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鳳老爺子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告訴鳳折羽。
鹿小幽死了，這件事！
“爺爺。”
鳳老爺子剛垂下腦袋，不遠處就傳來了鳳折羽的聲音。
他擡起頭，就見鳳折羽走了過來。
鳳折羽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也看過了自己的身體檢查報告。
昨晚他突然失去了意識，等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在醫院裏。
是龍氏的人，把他和手下一起送來醫院的。
他和自己的手下突然昏迷，這實在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而且，鳳折羽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他只記得，自己帶着手下坐上車，之後的一切，鳳折羽就都不記得了。
他是在車上昏迷過去的嗎？
好像後來還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鳳老爺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這一身老骨頭，坐久了，再站起來的時候，就會像年久失修的人偶似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看過你的體檢報告了，沒什麼事，我們出院吧。”
鳳老爺子和他說着，鳳折羽就問：
“爺爺，我是在哪昏迷的？”
鳳老爺子正要邁出去的那條腿，停頓了一下。
“你自己在哪昏迷的都不知道啊？還用來問我？”
老爺子嚷嚷着，想要搪塞過去。
鳳折羽微微皺眉，若有所思道：“換衣服的時候，我發現袖子的地方是髒的，我應該不是在車上昏迷的。”
在車上昏迷，他的衣服上，怎麼會沾染上塵土呢。
鳳老爺子緊抿着嘴脣，然而脣下在微微抽動的神經，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老爺子還沒做好告訴鳳折羽真相的心理準備。
他太瞭解自己的孫子了。
要是告訴鳳折羽，鹿小幽死了，他這孫子，是會瘋的！
鳳折羽皺了皺眉頭。
老爺子這麼含糊其辭的，肯定有事在瞞着他。
他擡手，掌心覆蓋在心臟的位置。
從他醒過來後，鳳折羽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在一抽一抽的痛。
好像自己失去了什麼。
可他又想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爲什麼會有哀傷苦澀的情緒，縈繞在他心頭。
鳳折羽擡起頭，他就看到龍熙涼帶着自己的隨從，正往這邊走來。
龍熙涼一出現，走廊上的氣氛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走廊上站着好幾位鳳家的長輩，以及他們帶來的保鏢。
一見到龍氏的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就出來了。
可鳳家人的緊張和不善，絲毫沒有阻擋住龍熙涼的步伐，他對周遭的一切，熟視無睹，即便已經有人見了他後，緊張到把手按在槍上了。
龍熙涼的眼中空無一切，他在距離鳳折羽還有兩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
“就只記得，你在車上失去意識了？”
龍熙涼問他。
鳳折羽點了點頭。
男人就道，“再好好想想。”
他能捕捉到鳳折羽心裏的想法，也許有些思緒一閃而過，連鳳折羽都發現不了，但卻能被龍熙涼精準的捕捉到。
鳳折羽微眯雙瞳，這種被龍熙涼看透內心想法的感覺，讓他排斥。
“我想不起來。”鳳折羽迴應他，又反問龍熙涼：
“小幽呢？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