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曹麗芳逼得沒有退路了，如果不選擇一種悲壯的形式離開，就只能找個地縫鑽下去。
雖然我沒有刻意運行內丹術，但在額頭撞擊到桌面的瞬間，或許出於潛意識自衛的本能，就像昨天晚上我沒有刻意開天眼，卻能把黑暗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樣。
否則，那張玻璃鋼桌面也不會碎裂，只是我的腦袋還是破了。
吳丹青作爲團總支副書記，原本應該是過來準備責備我的，看到這種情況後，也有點不知所措。
我邁步朝門外走去，快走到陸雨馨身邊時，不知道是大腦陷入混沌，還是本能的一種矯情反應。
我感覺眼前一黑，原本平坦的地面，象是突然鼓起一塊似的，絆了我的腳一下，我踉蹌了幾步，直接朝地上栽去。
“哎，賈二虎——”
我的耳邊，突然想起陸雨馨的尖叫聲，同時感到一個瘦弱的身體，突然從左邊從出來貼在了我的身上。
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我知道，一定是陸雨馨在第一時間扶住了我。
緊接着，一串女孩子腳步聲響起，隨着一種撲鼻而來的香味，一隻非常柔軟的手扶住了我的右胳膊，另一隻手扶住了我的腰上，耳邊還傳來吳丹青的聲音；“小心！”
由於她們一左一右地支撐住，我纔不至於倒下。
我喫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之間龍乃俊突然從門外跑了進來，看到這種情況之後，二話沒說，跑到我面前轉身一蹲：“來，扶到我背上！”
龍乃俊揹着我，陸雨馨和吳丹青一邊一個護着我，直接朝校醫室奔去。
我雖然閉着雙眼，但大腦還有點意識，此時此刻，被他們三個忙不迭地往校醫室送，我的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徐孝海迎面走了過來，估計也看不起龍乃俊揹着的是我，只聽他問道：“怎麼回事？”
“賈二虎，一腦袋撞到餐桌上，把桌子都撞碎了。”
“我去，自殘呀？我來，我來。”
徐孝海趕緊從龍乃俊的背上接過我，沒走幾步，就聽龍乃俊問道：“你......這是上哪？”
“上醫院呀！這情況校醫室處理不了，還得送醫院，咱們直接送過去。”
徐孝海的頭腦比一般人清晰，反應似乎也更快。
其實我和他的想法一樣，校醫務室肯定解決不了我的問題，只有在第一時間送到醫院，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
老實說，開始的時候，我多少有點裝。
尤其是在陸雨馨和吳丹青不顧一切過來攙扶的時候，我多少都有點矯情，好像裝得越厲害，就越能體現出自己的悲壯一樣。
龍乃俊背起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大腦依然很清醒，甚至對他的出手相救，在充滿感激的同時，還身懷愧疚之情。
畢竟昨天晚上我還和副校長施國斌算計了他，現在看起來，儘管他是龍叔的兒子，但還真不能算是個壞人。
等到徐孝海背上我，尤其是聽他說，要直接把我送到醫院的時候，我忽然感到眼皮一下子變得很重很重，迷迷糊糊閉上之後，腦海裏漆黑。
一會兒，芭蕾舞劇《天鵝湖》的樂曲，彷彿從遙遠的天籟傳來，漆黑一片的天宇間，突然出現了一身潔白的天鵝。
它們從遠方飛來，突然降落，漂浮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裏。
我看不見湖水，但能感覺都它們正在湖面戲水。
它們時而想鴨子一眼，把腦袋扎進漆黑的水裏，時而又撲騰的翅膀，在看不見漣漪的水面劃過。
一會兒，它們又幻化成身穿芭蕾舞服的芭蕾舞演員，歡快地挑起我所熟悉的天鵝舞步......
那情景亦夢亦真，我既象是遠處的看客，又象是置身其中。
除了它們一身潔白的羽毛之外，我居然能夠嗅覺到它們身上散發出的女人的香水味，而且各有特色。
我數了一下，天鵝一共有七隻，難道它們就是傳說中的七仙女？
我忽然感覺自己犯了花癡病，自己都處於昏迷狀態了，居然還能臆想出這麼扇情的夢境。
緊接着，會不會一衝動，把只天鵝給日了？
不對，好好的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面對這羣天鵝，我又是什麼,癩蛤蟆嗎？
我低眼一眼，發現自己長着一張豬的嘴巴？？
我去！
難道我是豬八戒，正準備調絮嫦娥嗎？
可一會又感覺不對。
豬的嘴巴雖然往外拱，但畢竟粗壯，而且跟豬皮的顏色一樣。
我的卻不同，雖然往外拱，卻又尖又細。
而且我的一對耳朵，好像長到了頭頂。
再低頭一看自己的雙手，暈死，好像變成了一對爪子！
這特麼的太想一條狗了。
可我更希望自己是一匹狼，不都說，狼行天下喫肉，狗行天下喫屎嗎？
突然，一陣刺骨而又帶着血腥味的寒風吹來。
遠處的天宇，不知道什麼時候閃現出繁星點點，那幾只天鵝明顯受到了驚嚇，它們紛紛朝我這個方向撲來。
只是這一刻，我被徹底驚呆了。
朝我撲來的天鵝，居然變成了一隻只狐狸，開始只有氣質天鵝，等到靠近我時，居然變成了三十多隻狐狸！
我不禁暗自提醒了自己一句：這就是一個夢，夢永遠都是這樣雜亂無章的。
那三十隻狐狸發現我之後，居然呆若木雞，不僅沒有逃避的意思，反而對我充滿了絕望中的祈求。
“出什麼事了？”
我確認自己是一字一句地問出這五個字，可發出的聲音卻是“汪汪汪——”
“哦嗚——”我的話音......不，我的叫聲剛剛消失，對面就傳來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的狼嚎聲。
我瞪大一雙狗眼，突然感到整個狗腦袋裏一遍清澈，而且好像天目也被打開了。
問題是這天目開的不是時候，因爲我發現剛剛那滿天的繁星，居然是狼羣的眼睛，這羣狼，至少有一千多匹......
我確認自己是一條狗。
而且也知道在動物排行榜上，狗永遠都排在狼之後，何況現在面對至少一千匹狼，我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