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灑下來的紅色花瓣,懸浮在頭頂的彩色氣球,地上由一簇簇玫瑰花圍繞而成的心形玫瑰,還有中間用蠟燭開闢出來的道路,就像是要用這些燭火指引着主角通往幸福的方向一般。
於道路的彼端,是男人高大筆挺的身影,他的身上還穿着病號服,吊着胳膊,一隻手還得拄着柺杖,另一隻手上卻是抱着鮮花,前進的步伐堅定而有力。
宋葉看着這樣認真的他,終是忍不住垂眸一笑,擡起步子朝着他邁進,直到玫瑰花的中心點,她揚起眉梢,眼角帶着淡淡的笑意,“這是要再求一次婚?”
“不一樣。”秦湛將手中的香檳玫瑰送給她,然後從其中一支花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四四方方,黑色綢緞面,其中的內容並不難猜。
但當盒子被秦湛的大掌掀開的時候,宋葉仍舊覺得驚喜,這或許就是情人之間的愛慕情緒在作祟。
“本來想帶你到更有氛圍的地方,穿着再正式一點的,可現在現在我不想等了。”秦湛打開盒子,露出了其中兩隻並躺在一起的戒指,簡單的款式上沒有太多花哨的紋路,只有在戒指中段留下一點藍色的鑽石,界面切割得很完美,在燈光下折射出迷離的夢幻感。
“小葉,讓我爲你帶上這枚戒指,明天,我們領證吧。”將戒指鄭重地套上宋葉的無名指,秦湛終於提出了領證的要求,原來前段時間他一直都不說,就是爲了準備這枚戒指。
宋葉可以感覺到這一枚戒指看似簡單,材質卻是很罕見,應該是費了他不少的功夫,對方的這份用心比任何禮物跟誓言都要來得美好,所以她沒有任何的猶豫,在對方話音落下的同時便是點了頭,“好。”
無論前途還有多少兇險,還有多少未知的死亡存在,都無法再將他們分開。
這一晚,在藥王堂的住院病房內,在諸多朋友的見證之下,秦湛跟宋葉爲彼此帶上了戒指。
掌聲響起的同時,還有他們起鬨的笑鬧聲響。
“親一個,親一個……”
武心馨跟寧奕帆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嚷嚷得最大聲,中途還拿出了禮炮砰砰砰在房間裏亂打,灑得宋葉跟秦湛是一身玫瑰花加綵帶。
兩人看着彼此不同以往的狼狽模樣,眼底皆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既然他們說了要親……”宋葉彎着眼眸看着面前的男人,語帶調侃,同時也覺得這樣親下去也是頗爲秀色可餐,賞心悅目。
只是這一次沒等她說完,秦湛便是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將脣瓣狠狠碾壓了過來
“唔……”宋葉在猝不及防之下不小心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惹來了男人的一聲悶哼,接着便是脣瓣被咬得一疼,男人像是懲罰一樣啄着她的脣,復又溫柔地安撫起來,過程被週而復始地重複,使得宋葉大腦有些缺氧。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先回去了。”秦湛單手摟着她的腰,腰桿依舊挺得筆直,一點也不像是傷患病人。
實際上今天是秦湛打電話向武心馨請求幫助的,原本後者是打算趁此機會好好鬧騰一下平日裏冷酷無情的秦少將,讓他們表演各種羞澀難爲情的動作,結果秦湛上來一個吻就把他們給嚇跑了。
誠然宋葉跟秦湛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男美女,兩人抱在一起接吻也是很賞心悅目的事情,可是接吻也該有個尺度吧?又親又啃,跟只狼狗一樣侵略性十足,那樣一副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的野獸模樣,武心馨這種只會打嘴炮的小姑娘又哪裏頂得住,沒三兩下就面紅耳赤,被談睿給提溜回家了。
寧奕帆沒了玩伴,曲白也不想在這裏找虐,索性最後就集體不打擾,都默默地走了。
郝甜最後還強忍着臉紅心跳幫他們關上了房門,轉身思索了一下,決定也要向宋葉一樣,勇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這一天晚上,秦湛抱着宋葉窩在小小的單人病牀上,十指相扣,蓋着被子偶爾聊天,偶爾擁抱,最後一起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他們去了民政局,趕上了人家早班的第一份印章,揣着新鮮出爐的紅本本,彼此在大門口都忍不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秦湛申請了延長婚假,實際上也只是走了個形式而已,以他的身份,已經不是一個區區少將就能將他捆綁在位置上的。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並沒有真的開心地去旅行,而是安排好人員保護身邊的親屬,然後抹掉自己的行蹤,徹底地消失在京城的地界,消失在Z國,即便動用全世界最先進的追蹤系統都無法掌控到他們的痕跡。
既是對方已經主動出擊,且手裏已經有了目標指向,宋葉跟秦湛便也決定加快行動。
半個月之後,京城的一切都恢復了平靜,而在M國舊金山的國際機場,卻出現了一對外形極爲養眼的東方面孔。
舊金山是著名的旅遊城市,因爲洋流的影響,全年的平均氣溫都是在13℃到21℃,特別在夏天的時候,天氣涼爽,最是適合散步跟戶外野餐,每一年這個時間段也會有很多音樂節跟藝術節開展,吸引世界各地慕名而來的遊客。
儘管飛機場每天的會迎接到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種族的遊客,其中也不缺乏俊男美女,但如今今天這一對般出色的卻是少見。
男人是東方人難得的高個子,一米九幾的身形挺拔強壯,一點也不必M國男人弱,而他的五官深邃冷硬,有點混血兒的味道。站在他身側的少女有着比時尚雜誌模特還要苗條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黑色的長髮,精緻的五官同樣是深邃迷人,一看就知道帶有混血的血統。
一路上不時有人回頭來看他們,但大多都是單純欣賞好奇,也沒有人去偷拍。