了秦憐,又能不放過玉兆宴。”

    “不見得能有什麼好辦法,哥哥定然不會不顧忌秦憐性命。”謝芳華頓了頓,又道,“數千裏之外,京城對榆陽城和漠北鞭長莫及。但即便放了玉兆宴通關,他也不過是入了北齊的國土,回到北齊,總不會跑到天上去,有些賬,早晚能算清。”

    秦鈺聞言抿脣,片刻後,揉揉額頭道,“只能這樣了。這個秦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臨安城瘟疫時,若沒有她掌控局面,當時情危後果不堪設想。她若不是碰上了玉兆宴,憑她的機敏,定然能安全到漠北。只不過事情趕的巧了而已,也怪不得她。”謝芳華道,“這件事情就交給哥哥處置吧。”

    秦鈺點點頭,“不交給他還能交給誰可惜不能見見玉兆宴的真面目。”

    “我已經給哥哥傳信了,讓他查玉兆宴。”謝芳華道,“哥哥即便放他通關,也會想辦法查清楚的。”

    秦鈺頷首,又喝了一杯茶,忽然道,“我已經告訴你切忌多思,你怎麼不聽話”

    謝芳華無語,“我是養傷沒錯,也沒有多思,這些事情還不至於讓我糾葛着放不下,不會加重心思負荷。”

    秦鈺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見這幾日用好藥喂着,氣色果然恢復了幾分,臉色也不那麼蒼白如紙了,他心下稍寬,“總之,你自己的身體,別人盯着你也沒用,還是要靠你自己養着。養不好的話,你對不起的人可不是我。”

    “知道啦。”謝芳華無奈。

    秦鈺又坐了片刻,喫過午膳,又去了御書房。

    謝芳華無聊地在桌案上沾着水又寫了一會兒秦錚的名字,之後,上牀午睡了。

    三日後,漠北傳回消息,三日前謝墨含得知玉兆宴抓了秦憐,命榆陽城城守放人,榆陽城城守立即開城放人,玉兆宴拿了秦憐,前往漠北邊境。

    謝墨含派人前往北齊軍營做信使,請北齊軍營派人前往漠北邊境認是否是北齊國舅玉兆宴。

    北齊軍營鎮守的大將軍接了信使遞來的信函,不敢耽擱,立即飛鷹傳書送去了京城玉家。

    兩日後,玉家放出了話,除了小國舅常年在外,北齊國舅多年來從未出過北齊京城,跑南秦去陷害小王妃,挾持秦憐郡主的人,根本就不是北齊國舅。

    據說,當日,一向身子不好的北齊國舅特意上了早朝闢謠。

    關於南秦流傳北齊國舅害小王妃,如今拿了秦憐郡主威脅等等,均與北齊國舅無關。

    消息傳到漠北,北齊鎮守邊境的大將軍給謝墨含回信,“此人與北齊無關,若是南秦有辦法拿住他,任南秦自行處置。”

    謝墨含收到回信後,出了城,去見被北齊否認的傳說是北齊國舅的人。

    那人蒙着面,一身黑衣,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冷厲。

    秦憐被他拿繩子捆着,堂堂小郡主,往日白嫩的皮膚被風吹得粗糙,口乾嘴裂,顯然被他抓住不是一日兩日了,已經不成人形,無精打采,模樣病怏怏,看到謝墨含,她擡眼看了一眼,厭怏怏的沒做聲。

    謝墨含冷聲道,“擱下是何人害我妹妹,如今又抓了憐郡主,意欲何爲”

    “你管我是誰只說放不放我離開若是不放,我就殺了這個郡主。”那人道。

    “郡主怎麼了你給她下了什麼藥”謝墨含道,“若是換回半個死人,我們換回來也沒用。不如不要。”

    “我自然給她下了藥,否則她如何能夠乖乖的”那人道,“只要你放我通關,我就會給她解藥,她就死不了。”

    “此言當真我如何信你”謝墨含冷聲問。

    “你若是不信,只管殺我,但是這位小郡主也只能陪我死了。”那人道,“你只能信我。”

    “我放你離開,你現在就放人”謝墨含看着他。

    “怎麼可能現在就放人我要走出南秦地界,才能放她。”那人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附近都埋藏了弓箭手,只要我一放開她,你就會命人放箭。”

    “憐郡主是金枝玉葉,她的性命比較重要,既然你對她下了藥,我自然不會放箭。”謝墨含道,“你應該是不想死吧你若是想死,就不會躲過皇上徹查海捕,一路挾持郡主,來到這裏想要離開南秦了。”

    “自然”那人道。

    “所以,你現在就放開郡主,我保證不對你放箭。”謝墨含道,“我以忠勇侯府名義起誓,若是對你放箭,我當死無葬身之地。”

    “謝侯爺是君子”那人看着謝墨含。

    “我不自詡是君子,但是還是能做到一言九鼎。”謝墨含道。

    “好,就信你。”那人頓時放開了秦憐,“即便你反悔,也是沒用,我在她身上下的藥,這天下間除了我,誰也解不了。我會將解藥放在出了南秦邊界線的那塊石碑上。”

    隨着他放開手,秦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謝墨含並沒有上前去扶秦憐,而是對那人道,“好,你走吧,我言而有信,但願你也能言而有信。”

    那人大踏步出了城。

    謝墨含一揮手,有人立即上前扶起了秦憐,只見秦憐已經昏迷不省人事。

    謝墨含抿了抿脣,帶着人跟在那人身後。

    那人走的並不快,也沒急着奔走,走出大約五里地,就到了南秦和北齊的邊境。

    邊境線外,有北齊大將軍帶領着北齊十萬大軍等候。

    謝墨含眯了眯眼睛,揚聲道,“既然這個人不是北齊國舅,爲何還勞動大將軍親自來接人”

    北齊大將軍道,“入我北齊界限,便是北齊之人,即便不是國舅爺,是北齊的尋常百姓,北齊也會在我北齊的國土上護其安全。”

    謝墨含笑了笑,“北齊好一個泱泱大國的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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